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邪沒有再問,他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麼蹊蹺,斷詩裏的五句詩之間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更沒有等次之分,而完整的“無情”詞譜也沒有句與句之間意蘊的差別。
沒有差別就是最大的差別,域門之所以打不開,原因也許就在此。
“你們敢不敢跟著我博一下,或許最左邊的那句才是真正破門之處,對於能破門者,相信極冰域的製造者不會吝嗇的,但,也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險。”彭小邪將他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征求雨玫的意見,如果她不敢博,那隻能自己來了。
雨玫一聽,臉色凝重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堅定地說道:“有什麼不敢,前憑彭兄做主。”為了滴雨宗的未來,她也是豁出去了,其實她還是相信彭小邪的。
“很好,待我尋到浩正宗的門人,便帶你們博一下。”彭小邪說道,他隱隱覺得最左邊一句肯定有貓膩所在,或許這就是機緣,有機緣當然不能錯過浩正宗門人。
“好.”
彭小邪要尋找慕容可凡等人,但又不好到處走動,神識更不敢釋放出去,隻能靠眼力尋找,一會兒後令他很失望,來此地的武者有好幾千,很難尋找得到,也許他們早已獲得召喚,在遠處觀望,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露麵給他們看到。
恢複了真正麵目,就算慕容可凡認不出,大哥彭超還是能認出的。
“封狼前輩,天元郡所有的知名的文師都被召集而來了,是否還需要他們?”任無極指了指其他武者,征求意見地說道。
“他們?當然,不過在他們出動之前,先讓所有文師破解一遍,你不是請來了莽荒洲的納蘭文師嗎?讓他先試,如果能打開,這些人就讓他們消失吧!”封狼麵無表情地說著。
“是!”任無極應了一聲,便退後,不過如果能看到他手心的話,肯定能捏出一把汗,“就讓她們都消失!”,任無極想想就可怕。
“納蘭文師,請了。”任無極說道.
納蘭文師也沒說什麼,臉色凝重地走向門麵,在門麵前站立了一會兒後便飛將起來,指力作筆,暗含源元在門麵上唰唰地寫著什麼。
隻見硝煙蔓延,很快最右邊的那句斷詩被補充上去。
彭小邪定睛一看,不得不讚歎納蘭文師文筆之犀利。
“閑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幾多時。”
雖然做不到對偶,但意蘊相應,很是不凡。在這句對完了之後,異變發生了,隻見這斷詩的字麵上亮光更加亮閃,旁邊的圓池被亮光掠過,可惜沒有人在,要不又要出現些被召喚之人。
明顯,這‘百年都是幾多時’對得比以前的好多了。
看到這,封狼的臉色露出了微微的喜色,任無極也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接著,第二句補充也在淩厲的指峰上出現,依舊令亮光更勝一籌。
“你我無緣尋知命,夜夜相思猶費詞。”
封狼和任無極的臉色舒展開來,連周圍的武者都發出了歡樂之聲。
第三句,同穴窅冥何所寄,幽幽來生別有期。
第四句,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納蘭鄂寫到這裏頓了頓,明顯有點脫力,這門麵對他的壓製消耗很大,不過看到這四句都發出更加耀眼的亮光,連圓池都柔和了起來,他會心一笑,心裏暗忖兩年的苦心沒有白費,起碼到目前為止沒有一人能超過他。
封狼和任無極的表情看起來還是略帶喜色,可是卻多了一絲緊張,因為就要到最後一句了,隻要最後一句續上,能不能打開就看那一刻,這一刻是多麼令人期待,連眾人都露出了盼望之色。
兩年來,他們見過太多亮光閃起卻從未見域門打開過,今次不同的是,雖也有亮光,不過這亮光都是一人發出的,他們心中漸漸有點明悟,或許想打開域門,隻有一人之意蘊才能做到。
彭小邪看到這,明顯眉頭皺了皺,如果真讓他打開域門,那接下來就沒自己的份兒了,甚至連進入極冰域都無法做到,同時也會令滴雨宗失去一次機遇。
第五句,納蘭文師動指了,隻見指峰中飛舞,一片片硝煙冒出,向四周溢出,連深淵下所有武者都感覺到那銳利的文意。
指峰落,第五句成,多情卻被無情棄,笑漸不聞聲漸悄。
所有人的目光都怔怔地望著這一刻,都想見證奇跡是否能做這一刻出現,包裹彭小邪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
終於,大家都見到那驚喜的一幕,第五句斷詩竟然亮了,從未有過的現象發生了,這亮了之後,突然門麵顫抖了起來,似乎要開啟了。
封狼大喜,連忙飛身而起,向著門麵掠去,如果域門打開的話第一個進去的就是他了,為了這一刻,他不知耗費了多少時間。
任無極也準備召集自己的人,隨時進入極冰域,其他人也慌了,紛紛向前湊。
可是,下一刻注定大家要失望,門麵隻是顫抖了一下便停了下來,接著第五句斷詩也漸漸失去光彩,恢複到原來暗淡的情況,一切又沉寂了下來,域門沒有被打開。
“怎麼會這樣?”封狼咆哮著,隻見他一拳擊向門麵,恐怕的衝擊力震得空間都發出爆音,但門麵始終還是門麵,並沒有一絲鬆動,也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跡。
見到這一幕,彭小邪終於鬆了口氣,剛才真令他的心揪得很緊,如此看來,要想打開域門沒那麼簡單呐!
納蘭文師落在門麵的前麵,他沒有說一句話,並沒有顯出失落,他的眼睛還是不離門麵,一動不動,他陷入了沉思。
“你們有什麼建議?”任無極看著入定的納蘭鄂,並沒有打擾,而是問其他文師,特別是白儒生。
其他文師並沒有說話,倒是白儒生走了出來,思量一會說道:“但凡詩都有它的標題,是否這斷詩也一樣,剛才納蘭文師將之忽略了才導致亮光沒有繼續下去。”
這個建議很中肯,任無極一聽眼前大亮,連忙望向納蘭文師,納蘭文師雖然陷入沉思中,但白儒生的話還在聽進他的耳朵裏。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說完,他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再次騰空而起,踏步射向斷詩的正前方,指峰飛動,很快兩個洋洋灑灑的大字出現在門麵上。
“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