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富順這麼喊，王德卿是既高興又緊張。
高興的是這死丫頭總算回來了，緊張的是怕這丫頭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衝撞了城主。
周謙公這個保媒的可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
他輕笑著說道：“城主，水柔姑娘剛剛回來，咱們總得給人家一點梳洗打扮的時間嘛，女孩子終究是愛美的，若在城主麵前失了禮節豈不是要抱憾終身？您說對不對！”
皇無極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等都等了，還差這一會兒麼。
“梳妝打扮可以，你們可不要去通風報信，都在這裏等著，我倒要看看王大人的千金到底有多與眾不同！”
王德卿如釋重負的籲了口氣。
他對一邊的下人說道：“讓小姐去梳洗打扮一下，然後馬上來正堂見客，記住，不準說是城主在這裏，否則一定嚴懲不貸！”
“是，老爺！”
這下人剛出去不久便聽到屋外吵嚷了起來。
“梳洗什麼？打扮什麼?我幹淨著呢，再說了，我看這身衣服就不錯，不就是見個客人嘛，敢來咱家的都是我爹的知己好友，我何必跟他們見外！”
“我的大小姐，您還是換一身衣服吧，屋裏真的是貴客！大貴客呀！您這樣進去，是要失禮的！”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又有來提親的？我都和爹爹說了一百遍了，不嫁不嫁就是不嫁，他怎麼還這樣，婉兒，把我的劍拿來，看我把他們轟出去！”
“別！別！小姐…老爺，小姐衝進去啦！”
待王水柔怒氣衝衝的持劍衝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正位中悠閑喝茶的皇無極。
“城主！？”
短暫的發愣後她唰的一下子紅了臉。
“放肆，還不向城主請罪！”
王德卿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劍，大聲的訓斥起來。
方才還神氣萬分的王水柔羞答答的跪在地上，向城主問罪。
“請城主恕罪！”
這就完了?
就這麼一句話？
王德卿趕忙跟著跪了下來。
“老臣教女不嚴，衝撞了城主，罪無可恕，請城主責罰！”
皇無極看到王水柔這身男扮女裝的打扮，想起來阿來在路上所說的包子攤的事。
他輕笑著說道：“不知者無罪，起來吧！”
王德卿瞪了她一眼。
“還不感激謝恩！”
“謝城主！”
皇無極笑道：“水柔姑娘真是個惜字如金的人，本王有那麼可怕嗎？或者說，有那麼讓人討厭嗎？”
王德卿剛要插話，被周謙公攔了下來。
“王大人，城主問的是令千金，你就不要總是護著了嘛。”
皇無極聽罷，衝周謙公投去一個讚賞的微笑。
還是周大人和自己有默契。
王德卿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退到一邊默不作聲，隻一個勁兒的衝自己女兒使眼色。
聽到皇無極問，王水柔低著頭揉捏起衣角來。
“沒…沒有！”
“好吧，那你給我說說，今日在大街上，為何要出手傷人？我聽阿來管家說，你可是把那兩個壯漢打得不輕！”
聽到這裏，王水柔猛地抬起頭來。
“哼！那是他們咎由自取！誰讓他們欺負老實人的？下回讓我撞見，我照打不誤！”
王德卿聽罷，又要插話，被周謙公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嗬，你很厲害嘛，這麼輕鬆就打贏了兩個壯漢，看來是學過功夫了？”
說到功夫，王水柔來了精神。
“那當然咯，我從六歲開始練武，別說這兩個惡棍，就是再來兩個我也不怕！若我是男兒身，早就投軍報效朝廷了！”
皇無極聽罷，唰的一下子抽出涅槃劍來。
王德卿臉都嚇白了，周謙公也吃了一驚。
“有誌氣是好事，但可別說大話，接著，讓我看看你的劍術如何！”
王水柔也不客氣，接過劍舞了起來。
她時而騰閃，時而翻躍，當真是個練家子。
一套劍法打下來，王水柔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城主這劍太笨重了，一點都不好用！我用自己的佩劍來一段劍舞可好？”
皇無極輕笑著說道：“這話若讓魔尊聽見，一定會哭笑不得，好，就用你的劍舞一段！”
王水柔聽罷，從王德卿手中拿回自己的劍。
這是一柄細長的女劍，秀氣之中不失銳利。
“那水柔就獻醜了！”
說罷，她十分嫻熟的舞了起來。
皇無極看的已是有些入迷了。
見到這幅情景，周謙公欣慰的笑了起來。
自家城主不過才二十歲，是無數的重擔壓得他不得不像一個滄桑老人那樣去麵對這個複雜的世界。
他甚至想不起城主上一次觀賞歌舞是在什麼時候。
周謙公相信，王水柔一定會給城主帶來極大的心靈蘊藉。
一場舞罷，周謙公第一個拍手叫好。
“好！今日可算是大飽眼福，城主！水柔姑娘的劍舞讓人過目不忘啊！”
皇無極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嗯，確實，本王從未見過這麼美妙的劍舞！王大人，方才你還說教女無方，現在看來，你真是太謙遜了。”
王德卿見小女一舞打動城主，心裏樂開了花。
“城主過獎了！”
王水柔也跪下謝恩。
“謝城主！”
周謙公見狀，想要趁熱打鐵。
“城主，劍舞再好看，終究是用來作樂的，哪有真刀真槍的比試過癮，老臣鬥膽提議，趁著這個機會，城主幹脆與水柔姑娘切磋一下如何？”
皇無極聽罷，欣然應允。
“好，那咱們點到為止！”
說罷他持劍來到院中，與王水柔對視而立。
院中的花團正開的正盛，真是好一副花前樹下郎才女貌的美景。
“水柔姑娘，本王就不客氣！”
“城主，水柔多多冒犯了！”
說罷，王水柔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揮劍直刺皇無極心窩。
皇無極不多不閃，一劍隔開，將王水柔推出去數米。
“城主好猛的力氣，再看我這一招！”
說著她一躍而起，從上而下猛劈皇無極麵額。
皇無極仍是不閃，以攻為守直刺她側肋。
王水柔見狀，撤回劍來格擋自保，又被皇無極推了出去。
一連兩次受阻，王水柔有些著急了。
“哼！瞧不起人，不還手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她再一次衝了上去。
周謙公拍拍王德卿的肩膀，輕聲說道：“王大人，老朽要謝謝你呀！”
“啊，您老要謝我什麼？”
“謝謝你養了這麼一個好閨女！”
王德卿今日精神高度緊張，一時間沒有明白周謙公的意思。
“周大人說笑了，這丫頭就是這麼瘋的性子，下官也是無奈的很！”
“嗬嗬，多少人想和你一樣無奈呢，不說了，先看，這種場麵可不是誰都能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