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本來對這樣一場無聊的戰鬥並沒有投入多大的興致,此刻盧軼如此一問,林琦才算是緩過了神來。
林琦想了想道:“還是不錯的,能讓自己的弱點暴露而出,這樣的術法,真是不錯。”
葉青在心中暗笑:這林琦本來是個嚴肅之人,此刻也學會了挖苦嘲諷,當真讓人覺得有趣。
盧軼可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有趣,畢竟自己是想以靜謐之術來引誘林琦站在自己這一麵,幫助自己逃離這場危難。
可是照著目前的情況來看,林琦應該是並不願意站在自己的一麵。
盧軼自然不能夠輕易放棄,畢竟除了林琦之外,自己便沒有什麼可以求救的目標了。
葉青看出了盧軼的一臉尷尬,在一旁悠悠道:“這靜謐之術,我倒是喜歡得很。”
“哦?”盧軼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可是他看了看葉青,並不覺得這位女子能夠幫得到自己。
旌靈域以男子居多,況且他們最為擅長的便是力量的使用,在天賦之上,男子的力量自然是要大過女子的,所以,在旌靈域之人的眼中,女子是不可能擁有太強力量的。旌靈域的幾大宗主之中,也並沒有任何一名女子。
葉青知道盧軼的質疑,嘿嘿笑道:“你別看我相貌不揚,但其實是深藏不漏,若是我出手,這幾人都不是我的對手。”
盧軼自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在胡言亂語,或許現今的少年人們都比較狂妄吧。
陸離自然知道葉青的話語說得不錯,以翟臨對女媧大神的畏懼,怕是不可能違抗葉青的意思,而自己和林琦,當然也不會非要和葉青執拗。
隻不過,葉青的手段可不是出手,而隻需要出言就好了。
盧軼將信將疑地看著葉青,麵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越祁在一旁冷笑道:”盧軼,你可不要再輕易聽信於人,這個小姑娘,也不是什麼善茬,你若是貿然相信與她,定然會陷入萬劫不複。”
盧軼心中本來也很是惴惴不安,讓越祁如此威脅,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盧軼還是認為,隻要先行除掉越祁,就算自己做了這逸陽城的階下囚,也未必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逸陽城主再囂張,也不至於替旌靈域主處決自己。
所以,盧軼在做了百般思量之後,還是決定要接受葉青的幫助。
盧軼對著葉青道:“隻要姑娘幫我收拾了這個叛徒,靜謐之術,我便毫無保留地教給姑娘。”
葉青對這靜謐之術還是很感興趣的,若是自己掌握了這樣的術法,便可以以後和陸離玩鬧之際使將出來,這對於兩人來說也是別有一番情趣的玩法。
當然,旌靈域主要是知道自己的幾大強力術法被葉青這麼個小姑娘當做玩鬧的手段,定然也是難以控製自己平和的情緒。
越祁怒吼道:“盧軼,這靜謐之術可是域主的不傳之秘,你怎麼能夠隨便傳給別人,難道忘記了之前的誓言了麼?”
“誓言?”盧軼密封著眼睛道:“你也在域主麵前發過誓言,怎麼如今還選擇了背叛?”
越祁本來還很惱怒,聽到盧軼接連把自己規劃到叛徒的行列中,實在是不由大笑道:“盧軼,今日汝之行為,定然會遭到天譴的。”
盧軼也不再直接理會越祁,而是把頭轉向了葉青道:“就麻煩姑娘為我斬此叛徒。”
葉青撇個嘴道:“一定要斬殺他嗎,我倒覺得這個越宗主也不像是什麼壞人。”
盧軼見葉青如此表態,隻道是這個小姑娘心思單純,立即補話道:“他可是天底下的大惡人,還望姑娘為民除害。”
葉青不禁在心底冷笑,這兩個人是怎樣的人自己還是能夠分辨而出的,那越祁最多說起來也不過就是狂妄了一些,但是這個盧軼倒是心思毒辣得很,讓葉青很不喜歡。
但葉青確實對那靜謐之術有些興趣,按照兩位宗主的說法,似乎除了盧軼,便隻有旌靈域主會這門術法了,可是自己怎麼也不能去找旌靈域主來學習,隻能把目標鎖定在盧軼的身上了。
葉青無奈地攤攤手。
翟臨自然不能讓這位女媧之後不順心,見此狀況大喝一聲道:“盧軼,你莫要生出歹念,這位葉姑娘,乃是我的座上賓,她心存善念,不願殺生,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越祁的性命就算今日不取,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再見到旌靈域主,所以你的事嘛,還是不會暴露的。”
翟臨說完,冷笑了幾聲,似乎別有深意。
盧軼試探著問道:“那城主要如何處置於我。”
翟臨攤攤手道:“那自然是先委屈宗主在我逸陽城裏待些時日了。”
陸離知道,這翟臨是想要囚禁這兩位旌靈域宗主,整個外域之中能有如此膽色的,怕是也不會太多。
盧軼衝著葉青求救道:“還望姑娘相救,這逸陽城主能夠給你的,我盧軼同樣也可以給你,隻要你救下我,我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盧軼也看出了翟臨對這葉青的尊重,知道隻要自己能夠說服這位姑娘,那麼一定可以對付翟臨,所以不惜一切。
可是葉青卻很是失望地看了看陸離道:“看來,我這靜謐之術是無處可學了。”
翟臨嘿嘿笑道:“葉姑娘不必擔心,在下有太多的辦法能夠讓這個盧軼交出靜謐之術的要訣。”
盧軼從翟臨的笑聲之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歹意,於是衝著葉青繼續嘶吼著。
可是葉青也感受到翟臨整個身體之中散發而出的那種力量,那是對己方一行的一種威脅,或者說是一種力量的震懾。
葉青知道,就算自己有女媧大神的庇佑,但是這混亂的外域,若是翟臨不去追求什麼封神之戰,似乎也並不需要賣給女媧大神太多的麵子。
葉青淡淡道:“離哥哥,你覺得翟臨這樣的處理方法對今後有利麼?”
陸離歎了口氣緩緩道:“他畢竟還是此刻的逸陽城主,自然有權力做任何事。”
葉青自然也懂這個道理,但是按照翟臨的說法,自己的大限將至,要把逸陽城主位置給讓出來,那自然是應該尊重下一任逸陽城主的意見。
陸離知道葉青的心思,隻是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想這麼多了,翟臨一定有他的打算,據我的觀察,翟臨的身體其實好得很,怕是另有什麼陰謀,咱們小心便是。”
葉青點點頭,其實她就是想提醒陸離這一點,不過害怕陸離和自己意見相左,影響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既然陸離如此說,說明兩個人對事情的看法還是相當一致的,這讓葉青在心底還是不由開心起來,說到底,葉青還是有著一個小女孩的心思。
靜謐之術所造成的影響已然消散,而賭坊之中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喧囂,眾人本來期待著一場旌靈域和逸陽城的對決,可是盧軼的出現打亂了這場對決,但理應是更加精彩。
但眾人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好像隻在一瞬間,逸陽城主就製服了兩位旌靈域宗主。
這是讓人難以相信的,也是不由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逸陽城主單憑一己之力打敗了兩位旌靈域宗主?這旌靈域宗主的實力也不夠看啊,是誰把他們吹噓的那般厲害?”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親眼見過旌靈域宗主究竟有多麼的強大,隻能說,隻能說是逸陽城主太過於深藏不漏了。”
“哈哈,是啊是啊,這樣的實力,擔當逸靈域主也不為過,怎麼會屈居一個逸陽城主的位置呢。”
“這你還不知道,在整個外域之上,逸陽城主的名號,其實早就高過逸靈域主了。”
逸陽城主翟臨微笑著聽著周圍的誇讚,很是享受,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出現在公眾之中,自然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榮光。
翟臨心知:自己蟄伏數十年,為的就是今朝,從今以後,自己必將走上外域這片舞台,旁人說的不錯,一個區區逸陽城主怎麼可能束縛住自己,隻不過,就算是逸靈域主,也並不能讓翟臨止步。
正所謂凡事難以無暇,這眾多的讚揚之聲中,也難免摻雜著不和諧的聲音。
隻聽得不知道在哪裏傳來的聲音道:“就憑翟臨?怎麼可能敵得過兩位旌靈域宗主,要我看那,翟臨身邊的那個小夥子,才是真正的強者。”
葉青也聽到了這個聲音,笑著對陸離道:“離哥哥,有人在誇讚你呢。”
陸離卻是很擔憂地搖了搖頭,因為他注意到在這句話結束後翟臨充滿冷峻的眼神正對著自己。
陸離隻是歎口氣,對著葉青低聲道:“我的麻煩,怕是要來了。”
看著陸離的樣子,葉青隻覺得好笑,明明離哥哥心中已經對接下來的事情做好了安排,此刻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難道真的是把自己當傻子麼?又或者是說離哥哥是怕自己知道的太多,也像他一般充滿擔擾。
可是,葉青自從和女媧大神的神識做出交流之後,就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智慧。
賭坊的人群之中,似乎有幾人暗中移動,倒是顯得和旁人格格不入,陸離知道,這一定就是之前暗藏的那些旌靈域之人。
這些旌靈域之人移動地相當迅速,可是在陸離等人的眼中,還是清晰可辨。
陸離知道翟臨的野心很大,一旦捉住了這些旌靈域之人,他們個個都不會有好的下場。
於是在翟臨沒有任何動作的情況下,陸離隻想看著他們悄悄離去。
然而,這並不如陸離想象的美好,在那些家夥還沒有走出賭坊,翟臨大喝一聲。
隻見賭坊四周出現了數名手執刀槍者,隱然都是響應翟臨的號召而來。
陸離暗思:這翟臨果然厲害,世人眼中皆以為逸陽城主胸無大誌,卻不知道其實這位逸陽城主暗中培養了一大批高手。
這些逸陽城守衛一出現,立即就讓現場發生了騷動,當然,這種騷動在不長時間就停止了。
因為現場實施了強力鎮壓,在逸陽城守衛當場斬殺了三名旌靈域之人後,整個賭坊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葉青對翟臨的這種殘暴產生了極度的反感,心中憋著一股氣,可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葉青也不好發作,畢竟在這逸陽城的地盤,誰也不知道翟臨究竟暗藏了多少高手。
葉青注意到陸離也在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她知道,離哥哥也一定會對這樣的行為產生極大的憤怒,可是他也在憋著,隻能把這股怒氣憋在心中。
若是他們並沒有什麼更遠的目標,自然會不顧一切的反抗翟臨,可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逸陽城主的位置,如果此刻就和翟臨刀戈相向,那必然會讓己方的大計受到耽擱。
兩人隻是憋著怒氣,看向一旁的林琦麵無表情,很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們覺得,隻有林琦這樣有著千年經曆的人,才能夠對這一切看的如此淡然吧。
陸離本以為自己在經曆了雙陽關那般慘烈的戰況之後,會對這一切看得淡然,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在眼見任何殘暴之事時,心中還是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難受之感,或許,這就是自己難以改變的弱點吧。
陸離總覺得,這樣的弱點對於自己來說很是致命,可是卻又無從改變,這大概就是自己最大的困惑。
若是自己能夠參透這一點,想必在未來的道路之上,能夠達到更高的成就,可是就如淨舍長老苦修數十載才得以感悟大道一樣,這個事情並不是十分的容易。
陸離很感激身旁能有一個葉青始終理解著自己,支持著自己,換句話說,其實也是兩個人在互相支持著,畢竟葉青也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她複雜的身份背景實在是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所以,葉青的心路一定很是孤寂,隻有兩個人互相支持慰藉,共同前進,才能夠更好地麵對未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