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軍悲歌慟九野

除了龍緒被淘汰外,墨雲五徒竟然有四位都晉級,看來大家的運氣都不錯。

弋陽很高興,覺得這其中龍緒功不可沒,看看他那裏淹沒到小腿上的靈豆就知道。

龍緒的木牌已經化為木屑,而弋陽等人的木牌卻閃動藍色光芒,上麵多了一道符文。

那座高台再次緩緩升起,那名老者舉著大喇叭說道:“第一輪白級大考結束,明天請晉級的諸位去西峰參與藍級大考!現在陣法打開,先出後進!第二輪白級大考即將開始!”

藍色光幕一陣抖動打開無數道光門,有無木牌的人都可以出來。

弋陽等人靠近廣場邊緣,第一時間走出來,當下向旅館飛去,那間房間還未退,所以仍往那個旅館飛去。

飛到旅館,已經是下午時分,呂守道想著那紫雷山南峰廣場還能再大考一場,天便要黑了。這一次同時大考十萬人,效率不低,可是呂守道估計來參與選婿大會的足有五十萬人,這五十萬可以說盡是英年才俊,而且這選婿大會不限正魔,不限仙凡,但有唯一標準,須得年紀輕輕,不可超過四十歲,不然讓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來參與選婿大會,不僅不公平,而且所有人心中也不忿,一個糟老頭也想來啃嫩草嗎?豈不是讓人恥笑素有威名的紫雷真人?

這十萬人一起大考,淘汰者大半,至少八九萬人被淘汰,但即便這剩下的這一萬人也得爭奪唯一的名額。

不過這選婿大會雖然最後隻有一個人可以抱得美人歸,但是卻設有榜眼、探花,由紫雷真人親自認定,可以獲得紫靈丹,具體多少枚,不得而知。這也是吸引大家蜂擁而來的最主要原因。

或許每個人都有這種心態,最強的爭不過,爭一下第二和第三總有機會吧?

回到客棧,弋陽帶著眾人去拜訪司馬宇前輩,不過夫妻二人皆有事出門,隻留司馬運一人。

弋陽對司馬運感覺還是不錯的,當下叫了一大桌好菜宴請司馬運。司馬運對這個“恩人”同樣感覺不錯,於是赴宴。

大家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說起話來比司馬宇在時更加隨意,不知不覺雙方酒喝了不少,司馬運話也忍不住多了起來。

“那血煞宗到底是個汙水橫流的門派,裏麵爾虞我詐,明槍暗箭,世上誰人不知?可是卻厚顏屢次邀請我父親和母親去做客卿長老,我父親一直婉拒,若不是礙於血煞宗是千年門派,我父親豈會如此忌憚?”司馬運一口喝下杯中酒。呂守道趕緊倒滿,座上他輩份最低,而大家又都是年輕人,所以呂守道便端茶倒水倒酒。

呂守道聽到司馬運說起血煞宗的種種,心中仔細聽著,他的野望就是挑起門派大戰,可是血煞宗同樣是千年大派,若是發生大戰,對於車晝國無疑是一場災難。

“唉!”呂守道歎口氣,若是他修為通天,又豈會如此煩心,力量!他無比渴求力量!紅玉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紅芒,呂守道終於下了決定,吞服丹藥,快速進階,如司馬宇前輩所說,隻要掌握分寸並不會產生根基不穩的現象。

這血煞宗距離明月穀不遠,一個在車晝國,一個在相鄰的北冥國,二者常常為了修仙資源發生糾紛,但大部分都是血煞宗主動挑撥,所以弋陽也有些敵視血煞宗,他抿了一口酒,憤然說道:“上個月我們明月穀下界收租子,幾個血煞宗弟子仗著修為高深一點,不僅沒有交錢還打傷我們弟子數名,若不是有個師叔在附近,恐怕就要鬧出人命了!血煞宗如此行徑實在為天下人所不齒!”

司馬運通紅著眼,同樣憤然說道:“幾年前我魔功還未大成,在北冥國遊玩,卻看見有幾名修仙之人光天化日之下強淫婦女,我上前阻撓,那幾人卻囂張跋扈的說自己是血煞宗弟子,我不願招惹強敵,讓他們離去,他們反而看中我的儲物袋,要強搶,我隻好捏碎父親給我的玉牌,父親踏破虛空而來將那幾個渣滓盡數拍成肉餅。實在大快人心,自那時起我便知道還是自身實力最重要,不然如何匡扶正道?”

龍緒等人心中有些奇妙,一個魔修竟然喊著要“匡扶正道”。

呂守道聽眾人在口誅筆伐血煞宗,心中歡喜,暗道:“對,如此邪派,豈能容於世上!”

司馬運又講:“剛才幾個血煞宗的長老來找父親,父親擔心一言不合會引發大戰。於是和母親一起去往城外,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說完,又是一仰而盡。呂守道趕緊倒上。

弋陽擔心的問道:“那令尊不會有什麼事吧?”

“哈哈,弋陽兄,我父親可是化形期大修士,千裏之遙,一踏便至,即便打不過,帶著母親逃跑總該逃得了。”

弋陽也覺得自己有些擔心過了,當下抿了一口酒,他可不敢和司馬運一樣喝酒,他的酒量並不太好。

龍緒倒是酒中豪客,司馬運一杯飲盡時,龍緒杯中酒也已幹了。酒桌上,呂守道盡是給這二人倒酒了,其餘人倒是少飲。

飯局進行到最後時,已經是末時,司馬運酒雖然喝了不少,但還算清醒,暗想:“我父親和母親僅僅是去赴約,想老頭子對血煞宗的態度,想必不會久呆,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都還不歸?”又想到:“難道……真的……怎麼會,老頭子可是化形期修士!”

司馬運正胡思亂想間,一聲巨響傳來,一陣劇烈搖晃,杯盤頓時東倒西歪,司馬運臉色大變。

接著又是數聲巨響,好像地底有個巨大怪獸一般,那些凡人嚇得臉色發白,他們知道最近紫雷山附近來了不少仙人,在這些仙人麵前,他們如同螻蟻,這巨響顯然就是兩個修為高深的仙人在鬥法。

弋陽見司馬運臉色,他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暗道:“不會吧?難道真有人對化形期修士動手?”

司馬運霍然起身,麵色著急,說道:“我去尋我父親,改日再飲。”說完就往客棧外走去,走出客棧外,就要禦劍飛起,卻見身後跟著弋陽五位師兄弟,司馬運麵有感激之色,父親很有可能遇到敵人,而身為化形期的敵人自然也是化形期,這種程度的鬥法以弋陽他們的修為稍有不慎就會被波及而重傷。可是弋陽依然跟在身後,可見情義。

弋陽自然不會莽撞,更別說隊伍裏還有一個修為才開光期的小師弟。他想著在紫雷山有兩個化形期修士在鬥法,紫雷真人豈能不管?所以,弋陽才會跟來。

司馬運駕馭一把黑氣彌漫的魔器,騰空而起。弋陽跟在身後,呂守道見司馬運的魔器雖然黑氣縱橫,但卻有一股堂堂正正的感覺,讓呂守道嘖嘖稱奇。

司馬運有特殊感應方式,向司馬宇所在地方直飛而去。

這六人中除呂守道修為最低,雖然全力禦劍飛行可是還是慢慢拉開距離,呂守道隻好不顧忌法力消耗,才堪堪追上君越師兄。

呂守道握緊一枚聚法丹,就等法力不濟時吞下,這次可不同於在鬥靈場,隻要吃下就沒了,不會數據回檔。

很快前方的司馬運悲憤的大喊:“父親!”呂守道趕緊擦擦臉上的汗水,往前方看去,隻見前方一片廣闊的平地,平的不自然,好像被一種東西砸成這樣的。呂守道嗤然一笑,哪有這麼大的東西會砸成真般,可是這處平地極為規整,不像自然而為。

隻見這處平地上傲立一個身影,張狂大笑。

“父親!”司馬運再次大喊,剛想過去,弋陽死死拉住。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呂守道驚駭的望著半空嗎,隻見一方大印足有千米見方,就這麼黑壓壓的向傲立在半空的那人砸下來!

“父親!”司馬運聲嘶力竭,眼眶俱裂!

“黑老漢!還沒死就吱一聲!”平地旁邊與人鬥法的一名女子大喊道。

大印劇烈抖動幾下,底下傳來轟隆隆巨響,慢慢被舉上半空,底下一名大漢張狂大笑,道:“小鳳兒,我未得大道,又豈會先你們娘倆而去!”後對著半空掐訣的一個陰翳老者怒吼道:“遮天道人,你先用彈指七彩蛇偷襲我,令我深中劇毒,若不是我九轉天魔功毒抗高,恐怕就要著了你的道了,今日鬥法就止步於此如何?”

司馬宇滿心憤懣和憋屈,他素來張狂,何時有今日軟聲細語,可是體內劇毒未消,司馬運又前來營救,妻子那邊貌似也沒有占到上風,此戰實在不宜再打。

“哈哈,久聞黑鳳豔名,我雷緒甲豈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坯子,當好好調教一番!”一個淫邪的笑聲傳來,呂守道往聲音來源看去,隻見一位明顯縱欲過度的少年雙眼淫邪的望著底下的黑鳳。男子旁邊還有兩名豔麗的侍妾。

黑鳳氣的臉紅氣喘,被對方同樣元嬰後期大巔峰的幾招急攻差點著了道。

司馬宇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口黑血噴出,他本就是強撐著打出強勢一波,然後打算以語言鼓動對方放棄鬥法,可是聽那雷緒甲的言語,不由氣的精氣渙散,毒液往心血攻去,幸好此刻大印縮小,飛到陰翳老者手中旋轉不已。

陰翳老者望著毒性大發的司馬宇,冷然說道:“一位化形期強者的血肉和精魄,我想門派會給我不少門派貢獻!”

司馬宇隻覺得前路渺渺,他隻剩自爆這一招,可是九轉天魔功功法特殊,若是自爆而亡,不僅無法轉世,而且神魂俱滅,此方天地再無“司馬宇”名號!一時間,司馬宇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馬運一臉堅毅,扭頭對弋陽說道:“弋陽兄,突遭大難,就此友盡!”說完,扭頭對著那雷緒甲大喊:“狗賊!可有膽和我一戰!”

雷緒甲滿目不屑,說道:“將死之人,沒有和我戰鬥的資格!”

司馬運知道自己定然一死,所以想在死前拉著那位侮辱母親的狗賊一起死,可是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和他一戰的欲望,那人定然:想反正勝券在握何必多生枝節?

弋陽歎口氣,隻是希望紫雷山快點來人。朗聲說道:“前輩,我是明月穀門下弟子,本無資格說些大話,可是我蒙承司馬前輩指點之恩,所以即便知道螳臂當車,也當站出來,不然有愧道心。不知前輩能否就此擺手,雙方不用爭個你死我活。不然化形期的自爆即便前輩之能也無法全身而退吧?”

老者皺眉看似思考起來。弋陽心中一喜,以為自己的話讓對方有所顧忌,實則老者也在拖延時間。

老者也怕逼急了司馬宇,對方會自爆,可是翻天印攻擊冷卻時間極長,往往需要等待良久,而剛剛為了追求一擊殺死司馬宇,連連突破法寶極限,讓翻天印忽略冷卻時間,連砸數下,沒想到司馬宇在深中劇毒下還能抵擋翻天印數次攻擊,不禁讓老者暗自欽佩,可是又想到法寶為了突破極,已然有些損壞,回到門派要用極品材料才能恢複如常,老者魔心又漲,發誓定要將司馬宇抽魂煉魄。

老者冷然說道:“我若不同意呢?”

弋陽笑著說道:“前輩不同意我自然毫無辦法,畢竟前輩修為高深,不過我可以讓長輩前來評評理。”說著,弋陽從儲物袋取出一個玉牌,老者看到玉牌一驚,因為這是一麵召喚玉牌,隻要捏碎就可以召喚出不知名的強者。老者不知道召喚而來的人有多強的修為,可是看弋陽的天賦,又想到他說他是明玉穀的弟子,那麼這玉盤再不濟也會召喚出元嬰後期強者!

雷緒甲看到玉牌臉上一變,急切的說道:“遮天長老,快快進攻!隻要殺死他們,就成定局,即便再有化形期前輩前來也是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會為了司馬宇而與我們為敵的!”

老者不禁讚歎雷緒甲的智商,竟然能想到這點,隻要擊殺他們那麼就成定局了,可是……

“那黑鳳少爺也不要了?”

“為了大局,自然舍棄!”

老者點點頭,嘴唇噙動,顯然在向那元嬰後期大巔峰的中年修士傳音。

那中年修士臉色一變,手中術法頓時急切起來,而且個個毫不留情,直往黑鳳死處攻擊,黑鳳眼中流著淚,屢次想著束手就擒,或許可以換取丈夫和兒子的性命,可是又不信任對方,所以遲遲下不了決定。見對方攻擊不顧忌自己的生死,黑鳳知道機會喪失了,狠勁也上來,就要與敵人拚命。

老者手中旋轉的小印閃爍起紅光,老者大喜,小印旋轉著又漂浮在司馬宇頭頂,司馬宇眼中流出黑色的血淚,哈哈大笑,有一種末路豪客之感,“哈哈,我司馬宇做鬼都不放過你們!”

司馬宇感受到黑壓壓的大印又壓下來,調動體內剩餘的所有力量向魔嬰衝擊而去,眼見司馬宇就要自爆而亡,突然一道金光鋪灑過來,“善哉善哉!司馬施主何必如此!”

司馬運看見大印又向父親壓下去,心中悲憤莫名,料定父親定然無法存活,自己握緊雙拳暗道無論前路如何艱辛,當砥礪前行,屠盡血煞宗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