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陸離與蚩尤魔族唯一的接觸便是這魔七了,亦或者說,上古之戰後的東陸與魔族唯一的接觸便是魔七了。
陸離向妖王簡單講述了魔七的來曆,當然,並不是陸離不想詳加講解,而是他本來就隻知道這麼多。
隻是在陸離的敘述中,妖王並不能發現任何魔七有機會將魔力注入陸離體內的機會,況且陸離既為軒轅族後裔,連妖族之力都無法進駐他的體內,更何況更為強大的魔族之力,勢必將受到軒轅之力的徹底抵抗。
妖王平生也從未遇到過魔族,隻是從薑昊的口中及古籍中得到過關於魔族之力的描述,亦或者他在陸離身體中感受到的並不是魔族之力,而是其他的什麼神秘力量,本來這世間就有很多難以解釋的超自然現象存在。
隻是妖王很是懊惱,因為這樣一來,他便沒有什麼可以相送陸離,這讓他很是不悅。不過在陸離心中,自己已然有了魔思鈴、無涯劍兩件至寶,假以時日,這兩件至寶足以讓陸離成為天下間絕頂高手,所以他對天下間其他寶物倒也並無太大的眷戀。
妖王踱了半天的步也沒有想出解決之法,隻好悻悻道:“好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如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來天行山找我,我定會滿足你一個願望。”
其實陸離並不想接受這個人情,因為妖王本來也不欠他什麼人情,隻是在前輩麵前,晚輩自然是難有發表見解的機會,更何況眼前這妖王論資排輩還是他的師叔祖。”於是便隻得應了下來。
“嘿,妖王,我呢?我不會沒有好處吧?要不然你也欠我一個人情?”莫延一臉壞笑,他自覺妖王那些神秘的術法對於他一個毫無秘術基礎可言的人來說,定是派不上任何用場,所以很詭秘地笑著。
妖王並沒有理會莫延的“嘲諷”,同樣笑嘻嘻地回道:“這樣吧,神秘之物對你來說也並無用處,我便送你一件對凡人有用之物。”說著,妖王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於莫延。
莫延拆開那小盒子之後卻傻了眼,竟是一塊看似無比普通的玉石,他莫家貴為帝都四大家族,家族中這樣的玉石自是不少見,莫延從小便對錢財等身外之物沒有概念,當然這並不是他品德高尚,而是家中的錢財實在是花不完。
不過莫延仔細端詳了一下那玉石,卻發現了它的奇特之處,玉石的中間竟隱隱有一個“楚”字,而整塊玉石渾然天成,莫延一時間並不能知道這字是如何刻在玉石之內的。
妖王注意到莫延發現了玉石的秘密,嘿嘿笑道:“怎麼樣?是件寶貝吧。”
“倒似乎是能賣很多錢?”莫延嘟囔著,卻並不知道即便能賣很多錢,對他來說又有何用。這妖王莫不是當他是沒見過錢財的窮小子?
妖王咳了兩聲,正色道:“此物,是我三百年前從帝都天啟城皇城內盜得,是東陸帝君之物。”妖王忽而似想到了什麼,又恢複了他並不正經的態度對著陸離傻笑道:“嘿嘿,你並不在皇城內生活,也算不上正經的皇族子嗣,我這並不算盜你先祖之物哈,不算,不算。”
陸離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數百年前的事情,他又何必計較。況且隻是一枚玉石,雖是稀奇,終是平凡之物。
妖王見陸離並不動怒,便放下心來繼續說道:“此物,即是上古之戰後軒轅黃帝分封諸侯國時,楚國第一代國君交給軒轅黃帝的信物。傳說能以此物號令楚國後人。”
在妖王的心中,修行之人愛修行,平凡之人愛權力,因此,他把這“至高”的權力送與莫延,確實是厚重的大禮,這也是妖王悟道之後才徹底舍得放棄的權力。
“此物便是與聖靈珠同樣的地位咯?”莫延想到能號令魏國的聖靈珠,隻是並未奏效,亦不知這楚國國君會不會臣服於這“楚玉石”。
“從權力的角度看,怕是要比聖靈珠的地位更高。楚國,從千年來的曆史來看,可是諸侯國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南宮玥也作出解釋。
“聖靈珠?魏國的那個?那可是件寶貝,唯獨偷不到的便是它了。”妖王忽然覺察出自己說漏了嘴,趕忙打著哈哈搪塞過去。
葉青雖然注意到了妖王的表現,但既然此時妖王是她的師父,她自然是要幫師父一把的,於是岔開道:“師父還知道聖靈珠,真是見多識廣。”
“這個嘛,我剛繼任妖王那一會兒,眾臣們力求殺入東陸,自然對這東陸的事情,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妖王這話說的倒是不假,眾妖族一直渴望著有一日能夠踏足東陸,逐鹿天下,自然對東陸是有很深入的了解的。隻是千年來,在葉家的守護下,他們卻始終無法大規模突破雲中防線,進入東陸。
陸離卻注意到了妖王的話,之前他們在帝君將聖靈珠交予他們時還想過,若是當年那些信物還有效用的話,隻消帶著信物去找如今的諸侯國君不就能夠打破諸侯同盟軍了麼。如今看來並不是少餘帝不想,而是那些信物也許在數百年間都被這妖王所盜走了。
怪不得少餘帝敢將這聖靈珠送還給他曾經的摯友,魏國國君魏良洛。因為其他的信物都陸續不見,即便聖靈珠遺失也可以有足夠的解釋。況且也並不會有人敢於向帝君追問這些問題。再者說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在此遇見了妖王,若不是葉青的神奇體質,或許這一切終將成謎。
如此說來,少餘帝並不似把酒問盞時那般無比親近,而是有著極深的城府。雖然陸離被少餘帝認作弟弟,但他斷然不可完全相信於這東陸帝王。很多時候,隻能聽從於自身的意誌,切不可輕易相信其他人。
陸離的視線從眼前的摯友身上劃過,那這些此時親密無間的戰友呢,難道也會有一天不得不刀戈相向?這是陸離所不願見到的。
也是每個人都不願見到的,隻是此時的少餘帝,就不得不麵對這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