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見城主,自己去便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揚風聲音極為冷漠,沒了此前的輕佻,他甚至都沒有多看伊斯蘭雅一人,排斥的的味道再明顯不過了。
伊斯蘭雅有些惱恨,晚間的事情她還記著了,本想暫時擱下,哪想到揚風根本不給麵子,實在欺人太甚。
“我給你的機會,收回你剛才的話,老老實實帶我去見城主,否則……”
“別否則了,你的威脅對我沒用,趕快滾吧!”
揚風揮揮手,直接打斷這西夷婆娘的話語,伸手指著屋門,示意對方離開。
伊斯蘭雅氣得牙關顫抖,她從未受過如此輕視。更關鍵的是揚風白日羞辱了她,她忍辱負重,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隻是晚間的事情也忍了,此刻若是翻臉,那此前的羞辱就白受了。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恢複了平靜,湛藍色的眼眸,有如寶石一般,燁燁發光。
“揚風,帶我去對你有好處,最起碼破除那無極戰陣的時候,我能幫得上忙。”
她強顏歡笑,玉手翻轉,九道凝實的魂印浮出,看其波動,分明是九星巔峰玄師。
“我不感興趣。”
揚風搖頭,直接拒絕。
場中一下子安靜了,伊斯蘭雅實在想不到,她主動逢迎,揚風居然不接受,這少年晚間表現像個血氣方剛的小男孩,此刻看來,所有人都被騙了。
“咚咚”
就在此時,敲門聲再次響起,屋外傳來祁紅的聲音,“揚風,你睡了嘛!前院送了盤靈果,我給你遞來了。”
揚風抬頭,神色有些驚訝,祁紅這個時候給他送靈果,可不合乎這丫頭性子。
他有些奇怪,不過目光掃了一眼身旁的伊斯蘭雅,他不想祁紅看到大半夜他和伊斯蘭雅共處一室,那樣會生出誤會。
“我睡了,東西放……”
“咯咯咯,還是讓她進來吧!”
伊斯蘭雅嬌笑一聲,聲音極為曖昧。
揚風神色一變,眉頭很是惱怒的盯了伊斯蘭雅一眼,這西夷婆娘,分明就是要搞事。
“砰”
屋門被祁紅一腳蹬開,她端著果盤,滿臉憤怒地看著揚風。
“賊頭小子,我以為你白天就是玩鬧,原來是有賊心也有賊膽,我看錯你了。”
呼喝一聲,她將果盤放下,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揚風趕忙上前,一把將祁紅抓住,道:“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樣,我以後有時間再向你解釋。”
其實他心中倒不覺得有什麼解釋的必要,祁紅怎麼看他,並不打緊。不過這丫頭正在氣頭上,若是不穩住對方,她一衝動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揚風就覺得難辦了。
這一次他帶祁紅出來,另有隱秘。雖然墨星靈哪裏斷了線索,但揚風總覺得暗中有人盯著他,或許就是衝著祁紅來的,他得把這丫頭留在身邊。
祁紅微微一滯,不知怎地,和揚風對視一眼,她莫名有些信了。
然而就在此時,伊斯蘭雅的嬌笑聲再次響起。
“他說的不錯,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你要是不過來,我就得盡一盡一個女仆的職責,好好侍奉我的小主人休息了。”
她說話間,走到床榻,躺了下去。昏暗的光線下,玉體橫陳,曼妙的曲線散發著驚人的誘惑力。
揚風轉首見到這一幕,頓時就怒了。這西夷女人成心惹事,他這下子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祁紅甩開揚風的手,冷冷道。
揚風歎了口氣,略微有些無語,“我好像也沒必要跟你解釋太多,反正此事跟你想的肯定不一樣。”
這話一落,祁紅氣得嬌軀顫抖,伸出玉指連連點了幾下,無話可說,狠狠跺了幾下腳,轉身就跑走了。
揚風很是無奈,這回保險起見帶著祁紅出來,和他料想大不一樣。誤會深了倒是無所謂,如果祁紅的身份真的被他猜中,那就有些難辦了。
“咯咯,她走了,這回沒人打擾我們了。”
伊斯蘭雅起身離開床榻,扭著腰肢走到揚風麵前,她身材說來還比揚風高了半頭,此刻居高臨下,魅惑的眼神中帶著挑釁,很是得意。
隻是揚風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愣在當場,分明在思慮著什麼。
“小弟弟,別想了,姐姐怎麼也比那小丫頭強,待會你食髓知味,日後非得纏著姐姐,不肯罷休。”
西夷婆娘極是豐滿,伊斯蘭雅的身材更是沒的說。此刻她故意挑逗,就差把自己剝幹淨了送到揚風麵前,那誘惑力實在沒的說,是個男人都要瘋狂。
揚風終於抬頭,伊斯蘭雅不由得露出得意和鄙夷。
“唰——”
斷劍出竅,由下而上,血光閃現,然後抵在了伊斯蘭雅玉頸之上。
伊斯蘭雅始料未及,從沒有男人能在她魅力攻勢下逃脫,揚風是個例外。她渾身汗毛倒豎,雙腿不自禁的繃緊,踮起腳尖。因為不這麼做,揚風手中的斷劍,就要刺破她的喉嚨。
“怎麼不說話了,你還有什麼手段,繼續啊!”
揚風冷笑,他什麼女人沒見過,一個自以為是的西夷婆娘以為搔首弄姿就能拿捏住他,簡直癡心妄想。
“你……”
伊斯蘭雅說不出話,因為她喉嚨動一動,就可能被斷劍刺破。
她身材本來就高挑,此刻踮起腳尖,完全可以俯視揚風。
但這一刻沒了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快感,有的隻是無盡的羞怒和憤怒。
“這把劍,你很感興趣吧!”
“白日我故意試探,你忍著就範,也是為了此劍。眼下此劍就在你麵前,激不激動,驚不驚喜?”
揚風淡淡的譏諷聲,就似一把把尖刀,割在伊斯蘭雅心頭。
旁人看起來她隻是歐勇麾下尋常西夷女人,有些姿色而已。但實際上,她才是這隻隊伍的首領,跟著歐勇來到金靈城,另有要事。
顯然揚風也看出了,早早就看出來了。晚間的羞辱,再到如今時刻,一點都不留情麵,深深踐踏著伊斯蘭雅的顏麵。
隻是她無法反擊,甚至說句話都不行。因為她感覺到了,揚風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她要是觸怒了對方,今夜必定橫屍當場。
來日也不會引起什麼騷動,最多傳出些香豔談資,因為這印象是早就埋下來的。
“給我滾吧!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揚風撤回斷劍,隨手插入腰間。伊斯蘭雅不過就是個西夷女人而已,他根本不在意。哪怕對方有些身份,揚風也不在乎。
隨手取過果盤,直接捏了一塊,塞入嘴裏,“吧唧吧唧”嚼了起來。
死亡的威脅沒了,伊斯蘭雅這才發覺後背都濕透了,她挺直的雙腿也覺得無力。若不是撐著一口氣,怕被揚風看到笑話,恐怕她已經跌坐在地了。
“揚風,今夜的事情我記下了,你給我等著吧!”
心裏默默說了句狠話,她轉身就走,離開屋舍百來丈,終於無力地扶著牆角,雙腿顫抖。
“公主,你終於出來了,擔心死我們了。”
一列西夷大漢從陰影中走出,有十來人,俱是後期武師。
伊斯蘭雅掃了一眼,人群後,歐勇站了出來,滿臉羞愧地低頭:“公主,我有負你所望,還請責罰。”
揚風的劍氣山嶽雖然鎮壓了歐勇,不過他毫發無傷,隻是被一時困住。後來破開劍氣山嶽,鑄劍坊的人也沒對他出手,隻是把他趕走了。
“不怪你,是我算岔了,那小子不可小覷,你不是他對手也正常。”
伊斯蘭雅深吸口氣,身體這時候才恢複了些力氣。
歐勇聽了她的話一陣感動,當即低喝道:“那小子使詐,我如今想來,他是通曉禦劍之術。而我那弟弟耗盡數年心血祭煉的天鎮山河劍,也有了中品靈器的威能。我一時不察,這才被他鎮住。”
“不過日後我再遇見那小子,有了防備便不怕他。畢竟沒了天鎮山河劍,我拿捏他就像玩弄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是他事後總結明曉的,身周紅毛綠眼的西夷大漢俱是點頭,顯然對歐勇還有信心。
“哼!你還是太輕敵了,那小子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伊斯蘭雅怒喝一聲,歐勇等人齊齊呆住,疑惑道:“一個初期武師而已,加上微不足道的中期玄師修為,能有什麼打緊的?”
“他腰間那把斷劍,乃是破損的玄器,武王遺存,氣運凝而不散,你再強十倍,也不是他對手。”
伊斯蘭雅說起這般話,身子隱隱有些顫抖。前一刻斷劍抵在喉嚨的生死威脅,又在腦海浮現,有如噩夢一般。
“什麼?”
歐勇等人齊齊呆住,這回終於說不出話了。
過了半晌,伊斯蘭雅才凝聲道:“走吧!以後你們管好自己的事,歐勇大師,你還是專心煉劍吧!打鬥這種事,不適合你。”
十來人悄無聲息地從鑄劍坊離開,一如他們潛伏進來一般。偌大鑄劍坊,居然毫無察覺,若說沒有內奸掩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鑄劍坊內無人察覺,不過外麵的人,卻有發現。也就在伊斯蘭雅等人離開的十來個呼吸後,三道身影走出。
祁紅一襲紅妝,盯著伊斯蘭雅消失的方向,恨恨道:“我呸!西洋來的狐狸精,我就知道沒安好心。賊頭小子,你以後有的苦吃。”
齊鐵嘴搖著鐵扇,淡笑道:“揚風不是好糊弄的,恐怕剛才也就是逢場作戲,是祁紅小姐你被騙了。”
祁紅一愣,旋即怒地蹬腳,“那他更可惡,夥著一個外人騙我,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