比起水靈月這幫人的“不安分”,魚龍幫幫眾都因為揚風的回歸倍感振奮,雖然知道青林坊市成了很多大勢力的眼中釘,但並不擔心,他們都信心十足,絕對這次危機能夠安然度過。
錢鏢四人忙了一夜,傳達消息團結幫眾,還有整合魚龍幫手中的力量,準備好好幹上一架。
揚風不在的十日,因為軍武道館支持的力度加大,魚龍幫從其他勢力手中收取了些地盤。青林坊市如今有一條街道,便徹底被魚龍幫控製。
此外,魚龍幫還在府城其他不為人注意的坊市購買了店鋪,作為日後發展的產業。
雖然根基還很淺,但因為魚龍幫解決了戾煞危機,內部空前團結,外部也有支持力量,這是一股不小的勢力,隻要安心發展幾年,絕對大有作為。
當然,現在是沒時間了,以血鋒為首的三位堂中,將幫眾可靠力量全都召集了回來。其間主要運營,便有錢鏢負責。
今天一大早,錢鏢便開始組織人手動員,他畢竟在水靈月手裏效忠過,對於這種危機,還是有一定的策略處理的。
動員大會說來也簡單,無非是描述魚龍幫日後前景,允諾好處,這說來的確有些鄙俗,不過也是人之常情。
眼下錢鏢還隻能開口頭支票,不過因為此地氣運凝聚,人心所向,哪怕隻是允諾,卻也讓人振奮,幹勁十足。
“錢鏢,光這些還不行,敵人力量太強大了,你得讓揚風出來,他不僅能凝聚人心,更能把握大局,這樣對我們都有交待。”
陽鼎天這一夜也沒敢離開,他如今和揚風牽扯在一起,早就不敢回術煉師公會了。
“陣法被封鎖了,我現在聯係不上。”
錢鏢淡淡道,他對這事似乎不在意。
陽鼎天一聽這話卻是激動起來,不可思議道:“這是怎麼回事?揚風剛剛回來,沒道理躲著不見人。此前陣法可是一直由你控製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錢鏢搖頭道:“我哪裏知道,真出什麼事,風少自會頂著,不要著急。”
他大大咧咧拍了陽鼎天兩下,完全不在乎這般事,隨後又拉著魚龍幫三位堂主,去部署具體防禦事宜了。
陽鼎天絕對這事很怪,他根本想不通其間道理,他隱隱覺得揚風的回歸,有什麼事情他忽略了。
“昨日揚風拉著王玉嬌進了軍陣之中,若有什麼事,恐怕王玉嬌比誰都清楚。”
回想了一番,他有了猜測,“對,去找王玉嬌問個清楚。若是出了岔子,歐陽洪大人可不會放過我。”
他火急火燎,離開魚龍幫駐地,出了街道,直接奔著廣場中心而去。
他剛走到半路,卻有一個青年出現攔住了他。
“先自我介紹一下,墨家墨星河,還請陽大師移步,我有要事相談。”
墨星河嬉笑著道出身份,不過說話間,真元凝聚,分明有一言不合出手的意思。
陽鼎天神色微變,別看他這幾日躲在青林坊市,但和術煉師公會的聯係,從未中斷過。他是歐陽洪的人,自然和陰滿天不對付,對於陰滿天手中的力量,以及聯盟的人手,他都清楚。
墨星河便和陰滿天攪合在一起,墨家的力量,自也是不可小覷。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趕快讓開。難不成墨家已經霸道到可以隨意對大玄師出手了嘛!”
陽鼎天高聲叱喝,強勢無比。
墨星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些,旋即就若無其事道:“若是往日,我自然會給你麵子。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居然和陰小姐作對,這就是死路一條了。”
“陰小姐?”陽鼎天微微一愣,看著墨星河眼裏的癡迷,頓時恍然:“陰麗華這個賤婊子居然把你給迷住了,你可知她什麼路數,她和陰滿天的弟子鐵斛整天癡纏在一起,日夜雙修,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他本意使用這話打擊陰麗華在墨星河心中地位,然而他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墨星河臉色瞬間猙獰起來,看來陽鼎天滿腹怒火。
“哼!鐵斛算什麼東西,我隻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陰小姐絕對會對我另眼相看。至於你,便是我證明我價值的一部分。”
怒喝聲未落,墨星河暴起發難,他也是大武師,罡煞凝形,揮手間便凝聚一杆長槍,瞬間襲向陽鼎天胸口。
陽鼎天麵色大駭,論身份,同階大玄師自然超過大武師,但說到爭鬥手段,尤其是這種突發性的近戰,他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倉促間,他隻能用精神力凝聚出幾道魂印,揮擋在胸前。
“嘭嘭嘭”
墨星河手中長槍變化,一擊狂閃數下,那幾道魂印齊齊潰滅。
不過值此間歇,陽鼎天腳下幾個急蹬,還是退開數丈。
他剛剛鬆了口氣,墨星河冷笑著就撲了過來。
“該死!”
陽鼎天一陣喝罵,手忙腳亂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麵龜甲盾牌,用魂力激發,護在身前。
長槍橫擊而來,一股強橫的勁力席卷在龜甲盾牌上,以點帶麵,力量爆發。陽鼎天抵擋不住,身體隨著盾牌,飛了出去。
“砰——”
陽鼎天撞在一麵牆上,後背沒有任何防禦,他隻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手中盾牌一瞬間魂力中斷,防禦力度大減。
墨星河乘勢長槍一挑,將那龜甲盾牌挑開,銳利的槍尖頓時抵在了陽鼎天脖子上。
術士身軀孱弱,別說這真元凝聚的長槍,哪怕就是一把菜刀,都能殺了陽鼎天。
陽鼎天麵如死灰地依靠在牆上,眼中的恐懼已然將他理智吞沒。
“嗬嗬,就這點本事,也敢說是陰滿天大敵,真是笑話。”
墨星河一臉不屑,若不是陰麗華讓他將陽鼎天活著帶回去,他現在就將陽鼎天給殺了。
“廢物一個,真是浪費我時間。”
他喝罵一句,提起陽鼎天的衣領,轉身就要離開。
“放下他!”
不知何等時刻,墨傾城居然來到了現場,不聲不響,就擋在墨星河路前。
“墨傾城,你終於露麵了。家族死了一位嫡係,又廢了一人,你不好好為家族出力,居然和我作對,你好大的膽子啊。”
墨星河雖驚不亂,當即搶先出口,宗族大義的帽子直接就給墨傾城扣了上去。
墨傾城這幾年體驗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宗族的羈絆,對她顯然影響不大。
她隻冷笑一聲,摘下碧綠發釵,略微一個晃動,化作一把翠綠長劍,執握在手,冰冷道:“把他放下,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墨星河沒想到墨傾城無視宗族大義,頓時又氣又怒,吼道:“你以前是天才,整個族中年輕一輩都仰望你。不過你早就廢了,哪怕如今天賦恢複,卻終歸浪費了數年時間。我今日便拿下你,向整個宗族證明,我墨星河才是墨家小輩第一人。”
他一腳將陽鼎天踢開,揮舞著真元長槍,衝刺而來。
墨傾城亦是挺身而上,說來她年紀比墨星河小了至少五六歲,又浪費了幾年時間,說起修煉時間墨星河恐怕比她多了十年。
然而如今一戰,她有來有回,根本不弱墨星河半分。
這讓墨星河更加憤怒,長槍橫掃,勢若雷霆,密如亂雨。
墨傾城卻隻是隨手格擋,不急不躁,將所有攻擊都擋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墨星河狂躁了,但他意識卻是清醒,如今還有大事,不能耽擱太久。
他又攻了一輪,然後抽身離開。臨走之前,他試圖一槍殺了陽鼎天,不過卻被墨傾城擋下了。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陽鼎天逃過一劫,心有餘悸道。
“我救你是為揚風,快帶我見他,陰滿天那幫人,要和他攤牌了。”
墨傾城對於陽鼎天的感激很是冷淡,她本就是這性子。
二人來到廣場,百戰軍陣仍然屏蔽著內部的情景。
陽鼎天隨後讓人找來錢鏢,但對方也沒法子和揚風聯係。他試圖單方麵和軍陣中的昆圖聯絡,但沒有任何回應。
“事到如今,隻能等揚風自己出來了,把你們的人手都集結過來,敵人要來了。”
半個時辰後,魚龍幫提前集結,王玉嬌水靈月一幫人,也各自趕了過來。
“傾城,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消息,為何如此緊張?”
祁紅覺得奇怪,墨傾城從揚風洗劫藏書閣的當夜就消失,如今陡然出現,似乎比這裏的利益攸關者,還要在乎形勢。
“揚風從陰滿天宅子裏弄出了一件逆天的寶貝,陰滿天指望著這東西壯大幽魂宗的力量。如今幽魂宗潛伏過來的人手都急了,此事逼著陰滿天,不成功便成仁。”
墨傾城的消息眾人並不陌生,此前聽到揚風說過,雖然不大清楚,但大體情況還是知道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緊要?”
王玉嬌覺得奇怪,她從計無量哪裏得到了天星宗的消息,莫不成揚風弄到的東西,和天星宗有關。
“我不是太清楚,我隻知道那東西無比的緊要,比的陰滿天再也坐不住,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墨傾城道。
“那你呢?為何如此在意揚風,這事說來和你不相幹吧?”
水靈月商人心性,雖說算不上無利不起早,但也覺得沒有利益,墨傾城不該比他們還急。
“我……”
墨傾城似是被問住了,一時無言,這讓周遭人都是疑竇頓生。
“水丫頭,你別問了,這事我知道。”
坊市外,一聲暴喝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