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飛掠上屋簷,很快便是一驚,碰巧看見不遠處,竟然是還坐著一道倩影。
那女子似乎也發覺了這邊的動靜,轉過頭來。
林牧的目光望去,發覺對方帶著麵紗,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
麵紗是白色的,在清晨的光芒下顯得有些透明,依舊能夠看出脫俗的五官輪廓,想必是一位佳人。
看到林牧出現,那麵紗女子臉上多了一分驚慌,也多了一分好奇,不知道是該站起來,還是離開。
不過林牧並沒有理會這麼多,當下便是在屋簷上盤腿坐了下來,有個不知身份的女子在此,他自然不能肆意打望風景,幹脆開始打坐調息。
隨著清風拂麵,他的心也是逐漸平靜下來,殺氣越來越淡,沒多久就完全消失,歸於平靜。
那麵紗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林牧此行要護送的目標,淩雲城鑄劍世家傅家家主的長女,名為傅湛清。
此刻傅湛清正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林牧身體的變化。
昨晚周海便是和她說過了,這一次請到了一名齊雲仙門的弟子前來,估計可以萬無一失了。
林牧此刻如仙人一般超脫世俗,應該就是那齊雲仙門弟子了,可傅湛清不知道為什麼林牧的氣勢在一點點變弱。
在傅湛清看來,這就好像是一個絕世高手正在散功,讓她驚訝不已,但是也不敢多問,林牧應該是在修煉,她不敢亂動,萬一不小心打擾了林牧,就不妙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
樓下忽然傳來了一聲呼喊聲,傅湛清連忙轉過頭去,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害怕驚擾到林牧,不敢答應。
可等到傅湛清轉過頭來再看林牧的時候,林牧的身形已經是消失了。
傅湛清愣了愣神,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林牧的速度太快,或者林牧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而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晃了晃腦袋之後,她飛身下樓。
傅家雖是鑄劍世家,可也出了幾位修行者,傅家的一位老祖就曾拜入過齊雲仙門修行,至於究竟混到什麼地位,外人就無法得知了,傅家的人對此也很少主動提及。
傅湛清雖然尚未修行,但是也勤練武學。
在傅家,隻有家主以及家主的繼承人才能夠接觸仙道修行之法,這是不變的定律。
齊雲仙門對此也有規定,齊雲仙門弟子學有所成後不可以肆意傳播修仙功法,若要傳親,也隻能傳一個嫡係繼承人。
恪守齊雲仙門的規矩,傅家才能夠將齊雲仙門的一門修仙功法給保留下來。
若是齊雲仙門發現傅家破壞規矩,暗自把功法傳授給其他人的話,那麼齊雲仙門的人就會出手,將功法追回。
之前就其他家族這麼做,然而無一例外的全部被齊雲仙門給收回了所有的功法,以至於那個家族一蹶不振。
彼時林牧回到了房間之中,重新將冰玄劍給纏好,這可是二品凡器,一些人不小心撞到的話,可能直接被劍氣給劈成兩半。
二品凡器隻差一點就能夠達到靈器的級別,在一定的程度上,已經是有著通靈的潛力,大部分的二品凡器在主人努力之下,能夠蛻變成半靈器,實力異常強橫,所以必須保護起來,才能夠不誤傷其他人。
在林牧的眼中,迎鬆茶樓大部分人的實力太弱了,要是真的動手,他揮一揮手掌就有可能打死一個人。
不多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啊?請進。”林牧望了過去後說道。
“少俠,是我,洗臉水已經是準備好了,我來服侍你清洗吧。”推門而進的依舊是昨天送飯的那個侍女,顯得有些拘謹,但是比昨天要好得多,看上去不是那麼忐忑了。
“我自己來就行了,對了,什麼時候出發?”林牧接過洗臉盆清洗了一下,然後問道。
聽到林牧問話,那侍女連忙回答。
“再有一個半時辰就出發了。”
“好的。”林牧點了點頭,順手又清洗了一邊。
其實現在林牧每天都是被靈氣淬煉著身體,雜質很少,不洗臉也沒什麼影響,但是這麼多年來的習慣卻是難以改變。
“我現在下去逛一逛。”林牧洗漱完畢後背起了劍,走了出去,那侍女卻是一直跟在林牧的身後。
“你跟著我幹什麼?”林牧皺眉說道。
“周老板說這一路上由我來侍奉你。”侍女低頭說道,似乎是還有些扭捏。
在她看來,林牧本身就是實力高超的俊傑,傅家之中,也隻有家主是可以修行的,那豈不是說林牧就是和家主一樣級別的存在?
想到這裏,那侍女就更加緊張了,萬一林牧不要自己侍奉,周海動怒了怎麼辦?
“不用了,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尋花問柳的。你去跟周老板說,身邊跟著一個人,我不自在。”林牧淡淡說道,說完後便是走下了樓。
此時大廳之內同樣坐滿了人,根據昨晚的跡象來看,這些人應該都是傅家所招募過來的高手。
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相當警惕,生怕仇家現在就殺了過來似的。
奇怪的是在任務卷軸上,並沒有詳細介紹傅家這次護送傅湛清回到淩雲城要麵臨什麼對手,隻是簡要說明了這一行是主要保護傅家小姐,另外護送一些貨物。
其實貨物能不能成功護送到並不重要,傅家的小姐卻必須要保護好,不能夠有著絲毫差錯,不然的話,這任務可就算是失敗了。
對於林牧來說,保護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趟任務最終目的地是淩雲城,正好是與他的目標順路,順手拿一點宗門貢獻,也是挺美滋滋的。
此刻茶樓大堂內大部分的人都在食用早飯茶點,看到樓上有人下來,不由得抬頭看了上去,樓上基本上都是傅家人所住的地方,聽說傅湛清有著沉魚落雁之貌,所有人都是期望能夠目睹一下傅家小姐的風采。
所以看到是林牧從樓上下來後,都是有些失望,那種表情,比吃了一斤苦瓜仿佛還要難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