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雲峰如一頭被困住的豹子,通紅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盯著塗騰大聲咆哮道:“塗騰小兒,你使得什麼手段?”
“哼!公孫雲峰,你不是很狂嗎?我使得什麼手段你無需知道。你隻要知道並不是弱者就可以隨意踩踏碾壓。你們公孫府仗著勢大,當年對我們趕盡殺絕,隻是為了我師弟的煉丹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輪到我來踩踏碾壓你們公孫府了!去死吧!”
塗騰麵無表情,冷酷的眼眸中寒光閃爍,當“去死吧”
三個字說出口時,塗騰的眉心出忽然迸射出一道水銀色的光束,如一把利刃般直接刺入無法動彈的公孫雲峰的胸膛。
公孫雲峰見到那一道銀色光束後,整個身體瞬間冰冷,這一道銀色光束帶著無法抵抗的死念,這種死的意念超越了公孫雲峰的所有對道的明悟,他感覺到,這是一種淩駕於這個世界之上的力量。
公孫雲峰感到了死亡的臨近,不顧一切,舍棄了肉身,元神直接衝出其天靈蓋,化作一道白光,急速逃竄。
可是這一方空間早就被塗騰徹底封鎖,那一道白光還沒有逃出十丈,便如冰凍了一般,定在了空中。
而同時,那道銀色光速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公孫雲峰本尊的生機幾乎是瞬間消亡。
那一道銀色光芒又從其心髒穿過後,便如一道閃電般射入了被定在不遠處空間的元神虛影。
“啊!”
一聲震蕩蒼穹的慘叫,在連城上空響起。
幻形出手,不留活口!
當這一聲慘叫傳到公孫酬和公孫勤的耳朵裏時,仿佛是一種神奇魔音,直接抽離了他們的靈魂一般,讓其立即麵如土色,神情萎頓。
當公孫酬出現了萎頓之色,幽然口中噴射而出的灰色氣流將其卷入,肉身瞬間化作虛無,連一聲呼喊都來不及發出,便徹底魂飛破散。
片刻之間,公孫府最強的主人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亡。
而裘長平正要一掌拍向公孫勤的天靈蓋時,一個熟悉而悲傷的喝止聲響起,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公孫府裏衝上雲空。
“裘三伯手下留人!”
“芊兒!”
天上的塗騰和裘長平幾乎同時驚呼。
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芊兒竟然還活著!芊兒沒有死,現在就好端端地懸停在他們的麵前!
“塗大伯,裘三伯,我是芊兒啊,你們可來啦!”
“芊兒!你……”
塗騰瞪著眼睛看著芊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塗大伯,你們一定以為芊兒也被公孫府殺了。那天你們逃走了,就剩下我和閔竹姑姑,當公孫酬要殺死我的時候,公孫勤阻止了他。我也被他喚醒,公孫勤救了我,也救了閔竹姑姑,不過因為公孫烈死了。公孫酬將我們幽禁在公孫府。這六百多年來,公孫勤對芊兒很好,如果不是公孫勤的照顧,芊兒怕是早就死了。這公孫府歹毒,可是公孫勤對芊兒有恩,求二位伯伯放他一條生路吧!”
芊兒淚如雨下,一邊因為看到親人來救而喜極而泣,一邊又要為公孫勤求情。
聽到芊兒的話,裘長平舉起的手慢慢放了下來,但是控製公孫勤的神通卻並沒有撤掉。
“芊兒,你受苦了!我們來晚了!”
塗騰也是淚眼朦朧,看到芊兒還活著,他心中有了莫大的欣慰,而且還聽說閔竹也還活著,更是驚喜不已。
“塗大伯,我和閔竹姑姑日日夜夜都在盼著您回來救我們。嚶嚶嬰!”
芊兒再也控製不住,衝到塗騰跟前,緊緊抱著他。
塗騰溫柔地撫摸著芊兒的頭發,輕聲說道:“芊兒,現在好了,大伯帶你離來這裏。對了,閔竹姑姑在哪裏?我怎麼感知不到她?”
“閔竹姑姑因為反抗公孫酬,想要救我出去,被公孫酬用手段封住了她的六識,鎖在封陣裏六百年了。如果不是芊兒求公孫勤,那公孫酬早就殺了閔竹姑姑。”
芊兒苦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芊兒,快帶我去閔竹姑姑被困之地。”
塗騰眼中閃爍著激動。
“塗大伯,放了公孫勤吧。”
芊兒點了點頭,又望著不遠處絲毫動彈不得的公孫勤央求道。
“三師弟,饒他一命吧,但要廢了他的修為,讓他此生再也無法修煉。”
報仇就要斬草除根,否則,日後必有後患。塗騰本不願饒恕公孫勤,但是見芊兒如此為他求情,便最後輕歎一聲,對裘長平說道。
芊兒見塗大伯饒了公孫勤,雖然廢了他的修為也依然讓她有些不忍,但是畢竟和公孫府的仇恨太深,數條人命,其中更是有她的親生父母,能給公孫府留下一脈,也算是莫大的慈悲了。她便沒有再說話,隻是看了看公孫勤,眼神傳遞的意思就是:你好自為之吧,我也隻能做到這些了。
公孫勤親眼見父兄被殺,公孫府被踏成了平地,整個人早就魂不附體,看到芊兒對自己投來無奈的眼神,也隻是呆呆地看著她,沒有任何的表情。
芊兒不再管半死不活的公孫勤,便領著塗騰朝下麵飛落,來到公孫府後院荒山上的一間石屋之前。
“塗大伯,閔竹姑姑就在這裏麵,石屋有禁製封鎖,芊兒也破解不了。”
芊兒指著麵前被荒草掩埋的破舊石屋說道。
塗騰看著如荒塚一般的石屋,心中忍不住湧起一股酸楚,那個冷酷清麗,對自己不離不棄的閔竹,就在這樣的一間破石屋裏被囚禁了六百多年。
塗騰有一種要哭的衝動。
他簡單探查了一下石屋外的禁製,眉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右手成掌抬起來,朝石屋輕輕一摁。
“噗!”
如氣泡破裂般的聲音響起,石屋外封鎖閔竹六百多年的禁製應聲崩潰。
芊兒見塗大伯如此輕易破解她耗費六百多年都無法破解的禁製,心中泛起一股濃濃的悲哀。
同時因為能救出閔竹姑姑,而又心中欣喜。
禁製被破,塗騰朝石屋一揮手,一人多高的遮蔽石屋的荒草叢瞬間化作虛無,他一個箭步就衝入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