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你爭我奪憶舊夢

陸離覺得這樣的對話很是熟悉,猛然有些驚醒,他環顧四下,卻發現眼前的牢籠並不是困住對方的牢籠,而是,困住自己的,定睛望去,更是發現之前的那些魔族都在自己的眼前,而並非是自己的身後。

難道說,自己和那小娃娃互換了身份?

這小娃娃不僅破壞力驚人,更具備著甚為強大的神秘力量,陸離覺得實在是有些不好對付。

隻見眼前的那個“自己”對著自己道:“別怕,隻是取你的血液一用,別無他意。”

難不成對方是想以滴血認親的方式來取自己的血液,陸離這可是自食惡果了。

陸離知道,絕對不能讓自己的血液被對方取走,他看過一種神秘的古老秘術,可以將取來的血液融於自己的身上,從而獲得與對方一樣的能力和記憶,雖然這種說法太過於牽強,但總是古籍上看到的,總不至於是空穴來風。

所以陸離很怕對方掌握著這樣的術法,畢竟在這個北疆之地的修煉場,任何事情都已經發生過,那些事情已經超脫了陸離的認知,也就不差這一件了。

陸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取得自己的血液,於是神情有些暴躁。

隻見對麵的那個“自己”轉過頭去,似乎是搖了搖頭,衝著之前的統領道:“這小娃娃情緒很是激動,大家要小心了。”

陸離聽到這樣的話語覺得甚是可笑,對方口中的小娃娃自然指的就是自己了,可是自己不過是因為他的行為而有些憤怒,又不會因為這種憤怒而傷害到旁人,卻不知道有什麼好小心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想陸離想象得這般簡單,陸離隻覺得在那種憤怒的引導之下,自己的身體也在發生著變化。

但是這種體內的力量陡增卻又不像是太虛靈氣的湧動,而是一種陌生的,更為洶湧的力量。

對於這種力量,陸離的感覺很是不好,太虛靈氣的湧動,雖然也並不平穩,但是是在衝擊著體內的各處要道,衝破之後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之感,不過眼下的這種力量,卻仿佛是要衝破自己的身體。

陸離不知為何想到了變異軍士,他聯想到變異軍士衝破自身的力量是不是就與自己此時的感覺甚為類似,難不成自己也要像變異軍士那般?這可是陸離所不敢想象的。

可是變異軍士的變異,也是在死寂之陣的影響作用下完成的,可是目前自己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陣法或是什麼的影響,為什麼會有類似的感覺呢。

難道是自己周身的這個巨大牢籠?可是牢籠的作用不是用來束縛的麼?卻為何會給自己帶來相反的力量。

實在是有很多 疑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陸離很想和那兩方的統領做出詢問,可是卻發現自己忽然已經說不出話語來。

一股強勁的力量從自己的喉嚨裏吼出,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嘯。

陸離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夠發出這樣的吼叫之聲,實在是讓自己感到詫異,更讓其詫異地事情也正在一件一件的發生。

他不僅僅是感到,而是看到自己的手臂骨骼衝破了皮膚,而後是雙腿,緊接著是全身各處,自己整個身體迅速擴張,成長到了和這牢籠一般大小。

好像這牢籠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陸離隻好這樣挖苦著自己。

隻聽得那些魔族也在呼喊著:“他,他又暴怒了,都怪你這人族,非要用什麼滴血認親的招數。”

統領卻是搖了搖頭製止了他們道:“剛剛這位勇士提及之時,也並沒有人反對,此時事情發生了,就不要發泄自己的不滿了。”

統領的話還是比較有效的,在他的訓斥之下,那些魔族也沒有了動靜,隻是執著手中的利器,齊齊對著牢籠。

而那個假冒的“陸離”,此時此刻正驚恐地看著牢籠,並對統領說道:“怪不得諸位如此恐懼,這個小娃娃暴怒起來,還真是可怖。”

統領點了點頭,不過似乎也並沒有其他人那般恐懼,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無妨,這個牢籠,乃是我們部族精華所在,任憑這個小娃娃再怎麼強悍,一時半會兒也是衝破不了。”

假冒陸離似乎是放下心來,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牢籠中的陸離,雖然他的嘴並沒有動,但是陸離卻是能夠辨別出他的話語,他似乎是在說:“怎麼樣?還想和我鬥,我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陸離確實是覺得很是不明不白,若是說自己被那個暴怒的小娃娃說擊殺,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冤枉之處,可是偏偏自己卻成為了他們口中無惡不作的小娃娃,真是令人覺得啼笑皆非。

為什麼方中遠沒有和自己說明這修煉場中會遇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還是說,房中年百年前在此曆練之際,並沒有發生這些事情?

陸離覺得,這修煉場中的一切也不會是靜止不動的,如果說伏地魔和小狐在他們的場景之中,還可能一成不變,但是這裏的兩個部族,顯然是最近才生活到一起,也許百年前,隻有原住民部族在此給方中遠出著什麼難題,隻是現如今,由於這個小娃娃的出現,使得陸離遭受到了比方中遠所遭遇的還要困難上十倍的場麵。

這陸離自然也怪不得任何人,畢竟是自己選擇來此的,如果自己不接受這場曆練,任憑方中遠如何相勸,自己也是不會來的。

想通了一些事,陸離的心態倒也平和下來,隨著心情的放鬆,陸離的身體也逐漸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看來,這個小娃娃身體的變化僅僅是和怒氣值有著關聯。

想必是有人做出了激怒小娃娃的事情,才會使他迅速變大並造成破壞,如果讓小娃娃一直保持冷靜愉悅的狀態,自然不會有任何破壞事件的發生。

陸離,也就是小娃娃身體的變化,讓牢籠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他們還從來沒有看過小娃娃變大身體在沒有進行任何破壞的情況下就恢複如初。

同樣摸不到頭腦的還是那個假冒的陸離,他本來以為牢籠中的暴怒已成為定局,隻要牢籠之中有任何摧毀牢籠的事件發生,這一眾魔族定然會將牢籠之中的家夥置於死地,無論他是小娃娃還是陸離。

畢竟,即便是由錯誤的部族處決錯了小娃娃,也不過就是遭受天譴,誰也不知道這種天譴究竟指的是什麼,但是如果任憑牢籠中的小娃娃衝破牢籠而肆虐,那麼生靈塗炭總是在所難免。

隻是他的一切算盤都打空了,牢籠中的家夥在暴怒後不久便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模樣,而且還更加溫順,隻露出一雙看透了一切地深邃眼神,讓這個假冒的陸離毛骨悚然。

本來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眾人這下子突然又都沒有了作戰目標,這結果似乎有些令人覺得掃興。

但其實每一個珍惜自己生命的家夥都不覺得盡興才是最好的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更能夠讓他們覺得心安。

陸離倒是心生一計,既然是為了取血,那麼索性就按照他們的安排就是了,於是陸離伸出了一隻手臂,很是配合的伸出了牢籠之外。

假冒陸離倒是有些畏手畏腳了,他並不知道陸離此舉的含義,總覺得陸離一定是暗藏有什麼手段,可是迫於魔族統領的威懾,自己還不得不靠近取血。

就在假冒陸離接近自己的那一刻,陸離迅速搭上了對方的手,陸離雖然能夠感受到對方體內的太虛靈氣,但是自己也知道對方時一定不能夠掌握太虛靈氣的使用之法的,但自己體內的單純力量可是容易掌握得多,隻要自己使勁握住自己的手,就能夠死死地將對方控製在自己的手上。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除了陸離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驚,二位魔族統領更是齊聲呼叫道:“手下留情,莫要傷害了這位勇士。”

陸離心中暗自覺得好笑,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兩位統領還沒有認清楚事實真相,不得不說還真淳樸的有些過了分。

於是陸離暗自運勁,迫使那個冒牌貨暗地求饒。

陸離也暗中向其傳遞著訊息道:“饒了你可以,但你要把自己的血液注入事先準備好的兩個部族的血器之內。”

在陸離的力量威懾下,冒牌貨也不得不按照陸離的要求進行著,隻見它的血液進入到那兩族血液之中,立即便和其中的一團血液融合到了一起,而另一個血器之中,兩團血卻很是分明。

雖然魔族的血液呈黑色,可是其相融的原理卻和人族並無太多不同,陸離暗自感慨著:“也許,各族之間的差異,本來也沒有世人想象得那般大,隻不過是有人故意為之罷了。”

兩位統領之前已經從陸離那裏了解到了這滴血認親的原理,此時結果已出,二人倒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還不能完全認清楚為什麼假冒陸離的血液能夠與其中一族相融,但至少說明這個家夥十分的不正常。

在統領的指揮下,魔族眾人將冒牌陸離圍了個水泄不通。

冒牌陸離見此狀況,心中自是憤恨不已,若是在從前,他立即就會爆發出力量,衝破自己的身軀了,可是如今的他在陸離的體內,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任憑再怎麼暴怒,也不可能在一時之間掌握太虛靈氣的使用之法,所以隻能幹瞪眼,卻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

所以,魔族很快地就製服了冒牌陸離,可是牢籠隻有一個,他們也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商議過後竟將冒牌陸離也投入了同一個牢籠之中,至少他們覺得這是對於他們來說最為穩妥的一種方式。

對於陸離來說,這倒也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這個小娃娃的身體還是擁有著強悍的力量的,陸離第一次覺得在別人的身體裏也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實在是一件新奇的事情,可是他又不忍心狠勁對待那個冒牌的自己,畢竟雖然思想是冒牌的,可是身體還是自己的,一旦對其迫害過度,就算換回了身體和意識,豈不是要自己忍受那些皮肉筋骨之痛了。

其實最大的問題就是,該如何換回兩個人的意識,陸離向冒牌貨傳達著自己的意思,向其保證一旦恢複如初,自己會像魔族統領求情放過小娃娃的。

可是對方卻並不領情,倒不是不相信陸離的為人,而是他知道,互換身體,靠的也是小娃娃的靈魂與身體的共同協作才完成的,可是目前這兩者並不在一起,並不能夠發揮出共同配合的效果,所以想要達到恢複如初的目的,實在是千難萬難。

這種結果可是陸離萬萬沒有想到的,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至此,也絕對不能夠坐以待斃。

魔族統領們是不給牢籠裏供應食物的,如此的狀態堅持下去,那麼陸離自己本來的身體是一定受不住的,到時候自己的意識就隻能在這具小娃娃的神奇身體中存活了,這可是陸離不敢想象得事情,雖然這具身體也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可終究是使著不太方便。

更何況,自己若是以這副麵目去見葉青,該是怎樣一番尷尬的場景,一想到這裏陸離就覺得無比的痛苦,他寧願不去提升什麼修為了,但萬萬不能保持著這樣的身體啊。

忽然又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陸離隻覺得腦子一沉,就想要昏睡過去,大概是這個 意識和這個身體實在是不怎麼匹配吧。

並不是所有的意識和所有的身體都能夠結合到一起,否則的話豈不是會天下大亂了。

陸離隻覺得昏昏沉沉度過了好久,可是頭腦還是沒有清晰,在這個期間他似乎聽到了牢籠之外的很多話語,那些話語似乎在說著和自己有關的話,又似乎不過是在自言自語。

一切地一切,陸離都聽得不太清楚,這種渾渾噩噩的感覺之前隻有在夢境之中才偶爾遇到過,但陸離知道此時此刻絕對不是身處於夢境之中,但他卻很希望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待自己醒來,能看見九華山上高聳的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