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了熟人,自然不用躲藏了,實際上呂守道二人鬼鬼祟祟的身影早就被偵查到,所以才會派史丹利和龐忠這兩個修為並不高的低階弟子守城,用來麻痹敵人。
呂守道和呂劍豪顯出身形,主動向城牆飛去。
龐忠遙遙看到有二人飛來,就想拉響警報,史丹利卻比他快一步,猛然按下一個紅色的按鈕,頓時尖利的警報聲響起。
如同捅了馬蜂窩,從兩旁的女牆上飛出數十人,這些人氣息沉穩,顯然實力不凡。
這些人圍住呂守道二人,神色緊張。
呂守道不敢有其他動作,生怕引起誤會,若是被同門師兄殺死那可真是太不值了。
這是龐忠終於認清來人,驚呼一聲:“呂師弟!竟然是呂師弟!”連忙站出來攔住那群明月穀修士,說道:“不要動手,這是呂守道師弟!”
“呂師弟師弟?竟然是失蹤的呂守道師弟?”一個長眉青年站出來仔細看了一會兒,對呂守道問道:“呂守道師弟,可有弟子身份牌?”
呂守道和呂劍豪連忙取出身份牌。
那長眉青年看了好一會兒,說道:“確實沒錯,是呂守道和呂劍豪不假,不過為了避免魔修假扮兩位師弟的身份前來騙城,我們必須要請師叔前來辨認一下,請兩位稍等片刻。”
呂守道連忙說道:“好吧,我們就等一會,畢竟都是為了安全考慮。”
長眉青年立刻返身對幾個等在一旁的師弟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幾人看了一眼呂守道和呂劍豪,立刻向城內飛去。
呂守道和呂劍豪靜靜的在那裏等著,不一會就有一行人飛過來。
遁光好像是絢麗的花朵,一個蒙麵女子踩著幾朵花慢慢飛過來。
周圍的弟子看到這個女子都恭敬的行禮,顯然她地位極高。
呂守道和呂劍豪也慌忙作揖。不敢細看女子的體貌。
有淡淡的清香飄來,呂守道不由得心曠神怡。
女子盯著呂守道和呂劍豪細細看了一會兒,片刻後說道:“不錯,確實是我們門派的弟子,不是那血煞宗假扮的。”
呂守道鬆了一口氣,抬頭對著女子輕笑一下,說道:“碧霄峰弟子呂守道見過師叔!”
呂劍豪也是放鬆下來,也說道:“耀華峰弟子呂劍豪見過師叔!”
那女子點點頭,說道:“你們二人是如何躲避那血煞宗的追殺,又是如何來到這裏?務必把其中的細節一一說來!”
呂守道立刻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說,當說道那神聖領道時一語帶過,並沒有說關於自己被錯認為聖主的事。
女子又問了一遍呂劍豪。問題並不一樣,但是二者有些關聯,若是有一人在說謊也可以在第一時間發覺。
他們當然沒有說謊,所以很快就通過了最後一道身份認證,進入城內。
呂守道竟然還發現了小得子以及他的夥伴們還在城中!
不由得呂守道詳細問了一遍。
原來影宗素來神秘,其所傳功法也是詭秘,小得子加入其中後,對一門隱身術甚為心動,可是這門功法需要的貢獻度實在太高,小得子沒有辦法,隻好購買了幾張卷軸,隨時帶在身上。
這卷軸可以封印術法,使用者隻需要撕開,就會自動釋放相應的術法效果。
正是這幾張隱身術卷軸救了小得子他們。
小得子逃出來後,一直在尋找呂守道,可是呂守道借助寒蟬翅早就遠遁萬裏,他們自然尋找不到。
小得子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呂守道,剛才城內響起警報,他第一時間和夥伴們躲在一件牢固的房間內,一旦血煞宗攻進來,就打算跑路,畢竟他們是來助戰的,而且跟隨的老大都消失不見,自然沒有理由在這裏跟敵人死拚。
小得子幾乎快哭了,死死的抱住呂守道,好久都沒有鬆開手。
兩名夥伴看著小得子,一臉驚訝。其中一人正拿著一把黑色的匕首不斷拋起,然後接住刀把,這一下心中過於驚訝,竟然沒有接住刀把,手被掉落的小刀割了一個口子,鮮血頓時流出來,嚇得他趕緊用法術止住血。
小得子在外人看來一直都是冷酷的殺手,對待敵人殘忍,對自己更加殘忍,訓練起來簡直不要命,但是足夠義氣,所以才能找到兩個好隊友。
小得子好久才鬆開呂守道。
呂劍豪倚在門框邊,羨慕的看著呂守道,他一向都是那麼有魅力,天生就可以讓人融化在那溫文爾雅的笑容中。
小得子擦擦眼淚,說道:“老大,現在你還不知道當前的形勢吧?”
若論收集情報,沒有人會比影宗更專業。
呂守道連忙問道:“當前形勢怎麼樣?”
小得子一臉正色,慢慢說道:“現在明月穀的推進被慢慢阻止,雙方的強者都出手了,但是僅限於金丹期以下,元嬰期的老家夥都仿佛待價而沽的商人,沒有足夠的利益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而現在外界對這場戰鬥議論很多,雖然大家都希望血煞宗被滅,但是卻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默默推動著這場戰鬥向血煞宗有利的地方前進。有人說這是有一個大魔宗在幫助血煞宗,總之現在戰局陷入了泥淖,沒有強力的手段雙方誰也掙脫不出來。但是起碼不會變成低階弟子的絞肉場!而且在外界中,還有一些勢力也紛紛加入了對血煞宗的圍攻,比如三合門,比如桃夭穀,比如玉羽門,比如一些天寶真人為首的散仙們,這些都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力量!這一次血煞宗必亡無疑!”
呂守道聽到這些消息,不由得陷入沉思,先前翩雲獲得了一枚道玉,可以輕易的把築基期以下的修士困住,並讓其失去所有的修為,活活的從空中掉落地麵摔死。
而且據那條青龍龍魂沐沐所說,這魔修的功法都有先天缺陷,但是目前卻沒有人公開可以利用這些缺陷,應該還是處於利益分割不均勻的情況下。
那枚道玉顯然就是利用魔修的功法缺陷而設計出來的,但是應該隻能應對築基期的功法,看來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
“隻是利益罷了,隻要利益足夠,這血煞宗一定會被滅掉!”呂守道心中想到。
但是那些大佬們究竟是希望分割什麼樣的利益呢?明月穀在這場門派戰中又會收獲什麼呢?
呂守道實在想不到,和小得子分開後,獨自一人在街上閑逛。
逛了一會兒,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引起了呂守道的注意,他身上有種奇特的能量圍繞,讓呂守道頗感熟悉。
可是死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這種能量形式。
索性主動去找他說些話,或許能想到。
那個山羊胡男子看到呂守道,摸了摸胡子,嗬嗬笑著,老神在在,似乎早就料到呂守道會找來。
呂守道行了一個抱拳禮,問道:“大哥,敢問你是何方人士?”
山羊胡男子嗬嗬笑道:“不用試探了,我就明說了吧,我是神聖領道的一個渠主,負責麥野平原的一切事宜。”
呂守道不由得大吃一驚,仔細看著山羊胡,終於想起來什麼地方熟悉了,那種用精元開啟的符紙,特殊的能量波動,就是唯一的標誌。
呂守道一臉疑惑,問道:“你們神聖領道勢力真有這麼大?竟然還可以找到這裏?”
“不是我們找來,而是我們本來就是在這裏。道主已經說了,呂守道閣下就是我們神聖領道的朋友,讓我們提供一批符紙免費供應給你們。”
呂守道不由得一喜,這符紙的效果著實厲害,若是能夠獲得一些,對於低階弟子的生存能力可以有很大的提升。
呂守道又說道:“免費就不至於了吧?你們是要靈石還是金銀?”
山羊胡男子嗬嗬笑道:“我們隻要一個機會!”
呂守道眉頭一皺,似乎有種奇特的感覺,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機會?”
“一個可以參與進攻血煞宗的機會!”
呂守道後腿一步,驚愕的看著山羊胡,咽口唾沫,說道:“你知道嗎?你們這是在漠視生命,你們都是一些凡人,又怎麼可以和仙人對抗呢?”
山羊胡搖搖頭,說道:“這就不勞煩你們操心了,你們隻需要把戰場的空間交給一部分給我們就可以了!”
呂守道搖搖頭,說道:“不!我不能拿普通人的性命開玩笑!”
山羊胡摸著胡子,讚歎道:“不愧是和聖主相似性極高的人,果然都是極為心善啊。這樣吧,你盡情的向我進攻,我隻出三招,三招內我如果製服不了你,此事就作罷!如何?”
呂守道不禁輕笑出聲,別說三招,即便他站在那裏不動,僅僅釋放出來一麵防禦罩,這個凡人山羊胡都不一定能夠打破!
呂守道點點頭,說道:“好吧,我任由你進攻三招。”
呂守道一臉不以為意,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黑暗!無盡的黑暗!本來旭日高照的天空突然暗下來,呂守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喉嚨就感覺一緊,接著呼吸困難。
“嗬嗬,你輸了!”
淡然的聲音響在耳邊,那個山羊胡赫然緊握住自己的喉嚨,而青色的瞬發防禦罩竟然沒有半點阻攔效果,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怎麼會這樣!沒有破碎!沒有法力波動,防禦罩還在,竟然起不到任何防禦效果!”
呂守道感覺十分荒謬,就好像看見一隻兔子打敗了一隻獅子一般。
山羊胡鬆開手,嗬嗬笑道:“怎麼樣?輸的不服氣?要不我們再打一場?”
呂守道自然求之不得,說道:“剛才是我大意了,現在我們再比過!”
山羊胡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好吧,你盡管施法。”
呂守道不由得有些怒火,這一下用出十二分力氣,開啟了尖刺防禦。
山羊胡眼睛一亮,圍著呂守道轉了一圈。
呂守道一臉得意,恨不得說出口:“你打啊,你來打我啊……”
山羊胡看了一會兒,伸出手,呂守道嚇了一跳,全神防禦,卻不想他僅僅是捂住嘴打了一個哈欠。
“你這烏龜殼不錯,比那些所謂的仙人的防禦多了一絲凜冽,若是不知內情的人進攻你,恐怕會吃個大虧。”
呂守道不由得心中一驚,僅憑肉眼就看出我這尖刺防禦的特點,而且還點評了一下,實在是可怕!
山羊胡拉長音,繼續說道:“不過……若是憑借這就想擋住我,還差的遠!”
山羊胡慢慢的伸過手,向尖刺防禦抓來。
呂守道眼睜睜的看著山羊胡的瘦削的手掌伸過來,那種感覺就好像看一鍋燒的沸騰的水,不斷冒著水花,直到看著火焰慢慢將沸水燒幹!
山羊胡的手終於接觸到尖刺防禦,呂守道的心揪起來。
眼前猛然暗下來,好像是黑夜裏突然閃過一道閃電,瞬間的光明隻看到一雙大手向自己的喉嚨掐來。
窒息的感覺再次傳來。
黑暗退去,呂守道的喉嚨又被山羊胡掐住!
呂守道滿眼驚愕,雖然喉嚨要害被死死限製住,但是自身卻沒有危險感,反而是驚訝的無以複加!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究竟發生了什麼?
除了山羊胡,沒有人知道!
“喂!你們在幹什麼?”一個巡邏的弟子看到這邊情況,趕忙走來。
山羊胡鬆開手腕,嗬嗬笑道:“仙長,這位仙長喉嚨不舒服,要我幫他掐一掐。”
那人自然不信,這人在警報響起時也去了城門,知道呂守道,連忙向呂守道問道:“呂師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守道臉色通紅,佯裝十分難受的模樣,不斷咳嗽,好不容易說道:“我的喉嚨有濃痰,死活咳不出,還好這位先生幫助我,實在抱歉,讓你擔心了。”
那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山羊胡,片刻後才走開,這裏是明月穀占據的地方,外人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入侵過來,所以巡邏的弟子也就相信了呂守道所言。
呂守道滿臉好奇的看著山羊胡,語氣不由得帶上一分恭敬,問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山羊胡嗬嗬笑道:“因為我防禦超高,所以組織裏都叫我狂鐵,你也這樣叫我就可以+,至於真實名字,嗬嗬,家裏窮,無非就是鐵蛋、狗子之類的諢名,不叫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