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雲戟毫不猶豫的將短劍衝著自己的胸口捅去,文順不忍看到這一幕,悲傷又無奈的將頭轉了過去。
刹那間,風雲色變,飛沙走石,空中雷聲滾滾,腳下大地震顫!
文順再看的時候,皇雲戟手中的短劍已經不去去向,他本人也一臉驚訝的望向不知何時出現在敵軍中的魔尊。
無心背對風語,黑色的袍子在風中飄舞著,呼呼作響。
風語十分惱怒的說道:“你是什麼人?少在這裏裝神弄鬼。”
無心冷冷的說道:“許久未見,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果真是人走燈滅情義消呢。”
聽到這嗓音,坐在人馬上的風語明顯有些驚訝,他盯著無心的看了許久,然後驚恐萬分的說道,是你!?不可能,你不可能逃出異界魔獄!你究竟是誰?竟然扮作魔尊的樣子來糊弄我?別以為我會上當!
無心轉過身,平靜的說道:“看來要讓你失望了,不錯嘛風語,你當年不過是冷無歡的一個隨從,現在竟然成了人馬一族的統帥,我實在是該恭喜你。”
風語強作鎮定,高聲說道:“真的是你!逃出來了又何如?當年你沒收服的人馬一族,冷無歡大人毫不費力便給降服了,你滿心的婦人之仁,如何能帶領魔族打敗神族?你不用得意,等我回去告訴冷無歡大人,你一樣是死無葬身之地。”
無心哈哈的笑了,笑聲中幾分慍怒,幾分殺氣。
“你這話倒提醒了我,在天魔島的時候對你們卻是太過仁慈了,既然你要回去報信,好吧,讓我來送你一程!”
風語聽罷全然沒有了先前的神氣樣子,再也沒膽子嘴硬了,他迅速祭起一道風牆來,掉頭便跑。
無心隔空抓過皇雲戟插在一邊的長戟,躍至空中,猛力一揮,長戟利刃上寒光一閃,再看時,風語胯下的人馬已被攔腰一斬為二,風語摔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他爬起來,搶過一頭人馬的弓箭,連射三箭!
這不過是臨死前的困獸之鬥,沐風在針對魔尊的那場叛變中自己種下了惡因,現在是時候結出惡果了。
無心手氣戟落,一下子刺穿了風語的胸口。
他恨恨的看著無心,噴出一口血了,轟然倒地。
一邊圍觀的人馬軍團知道無心的來曆,又見統帥被殺,早就嚇怕了膽,巨大的驚恐讓他們直接放棄了抵抗,爭先恐後的開始撤軍。
若讓冷無歡知道了自己已經逃出異界魔獄,之前的種種努力豈不都白費了?
無心殺意正盛,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皇雲戟和文順早已被眼前的這場大屠殺震撼到忘了上去幫忙,隻在原處愣愣的站著,看著遠處的肢塊橫飛,血霧彌漫。
有那麼一瞬間,皇雲戟覺得無心真的是天神降臨,他開始慶幸無心是孔雀城的盟友,而非敵人,否則,等待孔雀城的將會是一場無法抗拒的災難。
烈焰國前來支援的大軍已經趕到,但是已經失去了支援的意義,在皇雲戟的示意下,他們擔負起圍堵人馬的任務,隻將這些魔族異獸留給魔尊,讓他一次殺個痛快。
不到半個時辰,兩千多人馬被無心屠戮殆盡,無一逃脫。
他手中的畫戟,就像剛從血池裏拿出來一樣,滴滴答答的流著血,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皇雲戟上前說道: “多謝魔尊救命之恩,魔尊法力高深,如神似鬼,再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無心淡淡一笑,剛要說些什麼,便一頭倒地,昏厥了過去。
皇雲戟留下三千人馬在此設伏,防備人馬軍團還有追兵,而後火速帶著無心回到了城中。
無雙和凡柔姐妹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見無心這般情形,焦急不已。
皇雲戟將城中最好的郎中請了過來,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把人給救活。
郎中給無心把了把脈,一臉的驚訝,然後又反複把了幾次。
皇雲戟著急問道:“怎麼樣?找出病症了麼?”
這郎中拱拱手,一臉不敢相信的說道:“回安西王的話,此人氣息平順,並無大礙,隻是?”
無雙一把拉住郎中的手,高聲問道:“隻是什麼?快說!我哥到底怎麼了?”
郎中說道:“老朽行醫數十年,見多了疑難雜症,可今日之事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位公子呼吸順暢,血脈暢通,並未死亡,也無損傷,可他卻無半點脈搏,似乎是一個…似乎是一個無心之人!”
無心之人?沒有了心髒,人怎麼可能活得下去?任他有再高的法術,也不可能到奪天地造化的程度吧?
文順厲聲叱道:“滿嘴胡言,人若沒有了心,豈能活得下去?我看你這郎中分明是醫術不精,怕安西王責罰,便編出這麼荒唐的借口來搪塞,來人,給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這郎中跪地求饒,隻說若是不信便去請其他的郎中來診斷,他要有半句虛言,甘願受死。
凡羽讓文順暫且不要著急,然後走到無心床邊,想親自查看一番。
凡羽本來就精通醫術,雖說法力沒有了,醫術卻還有幾分。他摸了摸無心的脈搏,皺緊了眉頭,然後伏在無心胸口仔細的停了起來。
眾人屏住呼吸,唯恐影響到凡羽的判決。
她楞了好一會兒,長歎一聲,無比哀傷的說道:“這郎中沒有說謊,魔尊的心,確實是空無一物!”
此話一出,誰不震驚?
無心之人?又如何能救?
就在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無心竟然自己醒了過來。
除了臉色有些煞白,他已和平日裏的模樣沒有什麼區別。
無雙撲進他懷裏,釋放著自己擔心的淚水。
皇雲戟本想準備酒宴慶功順便給魔尊諸人接風,又覺得不妥,一者魔尊剛剛複原,需要休息,二者他和文順也多處負傷,也需要盡快的醫治一下,因此眾人客套了一番,便各自散去了。
魔尊一行人回到館驛中後,凡羽便要將皇雲戟派人送來的各種珍奇藥材燉了,給魔尊補補元氣,無心笑著阻止了,隻說自己沒事,還說這些藥物於他而言,沒有用處。
凡柔本就是直率的性子,又擔心魔尊,便問方才郎中所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心輕歎一聲,靜靜的說道:“本來不想讓你們知道的,事已至此,就告訴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