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餘帝見陸離緊張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寡人幾時說過你是私紋上去的,你不是以為寡人要怪罪於你吧?”
“難道不是?”陸離這才有點放下心來。
“神龍的樣式有千千萬萬,但你身上的,和寡人身上的,確實一種,這種樣式隻有軒轅黃帝的後人才可與生俱來,寡人這樣說,你是否明白?”少餘帝再次收回輕鬆的氣氛,將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帶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嚴峻中。
“我,我也是軒轅黃帝後人?帝君可莫要說笑。”這是陸離從少餘帝話中分析出的結果,隻是這並不是一個能讓陸離相信並接受的結果。他明明是陸承與柳月姬之子,父母十年前雙雙遇害,自己成了孤兒。沒有任何理由能讓他相信自己和陸承並無父子關係。在他的記憶力,父母二人的感情一向不錯,難不成自己還能是母親與哪位軒轅黃帝的後人誕下之子?這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少餘帝知道一時間絕難讓陸離徹底相信這些話,隻是道:“寡人是你兄長,從今以後,你可隨時來軒轅殿找寡人。”說著,少餘帝扔給陸離一塊令牌,令牌上清晰地刻著“軒轅”二字,那是獨屬於軒轅正統的令牌。陸離知道少餘帝能將此令牌安然交給自己,那定是已然將自己的身份核實無誤。這似乎是他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此事,需在下消化幾日,還望帝君見諒。”此時陸離隻想趕快逃離這軒轅殿,哪怕隻是到街上吹吹風,要好過這裏的務必壓抑。
“也罷,寡人希望你盡快接受,寡人還有無比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隻有你才可以擔此重任。”少餘帝很鄭重的說,陸離卻無心來認真的聽。
天啟城的街上總是繁華的緊,陸離想找個安靜之處的願望都難以實現,其實這也無關街路是否繁華,因為在他出了皇城那一刻,便看到了換回男裝的葉青牽著飛羽等著他。
看著一臉迷茫的陸離,葉青並沒有去問原由,作為一個合格的紅顏知己,葉青知道此時隻要和陸離一起乘上飛羽去天啟城外奔馳一番便可緩解陸離心中的憂愁。而顯然這方法絕對要比刨根問底追問緣由來得好。
飛羽似是完全明白此時它的主人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奔馳,於是便毫不收斂,以最迅捷的速度載著陸離和葉青在天啟城北部的廣闊平原上任意馳騁。
瘋夠鬧夠馳騁夠,陸離終於靜下心來仔細回味著少餘帝的每一句話。誠然,少餘帝作為東陸帝君,一言九鼎,自然不會說妄語。自己心中的那些疑問便隻能等下一次麵見少餘帝的時候去詢問了。陸離有些後悔之前在軒轅殿內為何沒有保持冷靜,那樣的話,此時他便能得知更多關於自己真正身世的事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切隻能靠推斷。
天色漸黑,陸離和葉青二人隻能帶著對著廣闊平原依依不舍的飛羽返回天啟城,可就在返程的路上,一個黑影突然閃至飛羽的身前,飛羽不由高聲嘶鳴。他們的眼前,一個手持兩把巨斧的壯漢正攔住他們的去路。定睛看時,那人不是紅紗幫的副幫主司徒歸卻又是誰。
“司徒副幫主今日又何必自討沒趣?”陸離並沒有太多心思和這個自己的手下敗將探討人生,於是便想繞他而過,直接返回天啟。
那司徒歸如何肯同意,揮舞起巨斧便向飛羽的前腿劈去,飛羽雖是迅捷,但畢竟隻是一匹馬,陸離生怕它受到傷害,於是從馬背上縱身而下,直取司徒歸。
司徒歸見陸離下馬攻向自己,竟不出招阻攔,而是隨手扔出一記訊號彈,訊號彈在空中炸裂,隨即便有不少人從四周圍了過來。其中一人長得與司徒歸有些相似,正是紅紗幫幫主司徒伐。
陸離這才明白,原來與這紅紗幫並不是冤家路窄,而是他們早有預謀,定是一早便安排好人馬在這一帶進行攔截,隻是正好飛羽走了司徒歸把守的這一帶。
“大哥,便是這臭小子非要為那死奴出頭。你可要為兄弟我討個說法。”在司徒伐麵前,一向狂傲的司徒歸居然像個孩子。
其實紅紗幫眾也不知二幫主司徒歸為何在幫主司徒伐麵前那般聽話,在他們眼裏,司徒歸的武力遠遠在司徒伐之上,隻不過是因為長幼有序才由司徒伐做了這紅紗幫的大當家。
但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司徒伐其實是一位通靈境的秘術大師。他們紅紗幫每次燒殺搶掠,看似是二幫主司徒歸衝鋒陷陣,勇猛無敵。實則若不是司徒伐暗中施法,他們早就已經被帝都部隊圍剿一空了。
從司徒伐的腳步來看,陸離即知這對手的修為要在自己之上,本來還可以靠著魔思鈴的妙用來與之周旋一番,隻是此時葉青也在這裏,難免會分身乏術使葉青受到傷害,這可真是讓陸離煩惱。
此時陸離才明白為何師父顏真不去找個人相伴,隻要有了兒女情長,難免徒生牽掛。當一個人無法忘乎自我,拚盡全力,那自然功力將要大打折扣。
現在的陸離,便是一個隻有半成功力的陸離,卻要麵對一個數倍功力於自己的司徒伐,這形勢的險峻程度可想而知。
“二弟,你先上去和這小子過上幾招,待為兄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竟能讓你铩羽而歸。”司徒伐的這話可真是讓陸離和司徒歸都大跌眼鏡。陸離以為司徒伐會立即出手,一是司徒伐本就是來為其弟複仇,二來以強對弱,自然應速戰速決,拖得愈久自然容易徒生變故,這道理司徒伐不應該不懂。卻不料司徒伐竟是個謹慎的無以複加之人,竟要親眼所見陸離的一招一式才肯出手,真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這是這樣,陸離便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如何在紅紗幫的圍堵中全身而退。如若成功,陸離心道一定要對這司徒伐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