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安頓好了靈芝怪,便準備和小芝出發前往帝都方向了。畢竟靈芝洞穴雖然靈氣充盈,隻需不到一個時辰便可使靈氣充盈體內,但除此之外,便對陸離修為的提升沒有更大的幫助了。陸離需要的是曆練,是突破煉氣境的瓶頸,如若達到通靈境,那體力可以貯存的靈氣便要大上至少數倍。
離開了靈芝洞穴,陸離與小芝很快便來到了又一處集市,陸離很怕小芝因剛剛出生不久,不能適應陽光的暴曬,便尋了一個肚大口小的籮筐,將小芝置於筐中,既避免了陽光的照射,又能夠使小芝藏身於內,避免遇到旁人的尷尬,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見得了一個成了精的靈芝活蹦亂跳的樣子。
也許是出了陳國地界,新的集市上倒是不少馬販,陸離挑了匹看上去精壯的駿馬。有了馬匹的幫助,陸離的行路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半天的光景,感覺已經奔出數百裏。
還未到前方的驛站,遠遠的陸離便望見旌旗滿布,卻看不清旗上的標識,想必是哪個部隊或是大家族在此駐紮。陸離本不想與他們有任何接觸,隻是這大半天尚未進食,此時已是饑腸轆轆,縱使自己還能挺住,小芝也需要吃些東西。
為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還未進驛站大門陸離便下了馬牽馬而入,尋了處角落的方桌坐下。看到陸離坐下,驛站裏的侍者沒有奔向陸離詢問有什麼需求而是直奔向一位被旌旗圍繞的漢子。侍者道:“三爺,那邊來客人了,是否要招待一下?”
侍者的聲音喊得很高,好像故意說給陸離聽,意思是我已向這三爺詢問,若是三爺不許,那便莫怪驛站招待不周了。
隻是陸離暗暗吃驚,各地驛站均為官家管製,為的就是方便過路人休息和采購。而此驛站目前來看,自然是這三爺說的算,看那三爺四周的旌旗,倒也不似官家標示,不知這三爺是何方神聖。
隻見那三爺招招手道:“我於此處,是為我弟弟阻攔對手,但你也要記得,不是什麼人都能稱得上我弟弟的對手。”
侍者會了意,便徑直奔向陸離,笑眯眯地道:“客官可是需要點什麼?”
“一盤醬牛肉,一碗麵,一壺茶。”
不多時,侍者就備好了陸離所要的菜品,端上後道:“客官慢用。”剛待要離開又轉頭低聲道:“看客官風塵仆仆,必是趕路匆忙,待吃罷,就快些上路吧,此地離周邊城鎮距離甚遠,莫要誤了夜間休息。”侍者邊說還邊向陸離遞眼色。
陸離道了聲“多謝提醒”便吃起了麵條,不時掰幾塊牛肉扔向裝著小芝的籮筐,小芝的食量倒是很大,吃得很是起勁。陸離暗自思索,想不清楚這三爺適才口中所言之意,隻是那句“不是什麼人都稱得上我家公子的對手”略顯狂妄了。不過陸離隨即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之前在靈芝洞一戰後
確是有些衣衫襤褸了。行走江湖,雖說不必置備多光鮮的衣裳,幹淨整潔倒也是必要的。
茶菜過半,聽得驛站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又是一隊旌旗滿布的隊伍,還未等隊伍進入驛站,就聽得為首的漢子嚷道:“劉三爺,你於此地駐紮,可是故意與我趙家為難?”
聞得此聲,劉三爺沒應答,之前那侍者倒是叫苦連連,趕忙跑向驛站大門,笑臉相迎道:“不知什麼風把您趙二爺給吹來了。”
趙二爺沒好氣地道:“吹來?你二爺我身強力壯,是什麼風能夠吹動的嗎?”侍者攤攤手,沒有作聲。
“趙二爺既是衝著我來,又何必為難一個侍者。”劉三爺倒也是笑臉相迎。
“這可不是我趙二找茬,我妹妹招親,你卻在此地設阻,說吧,這幾日來阻攔了多少前來提親的人。”
“趙兄這就是說笑了,我等兄弟隻是在這裏幫咱妹妹挑選夫婿嘛,若是資質平庸,自然沒必要再去闖陣了,如若資質尚佳,自然是會放去闖陣的,咱妹妹設的這龍門大陣可是天下第一陣,豈是任何凡夫俗子想闖就闖的。”說著劉三爺還不忘豎起大拇指。
這倒是很讓趙二受用,趙二也放下之前怒氣衝天的姿態道:“劉兄這話可就過獎了,小妹也隻是多花了些時間在這陣法上,要說天下第一,過譽,過譽,哈哈哈。”趙二嘴上說著過譽,心中想的確是天下第一,不過他又道:“不過劉兄嘛,我知道令弟之才智與我小妹甚是般配,趙劉兩家又是世交,我並不反對他們成親,隻是,你也知道我小妹的脾氣,如若不闖過的龍門大陣,她必然是不會嫁的。”
“我弟闖不過這龍門大陣確是不假,但如果,如果……”說到一半的話愣是讓劉三爺又咽了回去。
趙二爺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勃然而怒道:“我明白了,你哪是幫忙篩選,分明是想攔盡天下豪傑,如若無人去闖這龍門大陣,你弟弟便是唯一闖陣者了,這等狹隘胸懷,可不似劉兄平日的為人。”
劉三爺歎了口氣,卻轉念間道:“我說是給咱妹妹把關,那就是把關,你大可問問那邊的公子,我是否有為難於他。”說著,竟伸手指向陸離。
陸離很是無辜,本來就隻是想吃頓飯便離開,不想又莫名其妙地卷入這劉趙兩個家族的爭端中來。隻是咧咧嘴道:“並無人為難在下。”
趙二爺望了望衣衫襤褸的陸離,搖了搖頭後轉向劉三爺道:“這種鄉間村夫,想必連什麼是龍門大陣都不知道,你劉三爺自是不屑於動手的。”
陸離縱然是不願與之爭鬥,但連連被這兩個家族嘲諷,心中便是大有不快。況且二人口中的什麼天下第一的龍門大陣,卻是讓陸離起了興致,既然是曆練,就不該錯過任何一個機會。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在下久闖江湖,自負學得一身本領,今日來此,正是來會一會這龍門大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