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羽千觴和羽千離,都擁有著絕世容顏,又有著華麗的羽翼,都是美得震顫人心。
佳偶天成、珠聯璧合,大概就是用來形容他們二人的吧。
羽千離淡淡說道:“阿裳,當年,你若是不圖謀不軌,這域主之位,也是非你莫屬,你卻為何?”
羽千離有些說不下去,畢竟那段曆史是羽靈域曆史上最為昏暗的一段,任憑誰都不願意去回憶。
羽千觴有些迷茫,他並不知道羽千離何出此言,當年,前任域主即將離世,按理說,這域主之位,確實應該由羽千裳來繼承,可是謠言四起,很多人都在傳言,羽千離暗中集結部隊,想要一舉拿下羽靈域主之位。
初時,羽千裳並不相信,因為千離是她從小到大最為信任的妹妹,可是三人成虎,羽千裳聽道越來越多的傳言,也便不得不去懷疑。
於是,無奈之下的羽千裳,派出自己最為信任的屬下前去控製住羽千離,待自己登上域主之位後再放過千離。
羽千裳知道羽千離實力不俗,所以將羽靈域至寶破天羽翎槍交給了屬下,以求成功壓製住羽千離。
可是羽千裳沒有料到,就在自己準備登上羽靈域主之位時,羽千離竟然也出現在了大殿之上,而羽千離手上握著的,還有羽靈域的至寶,破天羽翎槍。
可以說,在那個時代,這槍就是羽靈域主的象征,這槍在羽千離的手上,自然會為其帶來大把的簇擁者,而羽千裳,卻無形之中失了勢。
在姐妹對峙之時,羽千裳的“忠誠”屬下,也就是未來的羽靈右使,出言討“賊”,訴說了一係列關於羽千裳的“罪行”,這一下,在自己妹妹和忠誠屬下的背叛下,羽千裳近乎發狂,於是,理所當然的,羽靈域眾將士選擇了更為沉著冷靜的羽千離。
就這樣,羽千裳被冠以“瘋子”的名號,又被處決在羽靈域都城之中。
在羽千觴看來,一切都是羽千離和羽靈右使的陰謀,他們一定是早就籌謀好了一切,利用自己對他們的信任,反倒是倒打一耙,給予了自己致命的一擊,一想到當年之事,羽千觴的心中也是不免悲痛萬分。
所以,麵對羽千離此刻的質問,羽千觴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他本來以為像是阿離這般善良之人,多半是受了旁人蠱惑,一時糊塗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數十載已過,羽千離居然對於她自己的罪行毫不在意,反倒是將自己繼續掛在罪惡的牆上進行蹂躪,這真是出乎他的預料。
但是今日的他,是被女媧大神重塑身體的羽千觴,並不是曾經的那個羽千裳。
所以,羽千觴不會選擇退縮,既然羽千離執意要和自己為敵,那他,也並不需要客氣什麼。
於是羽千觴冷冷道:“當年,背叛整個羽靈域的,是你們吧!”
羽千離顯得很是驚詫,不解地道:“何出此言,先父既然選擇將破天羽翎槍交給我,自然是對你有所忌憚。”
羽千觴怒道:“那破天羽翎槍,乃是我交於他,讓他去你那……”
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羽千觴倒是也有一些猶疑,不知道該不該把一切,全都給盡數說出。
羽千觴的怒目緊緊盯著羽靈右使,畢竟,這其中的緣由,也便隻有他最為清楚。
不過羽千觴也知道,這羽靈右使怕是對背叛整個羽靈域早已經是駕輕就熟,還不知道這一次會吐出什麼樣的謊言。
羽千離也是把視線轉向了羽靈右使,淡淡道:“右使,既然這破天羽翎槍是由你帶來,你便是說說,究竟是你當日說的是事實,還是今日,阿裳口中所言是事實,破天羽翎槍,你究竟是從何處得到?”
羽靈右使被問得是啞口無言,如今自己屬實是騎虎難下,倒不如剛剛自己就帶著羽靈將士和這“姐妹”一決高下,如今自己實在是太落下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扭轉局勢。
羽靈右使支支吾吾半天,卻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這讓在場所有人,都能夠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羽千離淡淡道:“看來,這事情,著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是我輕易聽信了你的話,以至於釀成彌天大禍,實在是愧對羽靈域列祖列宗,更對不住我的好姐姐。”
說著,羽千離把視線轉向了羽千觴,很是愧疚地低下了頭。
這樣的情景羽千觴再熟悉不過,這個和自己一起成長的妹妹,每每做錯事之時,都會這樣低著頭,美麗的羽翼也會隨之聳噠下來,樣子很是可憐。
而之前的每一次 ,羽千裳都會選擇原諒她的妹妹,畢竟,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不可以原諒的呢。
可是這一次,羽千離的錯誤,並不能夠僅僅靠著這樣一個認錯就能夠得到原諒。
羽千觴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的苦頭,如果不是複仇的意願支撐著自己活下來,怕是早就不知道命喪何處。
更何況,如今的羽千離,已經不再是他的妹妹,於是他淡淡道:“我已經不是什麼羽千裳,所以,你不必對我如此。”
羽千離也很是痛心,本來,她也不覺得對方會輕易放過自己,可是,最讓人無力的是,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去償還曾經的罪過,對於羽千離來說,此刻所能夠做的,最多就是將羽靈域域主之位讓還給羽千觴,可是,畢竟時過境遷,羽靈域上下能不能接受如今這樣一個羽千觴,實在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羽千觴看出了羽千離眼中的閃爍,心道這個妹妹確實已經不是曾經的阿離了,於是羽千觴道:“這樣,你我畢竟一母同胞,我並不想複仇於你,隻要你親手除掉你的羽靈右使,我今日,便可以放過你們。”
羽千離搖搖頭道:“這羽靈右使,怕是難逃罪責,隻不過,我羽靈域之中,有司法律例,自然有人來審判他的罪行,而我,作為羽靈域主,斷然不能夠濫用私刑。”
“哈哈哈。”對於羽千離的回應,羽千觴顯得十分不滿,自己當這羽靈域繼承人之際,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司法律例,怕不是這羽千離故意說出來糊弄自己的吧。
羽千觴接著道:“你若是想要保全你的羽靈右使,大可以直接說出,何必如此麻煩,倒是讓我瞧不起了。”
羽千離聽聞這話,卻是覺得羽千觴實在是離開羽靈域已久,對於羽靈域的規矩已然很不熟悉,這羽靈域主的位置,倒是很難交還於他了,這倒是讓羽千離也很是為難。
羽靈右使本以為自己沒有什麼活命的機會,卻沒有想到羽千離竟然會如此死心眼,非要如此節外生枝,那對於自己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一旁的葉青也有些犯迷糊,不由得問向陸離道:“離哥哥,現今看來,這一切不都是這個羽靈右使在搗鬼麼,隻要除掉他這個罪魁禍首,不就解決一切了麼?”
陸離卻是搖了搖頭道:“青兒,哪裏有你想象的這般簡單,如今,就算羽靈右使供認不諱,也不過是除掉他自己的理由,可是羽靈域之後的事情,又該怎麼辦呢?”
葉青有些不解,不覺得這是什麼難題,隻是道:“若確實是這位千離域主的錯,自然將這羽靈域主的位置交還給羽千觴不就好了?”
陸離還是搖頭道:“這羽靈域如今一切都是井井有條,說明千離域主將羽靈域治理得相當不錯,在這種情況下,迎回一個曾經作為‘瘋子’而被處決的域之罪人,你覺得羽靈域上下,能夠接受得了麼?”
葉青攤攤手,不悅地道:“那難道就要這麼讓惡人逍遙法外,而正義,卻得不到伸張了麼?”
陸離也是歎了口氣道:“正義,自然要得到伸張,隻不過,有些時候,正義伸張的時機和方式,卻總是和我們期待的,不太一樣。”
葉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知道,離哥哥所言一定有他的道理,隻不過,這樣的道理,卻並非是自己想要明白的道理。
羽靈將士都站在原地等著羽靈域主的命令,於是羽靈域主淡淡道:“將右使綁了,交於律法司處理。”
幾個將領聞聲而來,到了羽靈右使身邊,道了一聲:“得罪了!”便伸手前去相縛。
羽千觴見狀卻並不滿意,正待上前相阻。
陸離卻是率先一步攔在了羽千觴的麵前道:“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望前輩相信千離域主的裁決。”
羽千觴哈哈笑道:“小子,別以為你為我擋下了他們的衝擊,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今天的事,與你無關,還望你不要摻和。”
陸離攤攤手無奈地道:“既然參與進來,似乎想逃脫也是逃脫不掉。”
羽千觴見陸離不肯相讓,正想展翼而起,躲過陸離的控製範圍。
陸離更是搶先一步,按住了羽千觴的手,低聲在羽千觴耳邊道:“前輩,若是這位千離域主真心想與你作對,隻要聯合羽靈右使和這羽靈眾將士不就好了,又何須在這裏故弄玄虛。”
羽千觴這才算是恍然大悟,確實,自己明明是占據劣勢的那一方,又有什麼理由太過於囂張呢,若不是這小子阻攔自己,怕是此刻已經在羽靈眾將士的圍攻下難以逃脫。
但羽千觴很是好麵子,既然自己話已說出,自然不想輕易收回,當下也是低聲對陸離道:“如果妥善處之,還需你想個辦法。”
陸離初時一愣,隨後便明白,羽千觴是想要個台階下,當下陸離大聲呼喊道:“這破天羽翎槍,是千離域主交於千殤前輩作為信物,若是不能夠秉公處置羽靈右使一事,千殤前輩便不會交還這破天羽翎槍,待到那時,羽靈域上下,再有任何變故,可就不是千殤前輩故意為之了。”
羽千離聞言微笑道:“閣下所言甚是,況且,總是不能沒有時限,按照我羽靈域的律法,五日之內,必然給天下一個交代。”
陸離聽聞羽千離能夠如此說,當下也是佩服得很,躬身一拜道:“羽靈域主真是好膽魄,在下佩服,佩服。”
羽千離微笑著看著陸離道:“想必,你就是那位讓我們少主動心的那個少年吧。”
本來葉青還在為陸離的表現而開懷,可是羽千離的這一句話又點燃了葉青的不滿。
葉青當下道:“是了,羽靈域主若是不說我倒是忘了,還請域主回頭好好教育教育你們的少主,別讓她招惹我們離哥哥。”
羽千離有些詫異地問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葉青絲毫沒有猶豫,直言道:“我是離哥哥的未婚妻子,請羽靈域少主莫要再行騷擾。”
羽千離喃喃道:“哦?未婚妻子,這不是還沒有成親嘛,那為何不讓我們小蝶參與其中呢?再者說來,這小子英雄少年,日後定然會成就一番大事業,就算是三妻四妾又有何妨?若是你們先成了親,我家小蝶做個側妻,倒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葉青萬料不到對方竟會回答得如此不羞不臊,當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陸離更是一下子漲紅了臉道:“千離域主這說的是什麼話,在下何德何能,又怎麼能夠娶得三妻四妾。”
葉青見陸離的眼神有些閃爍,顯然是被羽千離說得有些動心,當下不悅道:“離哥哥,你可要記著對青兒的誓言。”
陸離此刻隻覺得若是有個地縫,自己一定會鑽進去,遍尋四周,之前被符淵衝擊的地麵之處確實有個地縫。
可陸離又哪裏能夠鑽的進去,看來,有些時候,話語還是不能說得太滿。
陸離很是無奈,在這樣的眾人注視之下,怎麼就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呢。
不過,能讓劍拔弩張的諸位稍微輕鬆下來,陸離倒覺得也不是一件壞事,隻不過,葉青那凶狠的眼神已經在陸離的身上穿插了好久,陸離隻覺得背心一陣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