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抬頭看向上空,卻是見到玄黃分身已經被逼入絕境,一條手臂已經被斬斷,身上更是被捅出無數個窟窿,連腦袋也被削去半邊,一身黑袍,破爛不堪。
“哼,弈劍山莊……”陳峰心中冷哼一聲,正想著應該用什麼方式去幫助分身脫身,而就在此時,他周身上下真氣波動,竟然有了突破之兆。
他先前與之對戰的影子,乃是自己有史以來遇到的難纏的對手,真氣揮霍相當巨大,沒想到本來無望的突破,竟然通過這個關卡,讓他摸到了八品武海的門檻。
“既然如此……”
陳峰心念一動,卻也不再去支援分身,反倒是席地而坐,將影子收入到白玉樓中,專心致誌凝聚八品武海。
此時丹田之中,武海早已經躁動不安,但是在蒼天鎮道碑的鎮壓之下,卻無論如何也掀不起波浪,見狀如此,陳峰也不得不感歎蒼天鎮道碑確實強大。
他神念操縱鎮道碑離開武海表麵,萬千靈氣頓時如大海歸穴一般狂湧而至,原本隻有一半的丹田瞬間充盈起來,武海又開始興風作亂。
“鎮!”
感覺武海充盈已經達到極限,陳峰操縱鎮道碑,鎮壓而下。
……
而此時在黑山之上,玄黃分身已然窮途末路,他腳踏山頂之上,大衍屠戮劍陣與太白誅殺劍陣一左一右護在身側,但是全部已經殘破不堪。
而在他的身子上更是出現一個碩大的豁口,似乎連半邊身子都要被砍掉一般。
陳峰盯著公羊秋手中的那一把湖藍色長劍,心中忌憚萬分,如此醒目的傷勢就是拜這一把長劍所賜,幸虧他的本體乃是玄黃地屍,要是尋常武者受此一劍,早就已經氣息奄奄,束手就擒了。
“自裁吧!”
公羊秋淡淡的說著,此時他正與白可可一前一後將之包圍,湖藍色長劍之上,散發出陣陣若有若無的波動,禁不住讓人側目。
所有人心中都禁不住一歎,這一名影殺樓殺手的實力確實出色,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夠與兩名同等修為的六大聖的弟子糾纏這麼久而未曾身死,已然屬於曠古罕見。
更何況,其中一人公羊秋更是八品武海修為!
但是這一次,他已經在劫難逃,公羊秋的那一句“自裁”,雖然說帶有羞辱成分,但是結局已定。
“是嗎?”陳峰立於山尖之上,滾滾的風吹過他破爛的黑袍,語氣卻異常平淡,“你是從哪裏來的……這個自信!”
公羊秋禁不住有些訝異,他抬頭看去,確實驚訝的發現此時陳峰那一條被斬斷的手臂正是緩緩的從身體裏麵長出,那削掉的半個腦殼兒,以及身子上的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正是在不停地複原!
玄黃分身能夠不停地汲取地氣修複自己的身體,所以在地麵之上乃是他最強狀態,而先前一番鏖鬥卻是在空中進行,所以陳峰身上才出現如此傷痕。
現在他腳踩在山尖之上,自然能夠修複身軀,這些傷痕,以及先前鏖鬥所產生的真氣空虛,根本就不是問題!
“這怎麼可能!”眾人見到這一幕,同樣震撼非常,他們會從來未聽說過,斬斷的身軀竟然能夠自己長出來!
“動手!”
公羊秋和白可可相視一眼,如今這種情況實在詭異,絕對不能夠再拖下去。
刹那之間,兩大劍陣爆發出卓越光輝,在夜空之下,就好像兩個小太陽一般,耀人耳目。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兩個稍小一些的“小太陽”也突然之間爆發出光輝,迎接而上,銅麵具之下,傳來一聲冷喝:“我說了,你們不自量力!”
剛一交鋒,公羊秋和白可可眼神中露出訝異之色,對方的兩個劍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是威力較之先前已然有所提升,就好像方才他先前的鬥法根本不曾發生過一般!
要知道經過先前一番大戰,真氣消耗巨大,到了現在,同樣的一招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威力強橫,就在剛才短短的時間之內,對方的真氣似乎就完全恢複了!
“你們想要殺我……也要付出代價!”
銅麵具之下的聲音冷厲,卻讓眾人無不打了一個寒顫,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剛才那一番歇息之後,這一名影殺樓殺手,已經截然不同,從前麵的完全落入下風到了現在旗鼓相當。
而伴隨著他這一句話說出,他的周身氣息竟然再次暴漲,赫然是修為突破的跡象。
“他竟然在戰鬥中突破了修為!” 眾人吃了一驚,別的他們不知道,但是在武海階段每一次修為突破都必須要小心萬分,一旦稍有差池,武海就可能會發生暴動,整個身子都會炸裂。
但是現在正處於激烈的對抗之中,這人竟然……突破了!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戰局就在這一瞬間扭轉,原本旗鼓相當的局麵,卻隱隱地朝著陳峰這邊傾斜,他晉升八品武海,已經不懼公羊秋。
“嗬,弈劍山莊……” 在黑山腳下,陳峰也抬起頭看向山巔之戰,嘴角露出一絲不知何故的笑意。
他本尊修為提升,分身自然而然隨之水漲船高,這才是造成了先前讓眾人如此吃驚那一幕,而現在,此消彼長之下,那兩名弈劍山莊弟子也已經不足為慮。
陳峰沒有再去插手的想法,分身得罪人太多,但是分身畢竟隱藏異常容易,要是本尊暴露出來,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峰將那一名影子從白玉樓中扔出來,卻見到他周身黑袍變得破爛不堪,身上更出現的被尖角刺透的傷痕,知道是在白玉樓裏麵踏水魔牛釋放怒氣。
他搜了一遍,後者身上空空如也,卻僅僅隻有一冊典籍,叫做《影子暗殺術》,知道這就是此人修行的武技,別的不說,能夠完美地避開自己的九曲遊龍陣旗,就值得稱道。
“鄧嶽呢?”陳峰問道。
“我,我沒動他,我本來是想先殺了你之後,奪走你的財寶,在對付鄧嶽,他現在應該在自己的洞穴之中。”影子喘著粗氣說道,他本來就懼怕光芒,又受了傷,有些氣息奄奄。
陳峰想了想,一把提起那人:“走吧!帶我到你們的三殿下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