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院長,不好了,馬小天跟人打起來啦!”
環衛工打扮的男子見到阮利華,驚慌地說道。
“什麼?你說說這孩子怎麼沒上學,又跟人打架了。”
阮利華焦急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連忙問道:“老劉,在哪裏打起來了,跟什麼人打起來啦?”
阮利華一邊問,一邊就跟著被她稱作“老劉”的中年男子朝門口外麵跑。
胡大廚也跟著跑了出去。
塗騰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當中,小天兒是個非常老實的孩子,從剛才阮利華的話語中,似乎現在這小子經常打架。
沒有猶豫,他也跟在胡大廚身後朝打架現場跑去。
福利院大門前麵的一條馬路叫福利路,或許是因為兒童福利院而得名,距離福利院大門左側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有一條廣闊的大街叫昌華大街,同福利路交叉,形成一個繁忙的十字路口。
而馬小天跟人打架的地方,正是那個十字路口東北角的一家叫超速時代的網吧。
跑進網吧,隻見一群人圍觀著四五個小混混對地上的一個少年拳打腳踢,邊打邊罵。
“媽的野猴子!以後離城哥的女人遠點!”
“想做護花使者啊!吃屎去吧!”
“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敢追我們城哥的女人?”
“你們給我住手!”
第一個衝進網吧的阮利華見到這一幕,大喊一聲,直接擠開圍觀的人群,朝打得最凶的那個年齡較大的小混混衝過去,用力將其撞開。
而胡大廚第一時間也衝開圍觀的人群,毫不猶豫趴到被打少年的身上,用自己寬厚的後背護住少年,後背上挨了一頓拳腳。
被阮利華撞倒在地的小混混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要朝阮利華頭上砸下去。
突然一個纖柔身影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裏跑出來,橫檔在阮利華身前,伸開雙臂,杏眼圓瞪,白嫩的麵龐還有未幹的淚痕,怒視著為首的小混混。
“不許欺負我媽媽!”
“小荷!你怎麼也在這裏?”
阮利華見衝出來的是田荷,又驚又氣。
“呦嗬,原來是嫂子的老媽啊!夠生猛啊,差一點把老子的腰給撞折了。”
小混混見田荷擋在前麵,舉到半空的椅子頓了一頓,又往上舉了舉,歪著脖子橫道:“老太婆,我們城哥早就看上你們家田荷了,讓那些什麼野貓野狗離她遠點,要不然的話,哼!”
“你個有人生沒人養的下流崽子,無法無天了還!你們城哥是天王老子嗎?他看上我們家田荷,我們家田荷還看不上他呢!”
阮利華指著黃毛怒罵。
“老東西找死!”
小混混眉毛一豎,眼裏凶光一閃,手中的椅子就要砸落。
“住手!”
突然人群中響起一聲喝止聲,聲音宏大如雷,直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發出喝止聲的人自然就是塗騰。
緊接著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小混混舉過頭頂的椅子。
“嗯?我草!我……”
小混混忽然覺得舉起的椅子仿佛被固定在了空中,無論他怎麼用力,幾乎將整個身體吊在椅子上,都無法砸下來。
頓時齜牙咧嘴,臉憋得通紅,一雙充滿憤恨的眼睛死死盯著麵色陰沉的塗騰。
另外幾個圍毆馬小天和胡大廚的小混混見老大吃癟,立馬朝塗騰撲過來。
塗騰抓住椅子的手用力往前一送,一股大力直接將為首的小混混帶出去四五米,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不待其他小混混近身,塗騰微微下蹲,一個舒展的掃堂腿,瞬間就踢到一片。
連續兩招,塗騰幹淨利落地打倒四五個囂張的混混,引起圍觀的人一片叫好聲。
塗騰對付這些渣渣,哪裏敢用全力,真元之氣更是一絲也沒有動用。
否則,這些小混混非死即傷。
但即便如此,這四五個小混混也是半天沒有爬起來。
“媽的,你是混哪……邊的?我們可是強……哥的人!”
為首的小混混在道上也算混了好幾年,打打殺殺見得不少,也有幾分眼力。
見塗騰輕描淡寫兩招使出來,顯然是個練家子。
連忙報出自己的後台,希望能嚇退塗騰。
畢竟他口裏的強哥在青巳北區黑白通吃,名氣很大,連北區分局齊局長都要給強哥麵子。
“強哥?很強嗎?”
塗騰很不以為然。
雖然他從小在北區長大,但很小就去了外地武校學武,作為寄宿生,隻是周末節假日才回福利院。
因此,塗騰對北區一帶道上的勢力知之甚少,並不認識混混口中的強哥。
早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馬小天,看到竟然是騰哥回來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揉揉被打得腫的跟桃子似的眼睛,看真了果然是自己從小就崇敬的武林高手騰哥,驚喜得都忘記了疼痛。
當聽到小混混說自己是強哥的人,馬小天剛剛重拾的底氣又一下子泄了。
“騰哥,強哥可是咱們北區的地頭色,真惹不齒。”
因為被打掉兩顆牙,嘴裏還流著血,馬小天說話有些吐詞不清。
“哇嗚……哇嗚……”
這時,網吧外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一聽到鳴笛聲,小混混們臉色一變,竟然調頭就從網吧後門跑了,比耗子還快。
“一群垃圾!”
塗騰罵了一句,轉身扶著受傷的馬小天問道:“小天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騰哥,我回去再跟你說。”
“馬小天,你看看被打成啥樣了,得多疼啊,回去你要老實交代,還有你,田荷,今天這鬧的是哪出?”
阮利華看上去很生氣,可是眼裏滿是對孩子的疼惜。
剛才響起的警笛聲看來隻是路過的警車發出的,這次打架事件根本沒有人報警。
用網吧老板的話說,在青巳北區開網吧,哪敢得罪這些太保們,報警就等於砸自家的飯碗。
“哎,這都什麼世道!”
阮利華恨恨地歎了一聲,便帶著大家朝福利院走去。
走在路上,塗騰才注意到走在自己身邊的美女田荷。
他記得四年前,田荷還是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瘦瘦黑黑,時常纏著自己要學武功。
沒想到幾年不見,醜小鴨變成了小天鵝,膚白如脂,五官十分清秀,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雖然穿著白底藍紋毫無美感可言的校服,也掩蓋不了她苗條有致的身段,標準的校花級美女。
田荷發現塗大哥在看自己,有些羞澀地朝他笑了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對塗騰的崇拜。
小的時候,塗騰經常在院子裏的空地上練武,威武瀟灑,她既羨慕又崇拜。塗大哥就是她心目中的男神。
剛才在網吧簡單兩招就將小混混全部撂倒,絕對的男神,沒毛病。
回到福利院,馬小天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馬小天和田荷都在青巳市一中上學,馬小天比田荷高一個年級,兩人自小一起在福利院長大,情同兄妹。
最近學校出了名的惡少官二代鄒一城看上田荷,並放出話,哪個男生要是敢接近田荷,就要收拾他。
經常和田荷一起上下學的馬小天自然就成了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今天中午他跟田荷一起等公交車上學的時候,從網吧裏出來幾個小混混將馬小天拖進去就打。
還威脅網吧裏的人誰也不許報警,更不讓田荷通風報信找人幫忙。
幸虧掃大街的劉叔認識馬小天他們,趕緊跑到福利院去求助。
“這幫王八羔子們,簡直就是社會的敗類!都該抓起來送進局子裏。”
得知真相後的阮利華,憤然罵道。
“這些小混混們還進去得少嗎?他們也沒啥大能耐幹出什麼大事,專做些偷雞摸狗的下賤齷齪事,抓起來關幾天又放了,放出來接著幹。都是成了城市治安的牛皮癬,最是討人嫌,哎!”
胡大廚無可奈何地說道。
“胡大廚說的沒錯,那些混蛋就是治安的死角,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就需要像騰哥這樣的狠角色才能製服他們。”
馬小天拍了拍塗騰的肩膀,歪著嘴說道。
“你都傷成那樣了,就少說兩句吧,以暴製暴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阮利華刮了馬小天一眼,說道。
然後又對著一臉自責之色的田荷問道:“那個什麼鄒一城又是怎麼回事?”
“院長媽媽,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隻知道他爸是當大官的,在學校橫行霸道。”
田荷解釋道。
“這兔崽子,仗著老爸是官老爺,就無法無天。”
阮利華氣得拍了一下桌子,罵道。
塗騰一直比較沉默,雖然他對青巳北區的具體社會治安現狀不太清楚,但是對於當今社會的大現狀還是了解的。
邪惡勢力哪裏都有,他們總能鑽法律的空子,甚至強大的黑暗實力都可以滲透法製,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隻有自己足夠強大了,才能不畏懼任何邪惡,才能伸張純粹的正義,去踏平人世間的不平事。
所以他才會六歲就立誌習武,十幾年日練不輟,夢想有朝一日成為小說裏的絕世高手,能保護自己和自己最親的人,能除世間一切惡。
尤其是當他知道一些自己親生爸媽的事情後,想要變得強大的欲望更加強烈。
長大後,他發現自己再怎麼苦練,也扛不住一把利刃,更別說子彈了。
自己能一打十,可是卻不能一打百。
夢想永遠都是那麼虛幻,他非常痛苦,甚至曾經一度懷疑習武到底有何用?
可是直到他機緣巧合遇到了師傅大強,自己兒時的夢想逐漸清晰了起來。
隻不過短短半個月,師傅大強就讓他脫胎換骨,一躍成為內勁小周天層次的高手,在當今武術界也不多見。
塗騰相信,有了師傅的指點,假以時日,自己必定能實現新的突破,朝武道更高的層次邁進。
到那時候,或許真的可以改變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