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更讓陸離心中難受的是,蘇月在不知道自己是軒轅後裔的情況下對自己使用過秘術,那若是蘇月的誓言應驗,豈不是要因為此事而難逃橫禍?不知蘇月這誓言是對誰所發,究竟是否靈驗。若是蘇月日後真因此事而亡,讓說書人傳將出去,那天下仰慕蘇月之男子怕是都要和陸離拚命了。
“那如今卻待如何?總不能坐以待斃。”葉青言道。
“葉妹妹說的不錯,其實帝君也有意放南宮公子一條出路,隻有這樣,才可以調查出事情的真相。”蘇月道。
莫延的急性子此時又發作了,道:“還調查什麼,就丘淩之前那個樣子,顯然他們丘家便是罪魁禍首,此事一定是他們搞出來的。”
南宮玥搖搖頭道:“丘淩與我的恩怨素來已久,隻是全都因為我未向他妹妹丘芷求婚之事。不過丘淩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斷然不會因為此等事做出如此陷害忠良之事。他之前那般憤怒,大概也隻是對我懷恨已久正好有機會出氣罷了。”
“事情未查清之前,還是不要胡亂猜測,汝等定要保持冷靜,莫要因一時悲憤做出更加難以控製之事。”碎月居士相勸道。
“多謝居士教誨。”眾人齊道。
“為今之計,還是莫兄先回莫家探一探虛實,如此重要之事,我父不在帝都,想必帝君一定和莫家、丘家家主有過商討。”葉青分析著形勢。
陸離本想說他去麵見帝君問個究竟,隻是怕蘇月猜到他和帝君的關係從而影響到她的心情,便沒有明說。
南宮玥此時情緒並不穩定,便被眾人安排先在碎月居住下,待眾人打聽出一定消息後再行動。
從碎月居出來,葉青癡癡地望著陸離,眼神很是複雜。陸離自然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慌忙地問著葉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是之前在天行山的怪病又發作了還是妖王傳授給她的功法難以適應?
葉青都搖搖頭,哀怨地道:“若是有更美更溫柔更體貼的女子愛上你,你會動心麼?”
“青兒,我既然選擇了你,自然會一生一世隻對你一個人好,又怎地會對旁人動心。”陸離說的情真意切。
卻不料葉青反而惱怒起來,不停地捶著陸離的胸口,氣鼓鼓地道:“不對不對,你應該說,這天下哪裏會有人比青兒更美麗更溫柔更體貼呢。”葉青一臉嚴肅。
陸離這才鬧明白葉青是在對自己使小性子,在旁人眼中那般自立,那般要強的葉青,卻在自己麵前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子,也許,這才是真愛吧。
隻是那蘇月呢,閑夏園的一抹,總是讓陸離難以忘懷,難道,那便是動心?
葉青發現陸離飄忽的眼神,嗔怒道:“哼,是不是在想旁人,在青兒麵前你卻在想旁人,說,是不是在想那蘇月姐姐。”
陸離似乎被抓了個現行,竟驚出一身冷汗,隻得岔開話題道:“我需要去麵見帝君,問個究竟。”
說起正事,葉青瞬息間收回了自己的小女子形象,又變回那個心思細膩的葉家少將軍。
“我覺得此時還是不要去了,一則我們手中並沒有任何為南宮家洗刷罪名的證據,二來我們並沒有為南宮家說話的立場。”葉青分析地頭頭是道。
“怎地沒有立場,我們是兄弟。”陸離很是不解。
“你是南宮玥的兄弟,還是少餘帝的兄弟?”
陸離對葉青的反問竟一時間啞口無言,是嗬,南宮玥是他陸離的摯友兄弟,那少餘帝更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說起立場,他似乎更應該站在少餘帝的那一方,若是此時毫無根據地為南宮家洗脫罪名,說不定在少餘帝那裏會落了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罪名”。
“那此時就什麼也做不了?”陸離感到一陣深深地無力感。
“不如我們去趟五蘊寺吧,去把無涯劍取回來!”葉青很是興奮。
當日,少餘帝從五蘊寺將陸離帶出之時,淨舍長老稱待陸離能夠控製好無涯劍的那一天,必將將無涯劍雙手奉上。陸離也不知天行山一行之後,自己是否得到曆練,能否稱得上是足夠控製好無涯劍。既然葉青提出,那去一趟五蘊寺倒也無妨。
隻是五蘊寺禁止女子出入,帶上葉青怕是有所不便,葉青卻絲毫不以為意,聲稱那規定是規定給尋常女子,自然攔不住她葉青。
陸離將信將疑地將葉青帶到五蘊寺,寺門前的小僧見陸離到了,恭敬地拜了一拜道:“陸施主,淨舍長老已在大殿等候多時。”於是陸離和葉青便隨那小僧前往大殿。
陸離既驚異於明明是臨時起意,淨舍長老怎會知道他將會來此,又驚異於葉青一頭長發,顯然一身女子裝扮,兩位守門小僧為何都置旁邊那大字的“女子不得入寺”的規定如無物。
不多時便到了殿上,淨舍長老果然已等候在殿內,卻不見住持等其他僧人。
淨舍長老見了陸離竟是深深一拜,這可折煞了陸離,無論從年紀上還是輩分上還是修為上,陸離都萬萬當不得這一拜。
隻聽淨舍長老道:“這一拜,乃是為了老衲的淨智師弟。”
“淨智長老圓寂,晚輩難辭其咎。”陸離回了三拜,深表歉意。
“其實淨智師弟的圓寂,確與陸施主無關,出家人本該看破生死之數,老衲此前卻錯怪了陸施主。罪過罪過。”淨舍長老很是愧疚。
陸離很是詫異,不知淨舍長老為何這般說來,隻是既然如此說,那定是有其道理,便靜靜聽淨舍長老講述這其中的緣由。
隻是淨舍長老再一張嘴卻讓陸離完全難以置信。
“殺害淨智的凶手,其實是他自己,而他的幫凶,正是老衲和淨念師弟啊。”淨舍長老顯然並不願回憶那噩夢般的往事。
陸離滿臉疑惑,淨舍長老接著道:“那日五蘊輪回陣中的妖物,其實並不是其他,而是老衲師兄弟三人的執念所化,老衲師兄弟三人這些年來鑽研修煉之道,竟不想忽略了佛法,對修為的追求竟產生了如此強大的邪念。真是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