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豪得到閔竹的詳細彙報,對塗騰的實力和身份徹底放心了。
在塗騰回到青巳,將帶回來的白粉散出去,且上交了份子後,他又召集了青巳四個區的老大,正式宣布塗騰去西區主事。
雖然警方全城通緝塗騰,也搞了幾次抓捕行動,但都沒有成功,一周以後就雷聲大雨點小,逐漸有不了了之的跡象。
塗騰本來想出去躲一躲,可是青巳西區這邊剛過來,事情很多,金牙和楊興超留下的爛攤子不好收拾,手下有上千兄弟需要安置重整,塗騰根本脫不開身。
一邊忙著西區集團的重整事宜,一邊應付警方的通緝抓捕,塗騰幹脆就跟警方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對於有著超強感知能力,且實力已經接近人類武道巔峰實力的塗騰來說,警方想要抓到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一段時間,沒有人比於建朝更窩火的了,幾次讓塗騰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且每次都有種被玩弄的羞辱感。
於建朝不得不承認,塗騰是他見過實力最強大的對手之一,可是他心中對他的恨意不消除,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折騰了一周,整個北區分局幾乎被搞得精疲力盡,一無所獲,而塗騰依然逍遙法外。
更讓於建朝感到極度鬱悶的是,廖剛竟然在全局開會,說先擱置塗騰襲警案,將主要精力放在打擊以萬金豪為首的毒梟集團身上。
忙活了半天,最後就這樣不了了之,於建朝一時無法接受,竟然跑到廖剛辦公室發了一頓牢騷,最後被廖局痛罵一頓,灰頭土臉地回家反省了兩三天。
萬金豪這邊似乎並沒有太過關注警方對塗騰的態度,其實是塗騰和付汐辰多慮了,對於萬金豪這些毒梟來說,他們最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能對警察開槍下殺手的人,且又是過了“上手”關,實在沒有必要再懷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萬金豪一直以來秉持的原則。至於為什麼警方慢慢停息了對塗騰的通緝,至於為什麼那個女警察沒有死,這不是他關心的問題。
他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塗騰是不是在認真替自己辦事,把西區打理得僅僅有條,能不能定期給自己上交越來越多的分子錢。
而他最關心的問題,塗騰都做得滴水不漏,甚至有逐漸趕超駱駝、武誌強的態勢。
而塗騰在方大梁的輔佐下,萬金豪那邊供奉地好,北區武誌強這邊也自然沒有怠慢。
兩個月下來,西區騰哥的名號,在青巳越來越響。
現在塗騰在青巳有好幾個頭銜:青巳騰飛娛樂傳媒集團董事長、郎騰飲料公司董事長、青巳商會聯盟副會長。
“一個大毒梟,惡徒,殺人犯竟然成了商界青年才俊,成了成功人士的典範!這些無良無知的媒體!”
於建朝實在看不下去電視上隔三差五地對塗騰的采訪報道,一邊罵,一邊關掉電視機,憤怒地將電視機遙控器扔到沙發上。
自從塗騰在媒體曝光度不斷增高,於建朝便沒有一天好心情,他安排自己的手下,對塗騰采取24小時的暗中監視,他不會放棄,他一定要抓到塗騰的把柄。
付汐辰對於建朝的行為感到無奈又氣惱,但她也知道,於建朝並沒有做錯什麼,塗騰的確是犯罪了,可是也無法跟他解釋,畢竟塗騰的線人身份,暫時還不能透露,隻能由著他來,隻好時不時提醒塗騰要多加留意。
付汐辰很清楚,於建朝這麼幹,除了想要將他認為的毒梟塗騰繩之以法,或許也有想要保護自己,甚至徹底除去自己情敵的私心。
在這兩個月時間裏,方大梁負責籌辦的郎騰功能飲料已經正式投入生產,塗騰對方大梁的高效工作非常滿意。
他沒有想到一個習慣了打打殺殺的方大梁幹起企業來,頗有魄力,不僅將工廠建得有模有樣,也將郎騰品牌成功得打入了市場。
雖然初期工廠規模並不算很大,但是從原料供應、純淨水加工、到飲料兌成包裝、上市銷售等主要環節的掌控,從各部門的人事聘用管理,到員工的培訓優化都非常專業,為以後郎騰公司進一步擴大規模打下了基礎,規範了模式。
方大梁這一段時間整個人雖然瘦了一圈,可是心情和精神麵貌卻比以前好太多。
“塗騰,我覺得這兩個月是我這些年活得最充實和踏實的一段時間。你以前說得沒錯,在道上混真不能是人生的追求。哎,隻可惜,隻可惜我是積重難返了。”
方大梁灌了一口酒,發自肺腑地說道。
“大梁,不要太過絕望,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活回原來的自己,你要相信我,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你把重心都放在郎騰上,到時候怎麼做,你聽我的就好。”
塗騰也喝了一口酒,誠懇地說道。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讓我改邪歸正?嗬嗬,沒那麼容易的,你前腳要走,後麵就會有人對我開黑槍。他們那些人,我最了解。”
方大梁似乎並不敢相信塗騰的承若。
“大梁,有一句話叫將功贖罪,你是聰明人,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塗騰說完話,就起身,走到銀台結賬去了。
方大梁一個人坐在那裏,三分醉意,看了看手裏的酒杯,又看了看塗騰的背影。
“他什麼意思?將功贖罪?難道……”
方大梁突然想到了一個他最不敢麵對的事實,可是這個念頭隻是閃現了一下,瞬間就被他認為的理智所湮滅。
“嗬嗬,怎麼可能,我想什麼呢?”
方大梁自嘲一笑,便喝光酒杯裏的酒,起身朝塗騰走去。
塗騰剛付完賬,想轉身招呼方大梁一起離開酒吧,卻突然聽到酒吧的大門口有打鬧的聲音。
塗騰等方大梁過來後,循聲走過去,卻發現三個男子將一個混混模樣的青年人摁在地上。
方大梁認識被摁在地上的人,是他們西區的小弟,外號九毛。
九毛見梁哥和騰哥在場,頓時來了底氣,朝摁住他的人使勁啐了一口,大罵道:“你們特麼哪隻狗眼看見老子兜售白粉啦?老子可是騰哥的人,你們趕緊把老子放啦!”
方大梁已有三分醉意,看見小弟被人欺負,哪裏忍得住,直接就衝過去,三下兩除二就把那三個男子打得躺在地上揉腰撫腿,疼得齜牙咧嘴。
“你們都他媽的什麼東西,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方大梁指著地上的三個人,罵道。
“方大梁,你敢襲警,我們可是北區分局的。”
其中一個留著中分頭的青年人捂著腮幫子斥道。
方大梁一聽他們是警察,頓時一愣,酒已經醒了幾分,襲警可是重罪。
“你們說你們是警察?誰知道,你們穿警服,帶警徽了嗎?你們亮明身份了嗎?我兄弟不知道你們是警察,動手保護自己的小弟,也算是正當防衛吧。”
塗騰發聲說道。
地上三個人頓時無言以對,他們的確是便衣出來,打鬥過程中也沒有機會亮明警察身份。
吃了啞巴虧的三個便衣其實是於建朝安排跟蹤監視塗騰的眼線,在酒吧門口意外發現了一個兜售白粉的小混混,便立即實施了逮捕,誰知道卻被方大梁給攪黃了。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這是從他的身上搜出來的,他就在這裏兜售白粉,方大梁,你可說了,他是你的小弟,看來兜售毒品跟你也脫不了幹係,說不定就是你指使的。”
又一個警察突然從褲兜裏掏出一小包白粉,臉色淩然地指著一旁的九毛,對方大梁說道。
“我方大梁手下小弟上千,他們私底下幹什麼,我哪裏清楚,你是警察,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指使小弟兜售毒品,這可是大罪,帽子不能瞎扣啊。”
方大梁眼睛一翻,辯解道。
“你們剛才說你們是北區分局的,怎麼管到我們西區來了?不會是你們那個於大隊長派你們暗中監視我的吧?”
塗騰突然問道,眼中寒光一閃。
“我……我們是跟蹤一個嫌疑人到這裏來的,打擊犯罪,人人有責,哪裏有犯罪,我們哪裏都可以去。塗騰,你也不要張狂,遲早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中分頭警察說著,慢慢站起來,又將同伴扶起。
“方大梁,你這小弟兜售白粉,被我們當場抓住現行,難道你要包庇嗎?”
剛才掏出白粉的警察又指著九毛厲聲問道。
方大梁狠狠瞪了一眼九毛,九毛頓時嚇得就要癱坐在地上,他知道,今天被抓住了把柄,梁哥和騰哥是救不了自己了。
三個警察將九毛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朝停在不遠處的警車走去。
“大梁,這個小弟是怎麼回事?最近我們西區不是沒有散貨嗎?”
等警察走遠,塗騰問方大梁。
“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搞來的貨,不過這個九毛不是馬仔,也從來沒有從蛤蟆那裏提過貨,估計是想撈私活兒,放心吧,警察從他嘴裏撬不出什麼。”
方大梁答道。
“嗯,那就好,明天上午9點,你把西區主要負責分貨和散貨的弟兄們召集一下,我要說事。”
塗騰對方大梁吩咐道。
“嗯,好的。”
方大梁應了一聲,兩人便各自回家,不再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