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水果店王老板被查出是警方臥底,遭護衛隊圍剿,卻被炸得屍骨無存的事,在封字號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關注度。
在神仙穀這樣的地方,殺人或許是最容易被淡忘的事情,而隔三差五查出一個什麼警方臥底或者隱藏的國際刑警之類的消息更是斯通見慣。
塗騰忽然明白,為什麼鐵叔在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下,還能堅守二十多年,從某種程度上,他或許也是因為被快速淡忘而能在時間的夾縫裏求得安寧。
隻是塗騰有一些不明白,為何被淡忘了二十多年的一個老臥底嫌疑人,卻會在二十年後的今天被人給查了出來?
這不應該隻是一個巧合。
塗騰忽然有一個感覺,他感覺鐵叔的暴露是不是跟自己的兄弟黃飛有些關係,但是這隻是猜測。
“黃飛,你小子到底在哪裏?”
塗騰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一直都在想辦法打聽黃飛的下落,無奈自己現在在封字號內身份卑微,核心組織裏的消息幾乎半個字都打聽不到。
而以鄒龍為首的這些負責收保護費的小弟們,也不敢輕易打聽上層的事情,更是不關心,絕大多數沉浸在多那些商販店主們敲詐勒索、中飽私囊,然後去那些燈紅酒綠場所揮霍享樂的極大滿足感中,根本無人關心那些什麼老大的事情。
“這樣不行,跟龍哥這些人混,怕是白白浪費時間,半個多月都過去了,我連黃飛的半點信息都沒搞到。”
“砰砰砰!”
“轟!轟!”
“噠噠噠!”
正當塗騰很是焦急,獨自一人坐在茶樓喝悶茶時,街道不遠處傳來了猛烈的一連串槍炮聲。
“什麼情況?這麼大動靜?貌似坦克都用上了?”
塗騰頗感意外,放下茶杯走到外麵一看究竟。
剛走出茶樓,迎麵跑來了一個熟人,竟然是油條,神情顯得有些恐慌。
“油條哥,前麵出什麼事了?”
塗騰攔住他問道。
“艸他媽的,太可怕了!不知道從哪個地盤跑來三個洋鬼子,說是到我們封字號來抓人,太特麼不把我們封字號當回事了。”
油條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罵道。
“那三個人很厲害?連坦克都出動了?”
塗騰有些驚詫地問道。
“靠!很厲害?我特麼在神仙穀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牛逼的人,三個人和我們一百多號人的護衛隊硬抗,打得我們丟盔棄甲,殺紅了眼的洋鬼子跑到大街上見人就殺!我特麼差一點被他們傷到。趕緊跑吧!一會兒就殃及到這邊來了!”
油條語速超快地說著,推開塗騰,頭也不回地跑了。
“三個人對抗一百多全副武裝的護衛隊?難道是修真者?”
塗騰暗自猜度。
“轟!”
又是一聲炮響,火光衝天,一些店鋪民房慘遭殃及。
塗騰皺著眉頭,他並沒有逃走,而是朝著戰鬥現場快速跑了過去。
“他們就在這個民樓裏,給我圍住!一個也別放過,媽的洋鬼子,露頭就給我往死裏打!”
又是那個沙文手裏端著槍,扯著嗓子朝幾十個護衛隊士兵喊到。
而在他身後,卻是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留著一頭長發,嘴上有一抹淡淡的八字胡,表情冷漠而淡定。
“洪老大,您看直接強攻還是……”
沙文轉過身向長發男子請示道,顯得非常恭敬。
“這三個人是哪個地盤上的?怎麼跑到我們封字號來撒野?”
被沙文叫作洪老大長發男子似乎是剛剛趕到現場,眯著眼睛問沙文。
“他們三個好像不是神仙穀的人,看上去像是外麵的人,兩個西方麵孔,一個東方麵孔,說是要抓一個叫塗騰的人,個個都特麼跟妖怪一樣,連子彈都打不著,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折了二十多個兄弟,我們實在被動了,這才把坦克開來,轟了他們幾炮,這才壓住他們的氣焰。”
沙文紅著眼如實說道。
“哦?難道是國際緝毒警或者國際刑警?”
洪老大像是在問又像是在猜。
“絕對不是國際警察,洪老大,其中一個黃毛洋鬼子被我們用槍打急了,衝到大街上見人就殺,手裏的匕首比我們的子彈還快。”
沙文又瞪著眼說道。
“他媽的,這也太狂了,竟然敢直接衝到神仙穀來抓人,你可知道我們封字號裏有叫塗騰的嗎?”
洪老大憤然罵著問道。
“沒有聽說,我們封字號有大幾萬兄弟,而且好多人根本不用自己的本名,這還真是不好找。要到人事處去查檔案可能會找到。這三個王八蛋實在是又蠢又狂,我猜他們根本沒有摸清神仙穀裏是什麼情況,就冒然來找人,剛才交手的時候,我聽見那個東方麵孔的娘們非常驚訝地對另一個洋鬼子說‘他們怎麼有那麼多武器?’。”
沙文又氣又笑地說道。
“哼!這也是奇怪,天下誰不知道神仙穀是全民皆兵,這三個家夥難道是從火星上飛下來的?既然這樣,那就別讓他們跑了,到了我們這一片地界,就讓他們嚐嚐我封字號北區洪老大的厲害!而且事後,好好查查,這個叫塗騰的人是不是在我們這邊。此人能招惹上這些怪人,一定不簡單。”
洪老大冷哼一聲,對沙文命令道。
“屬下遵命!”
沙文躬身領命,然後就舉了舉手裏的AK47,朝圍著民樓的護衛隊士兵喊道:“你們都給我盯住了,一會兒坦克連續轟擊民樓的時候,隻要有人露頭,就給我往死裏打,打死或者活著他們的,重重有賞!”
“轟!轟!“
沙文話音一路,蓄勢待發的坦克就朝在一百多米開外朝民樓連轟數炮。
民樓中的居民早就逃沒了,被坦克轟了幾炮後,樓體破損嚴重,混泥土結構殘垣和居民家裏的家具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而躲在民樓中的三位神秘人物卻是沒有任何反擊的動靜。
距離民樓二百米開外的一個小商店內,塗騰正貓著身子,凝視著前麵民樓,提防這那三個被傳得非常恐怖的入侵者。
因為剛才沙文和洪老大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都進入了塗騰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