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的話觸動了許多人的心靈,很多人都開始抽泣起來。
回想起這段時間的悲慘,即便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眼中也是無聲的流下了兩行眼淚。
他們,過的比豬還不如。
豬,那是養肥了殺,而他們,是壓榨所有的一切之後再殺。
對於豐澤的話,周宏不以為然,冷笑道:“這些人即便是出去也會被種人壓迫,可能在哪一天就丟掉了性命,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早點死,免得繼續受苦。”
這話實在是太過分了,也是太讓人生氣了,連張鴻騰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周宏,這是怎麼回事。”張鴻騰殺氣騰騰,怒聲道:“你們周家當初抓人的時候,可是明明白白的說了,等祭壇建造好了就會放所有人離開,祭壇建造好了就想要殺人?”
是了,當時周家說的很好,絕對不會危害這些人的姓名,如若不然,其他家族的人又怎麼會無動於衷。
這些人好歹也有數千個,不是少數。
做苦力沒任何意見,隻要沒死就成,可現在...
張鴻騰陰沉著臉道:“你周家,這次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張鴻騰,你未免把自己想的也太高了吧,不要假惺惺做好人了,你殺的人少?而且這可是我周家的地盤,昨天你也在場,知道天亂城現在的狀況。”
“要是再不知趣,你絕對離不開這裏。”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周宏也是忍不住了。
他的大手一揮,周家守衛們都是抽出了兵器,爆發氣勢,如狼似虎的看著豐澤他們。
見此,榮雁他們也是拔出了兵器,冷冷的看著對方。
雙方,劍拔弩張。
剛才是周宏勸周華藏,現在,位置則翻倒了過來。
就在雙方即將大打出手的時候,周華藏的聲音響起:“一些無用的人而已,他們不願意殺掉的話,放了就是,不需要這麼大動幹戈的。”
話音還沒落下,就看到周華藏的身影已悄然出現。
看到周華藏的示意後,周宏冷哼一聲,身上那滔天的氣勢收起,周家的護衛們也都是收起了兵器。
“呼。”
榮雁的心裏驀然一鬆。
這裏周家的強者實在是太多了,要是一擁而上的話,他們將會被瞬間撚殺,不會掀起絲毫的波瀾。
當然,這是在寧宇他們不出手的情況。
周華藏大手一揮,門就被打開,示意張鴻騰他們可以離開了。
無數的人相擁而泣,已經有人忍不住朝那邊衝出去了,那些人的臉上,滿是死裏逃生的那種笑興奮的笑。
“嗯?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出來,而且這些,看起來很普通啊。”
衝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很快就被人給注意到了,這些人都在談論著。
漸漸的,所有的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有強者看到這一幕,回想起昨天周家發生的一切,喃喃自語:“看來這祭壇真的已經建造好了,不然的話,這周家怎麼會將抓起來的人給放掉。”
因為害怕周家反悔,這些人逃的那是一個飛快,不多時,現場就隻剩下了豐澤他們。
還有站在一旁,滿臉不善的周家眾人。
豐澤回頭看了眼那高高的祭壇。
那祭壇上,刻著無數繁雜的花紋,站在它的麵前,就會感覺到深深的畏懼,似乎它就是一張深不可見的大嘴。
但這不是重點。
幾天後,他的朋友周珂就是要在這上麵被血祭,奪去生命,當然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繼續停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了,眾人也沒心情在這裏看了,便向門那邊走去。
突然,張鴻騰的耳朵微動。
“今日的事情我會牢記在心的,我周家,必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
這,是周宏的聲音。
張鴻騰輕蔑的撇了撇嘴,臉色未變,這種威脅他聽的多了,而且他可不是被嚇大的。
很快的,眾人就走到了門邊,距離門口隻有一步之遙。
“你這是什麼意思,反悔了?”
張鴻騰的身子瞬間擋在了豐澤他們身前,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周華藏。
“我隻是想問個問題而已。”周華藏冷聲道。
隨後,他完全無視了張鴻騰,快步走到豐澤的麵前,死死的盯著他,開口。
話語中帶著濃濃的疑惑。
“小兄弟,咱們以前見過麵嗎?”
看了周華藏一眼,雖然心裏翻起了滔天大浪,但豐澤的麵色沒有表情變化,淡淡道:
“沒有。”
“真的?”周華藏還是死死的盯著豐澤,似是想將他給看透:“咱們真的沒見過嗎?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
豐澤不耐煩的揮揮手,冷聲道:“你身為一個大高手,記憶力肯定要比我好的多,見沒見過,你的心裏不清楚?”
“打擾了。”好一會,周華藏讓開身子,但他的眼睛還是深深的看著豐澤。
沒一分鍾,豐澤他們就離開了此地。
豐澤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周宏就走到了周華藏的身邊,雙目之中滿是詢問之色。
“華藏,你今天表現的有些不對啊,那小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周華藏搖搖頭。
“你詳細和我說一下。”周宏正色道:“現在到了最為重要的地方,一點差錯都不允許有,稍有差池,咱們的大計就難成了。”
想了想,周華藏還是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爸爸,你的腿。”
牛彬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的父親“牛森”,小臉上滿是驚恐,淚水再次流出。
此時,牛森的褲子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十分恐怖。
“爸爸沒事,這點小傷要不了我的命。”
雖然說沒事,但現在這模樣像沒事的人嗎,牛彬還是淚流滿麵。
“先別哭了,讓我看看。”
聽到張鴻騰的聲音,牛彬連忙止住了哭聲,將位置讓給了他。
牛彬忐忑道:“我爸爸,他,他會沒事吧!”
張鴻騰是這裏最為強大的人,如果他都沒辦法,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沒事,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了。”張鴻騰笑著擺擺手。
話畢,一股強大的玄氣就從他的體內湧出,送到了牛森的體內,不多時,就看到鮮血不再流出,他的傷口已然結痂。
舒了口氣,牛森頷首道:“謝謝鴻騰大人,感覺好多了。”
“沒事。”張鴻騰擺了擺手,頓了頓,開口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你那個混賬弟弟不僅害了你們夫婦,而且還想對小彬動手。”
牛森的目光驟然一冷,目光中已然有了決斷。
見此,張鴻騰也不再多說。
牛森本是一家族的少爺,是第一繼承人,可以說未來的家族一定是他的。然而,他對此並不感冒,而且他喜歡上了一個平民,就是他現在的妻子。
為了他妻子,牛森放棄了繼承權,離開了家族。
他的弟弟繼承了家族,然後他們就落魄到如此,他們夫婦兩個被那混蛋用計策送到周家建造祭壇,兒子牛彬成了無依無靠的小孩。
想到這,張鴻騰問道:“不會有問題吧!”
牛森咬牙切齒的說道:“沒事,我手裏有他的把柄,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為家族也不容。”
很快,眾人就到了一個分叉口。
豐澤笑道:“天色不早了,騰叔你回去吧。”
“可是...”
豐澤笑著擺擺手,道:“真的沒事,我們這麼一大群人,相信不會有不長眼的會來找我們麻煩的。”
見豐澤執意要讓自己回去,張鴻騰輕輕點頭。
饒有深意的看了豐澤一眼之後,張鴻騰快速的離開,朝著莫罰家衝去,他要趕快將今天的事情告訴莫折。
全力衝刺的他,很快便到了周家。
“嘭”
看到門被大力推開,莫折抬眼,看向了張鴻騰,眉頭微挑,看來今天絕對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大人, 今天...”
張鴻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莫折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莫折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一笑,似乎對今天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那周家若是要報複怎麼辦!”張鴻騰有些擔憂的說道。
此時的周家強勢,如果想要對他們進行瘋狂的報複,可不是一件好事。
“無妨。”莫折笑著擺擺手,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便會遣散家族,或者讓家族作為周家的附庸,又或者,以死謝罪。”
莫折的話說的很是平淡,但是張鴻騰卻聽的心驚膽顫的。
遣散家族、成為附庸、以死謝罪。
任何一個詞流傳出去,都會在整個天亂城掀起滔天大浪,要知道莫罰家可是天亂城屈指可數的大家族。
張鴻騰沉聲道:“大人,這樣,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了?並沒有。”莫折輕輕一笑,道:“我在賭,賭莫罰家一個未來,賭贏了,那麼未來我們將會更加的出彩,輸了也不過是死個人,成為別人手下的事情。”
“大人。”
“不用再多說了,鴻騰,一定要不遺餘力的幫助豐澤他們。”
“為何...”
“你的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張鴻騰退去之後,莫折臉上的笑容消失,漸漸的趨於平穩,他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