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這位兄台如此好身手,我直接求救於你不就好了,又何需我故弄玄虛。”那青年深深一拜:“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那青年就要離開。
“我碎月居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又走?”眼見這青年就要離開,碎月居士心中很是不悅。
“哎喲喲,居士這說的哪裏話,我本就為尋個庇護才假意稱有至寶品評。可剛剛幫我打發那惡漢的,明明是這陸小哥,我可未見居士替我消災。”青年的話語裏反倒很是不滿。
“你…”碎月居士倒也一時無言。這青年驚奇的身體倒是令人大感興趣,隻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性格著實讓人頭痛。
碎月居士混跡帝都多年,什麼樣的人不曾見過,若是平日時候,自然犯不上為這狂妄小子動氣,隻是今日,不知為何,偏偏想要為難這青年一番。於是開口道:“閣下說的沒錯,與這紅紗幫一戰,碎月居確是並未幫上閣下的忙。隻是閣下的大麻煩,普天之下便隻有我碎月居能相助了,還望閣下三思。”
“居士也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可不要危言聳聽。”那青年倒也並不示弱。
一旁的陸離聽說這青年有大麻煩,正待相求於碎月居士,葉青拉了拉陸離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作聲。陸離雖不完全理解葉青的用意,但還是聽從她的指示,靜觀其變。
“閣下可覺身上有何不妥?”碎月居士忽而一臉關切。
“你這是使了什麼妖法,竟讓我動彈不得。”旁人看那青年正努力的抬著自己的腿,隻是卻絲毫未動。
這讓碎月居士也大感意外,他明明隻是暗施一術,隻為讓這青年全身發麻,卻不想因這青年身體大異於常人竟產生了如此不同的結果。不由讚歎:“妙哉,妙哉。”
“服了服了我服了,還望居士救我一番。”這青年心知靠著自己的力量絕計無法與這碎月居士相抗,隻能先行認慫事後再做定奪。
“閣下早有如此覺悟,又何需我等費勁周折,隨我走吧。陸少俠、葉公子可要同行?”
葉青趕忙答道:“我還要換回男裝,便不隨居士去了。”
陸離好似對著葉青又好似喃喃自語:“還是女裝的青兒更賞心悅目些。”
惹得葉青也是心神蕩漾,作為葉家唯一的傳人,她不得已披上戎裝,生活中便隻有金戈鐵馬,再無紅妝淡抹。那份掩藏已久的少女情懷在心上人的誇讚下,確是有些難以自已。
隻是此時這光天化日下,紅撲撲的臉頰已然讓葉青覺得難為情,便也不好再有其他過激舉動。
“讓開讓開,莫擋了我家老爺的路。”一隊人馬正從鑒寶大會而過。而擋在這隊人馬前麵的,是一台八人大轎。
這天啟城內道路千萬條,什麼人非得在這鑒寶大會上過,眾人們皆是議論紛紛。
隻是這些不明所以的人民群眾倒是不介意再看一場熱鬧,這鑒寶會每月都有,新奇有趣的熱鬧可並不十分常見。
陸離見葉青暗自皺眉,心中大是不解。葉青解釋道:“天啟城內對轎子的規格規定甚嚴,除去帝君的十六抬和帝後的十二抬,也隻有皇子及親王才配乘這八抬大轎,所以,不知這隊人馬什麼來曆,竟敢與皇室作對。”
正說話間,皇室那邊已準備調頭,並不想與那隊人馬相峙下去。卻不料對方不但不退讓還步步緊逼,這可讓皇室眾人大感不滿。為首的那人便道:“汝等可知這轎中是何人,如此無禮可是活得夠了?”
顯然這句挑釁的話一下子也惹怒了那隊人馬,幾匹馬迅速上前,團團圍住了那八抬大轎。
一位中年人搭話道:“活得夠不夠還輪不到你這雜種來議論。”話音剛落,之前說話的漢子已身中數劍,登時斃命。
眾人之中皆是一片驚呼,之前那紅紗幫,也不過隻敢在帝都控製範圍外燒殺搶掠,而眼前這隊神秘的人馬,竟敢在天啟城內強行殺戮,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我倒要看看這轎中坐的是何人。”那中年人露出輕蔑的笑意。
“是,老爺。”幾名隨從應了一聲,便欲去掀那轎簾。
“慢著,天啟城內,豈容汝等撒野。”說話的乃是葉青。
“一個女娃也如此不自量力,隻是如此令人激賞的女娃,若死於我的手下,還真是可惜。”同樣是對容貌的讚賞,在這中年人說來當真讓葉青覺得猥瑣之極,斷不如陸離口中那般讓人感到情意綿綿。
“離哥,攔下他。”葉青邊說邊湊到那大轎旁,亮出了自己的葉家戰符,葉青也是想探明這轎中人的身份,可不想為誰拚命都沒弄清楚便白白送了性命。
隻是當葉青看到那轎中人時,不由大驚,那轎中的竟是當今帝後。如此一來,便是豁上性命也要護其周全,才不枉雲中葉家的忠烈之名。
剛剛才打了一仗的陸離此時稍有疲憊,卻硬生生又被葉青卷入這場紛爭中,眼見這對手較之之前那位副幫主更顯毒辣,著實很是棘手。
“年輕人,你我並無愁怨,如若你此時退散,老夫並不與你為難。”適才殺人時這人眼睛都沒眨一下,此時卻顯得婆婆媽媽,這可讓眾人大感困惑,難不成高手都任性?這還真是難以解釋。
陸離望了望葉青,隻看到葉青堅毅的眼神便知道,這仗是不得不打了。
那中年人見陸離並不退卻,竟由衷讚歎道:“少俠好膽識,不若加入我天狼盟,共圖大業可好?”
天狼盟?這個神秘的組織還真是無處不在。從之前碎月居內那個楚紅公然使用密術,到眼前這人隨手殺人,天狼盟這是公然要與帝都為敵了?可是之前在陸家鎮上陸言對天狼盟的解釋,似乎其行事作風又大有不同,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實在讓陸離一時難以琢磨,隻是此時,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戰勝對手才是他必須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