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守道右手並劍指,破雲飛劍發出一聲清亮的劍鳴。
肉山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驚恐的大喊:“別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呂守道一臉淡然,說道:“不急,不急,先沏壺茶再說。”
“是、是!”肉山歇斯底裏的大喊:“臭丫頭片子們趕緊出來侍候仙尊!”
自打呂守道一來,那些侍女見肉山下跪,都是驚嚇躲到裏間,此刻見老爺大喊,有幾個大膽的顫顫巍巍走出來。
“快呀,快給仙尊沏茶啊,若稍有怠慢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肉山臉上橫肉一顫顫的,向那幾名侍女喝道。
肉山往日欺男霸女,壞事做絕,那些侍女還道是仇家找上門來呢。
侍女趕緊手忙腳亂的端來茶水。肉山依然跪在地上,時間久了,象腿一般的大腿開始顫抖起來,實在堅持不住,隻好整個人都趴伏在地上。
呂守道有些好笑,他僅僅初入仙道就可以獲得別人如此尊崇,對以後的修仙大道更加渴望和期待。
“大人還是快站起來吧,大人在縣衙還不是說我這位仙人與凡人並無一般嗎?”
肉山渾身一哆嗦,抬起肥胖的臉,說道:“仙尊說笑了,那都是公事公辦,仙尊何等身份豈能和刁民一般無二?”
“讓你起來你就起來,我要好好問你!”
肉身心中懼怕,這位仙尊實力比馬友德還高上一份,由不得他不聽其言,於是顫顫巍巍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剛才那位道友是何身份?”呂守道飲了一口熱茶,問道。
肉山賠笑道:“小官並不知道詳情,隻是三年前,本縣遭遇蝗災,幸好這位馬仙尊出手相救,不然整縣必發生災荒。”
“哦,這麼說來,這位馬友德還幹過一些好事咯。”呂守道說道。他哪裏知道那次蝗災本來就是人為的。
“哎,馬仙尊向來低調,做了善事也不宣揚,要不我們清水縣早就立牌坊了。”
呂守道冷哼一聲,冷然說道:“不要以為我是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你和馬友德為什麼聯合陷害秀兒?”
肉山嚇了一跳,再次跪下來,說道:“這一切主謀是馬仙尊啊。不幹小官的事!”
“馬友德為什麼陷害秀兒?說出來饒你不死!”呂守道再次引動劍鳴。
一股尿騷味傳來,肉山竟被嚇得小便失禁。“真得沒用!”呂守道心中暗罵。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馬仙尊說要一批女子,我也是被脅迫的啊。”
他猛然抬起頭,一臉汗水的繼續說著,“這、這一切和我沒關係啊,我也是被脅迫的?仙尊明鑒!”
呂守道沒想到還牽扯出這些事,他決心調查個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馬友德開始索要女子的?”
“就……就在馬仙尊剛來本縣的時候……”
“你這個縣令就沒有半分為縣民考慮嗎?”
“我……我一介凡人又怎麼阻止得了仙尊大人呢?”
呂守道心中怒火千丈,一個縣令如此作為,豈能留之?他仰脖喝下杯中茶水,起身說道:“這三年馬友德給過你不少好處吧,我發現鬱積在你體內的靈丹妙藥可不少。”
仙人所用之物往往蘊含靈氣,即便普通之物在凡人眼中也是寶物。
肉山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他涕淚橫流,說道:“仙尊,我是無辜的啊,也是被人脅迫的……”
“哼!”呂守道手中光華一閃一柄小劍破空而出穿過肉山的喉嚨,帶起一道血箭。這件小劍符寶正是靜月師姐給他的,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用在凡人身上。
肉山雙眼爆睜,不敢相信自己就這般死了,他還沒有來得及享受新擄來的女子,床板下還有數千兩銀子,這一切一切不知道還能不能帶到地獄呢?
一旁的侍女見此一幕,四下大叫奔逃,呂守道悠然一歎,從儲物袋取出那截斷臂,縱身躍上房頂,盤腿坐在屋簷,把斷臂放在身前,閉上眼默念咒語。入門具裹中就有尋人尋物的術法,隻是需要引子,這斷臂和馬友德血脈相連,用來做引子效果出奇的好。
施法片刻,呂守道從儲物袋取出一張黃紙,雙手靈巧的上下翻飛,不一會一個千紙鶴折成,呂守道往黃紙上注入法力,千紙鶴飄飄蕩蕩飛起來,在空中停了片刻,往一個方向飛去,呂守道緊跟其後。
黃紙承載的法力不多,呂守道接連注入數十次,最終千紙鶴飛到一處窮山惡水。
紙鶴身上突的冒出一縷火焰,燃燒起來。
呂守道放出神念和神識,飛在半空查看,這是一處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絕地,林中氤氳著有毒的瘴氣,剛才呂守道不小心吸入一口,頓時頭暈眼花,好一陣才恢複。
呂守道又取出那截斷臂施法片刻,和馬友德相互感應下來到一處絕壁。壁立千仞,光滑如鏡,呂守道仔細查看,終於發現端倪。破雲飛劍出,朝某處一斬而下,“啪!”一麵青色光幕破碎,化為點點光華。失去青色光幕的遮掩,絕壁上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呂守道慢慢飛入裂縫中。
裂縫是向下延伸的,呂守道一路向下,隻感覺越來越陰冷,又下降片刻,前方傳來潺潺的流水聲,他竟然一路下到地下河中。
呂守道時刻戒備著,金光符一直拿捏在手中。
呂守道再次取出那截斷臂確認一下方位,隻見馬友德的坐標竟然在河中央,於是飛上半空向地下河中央飛去,頭頂上盡多的是一些直入河麵的倒長的石筍,呂守道小心避過這些石筍,向坐標點飛去。
呂守道漸漸覺得不對勁,隱隱覺得有些風刮過,透骨的冰冷。呂守道放出一麵光幕護住一口火氣不失。
漸漸接近坐標點,並沒有發現有馬友德的身影,反而在坐標點發現一個地下暗河的大漩渦。
呂守道再次施法,確定這個漩渦就是馬友德最後的消失的坐標點。他取出一些雜物扔向漩渦,並取出一個陣盤,隻見雜物在漩渦裏旋轉著,逐漸被扯進漩渦中心,消失不見,陣盤上光華一閃,隨即泯滅。呂守道深吸一口氣,放出金光符,破雲飛劍開路,一個猛子紮入漩渦中。
漩渦快速“吞噬”掉呂守道。
河水冰冷,呂守道死死守住心脈火氣,等會將有大戰發生,他不敢消耗法力保溫。漩渦扯住呂守道,他隻感覺天旋地轉,“糟了!就這麼旋轉幾圈自己就昏昏迷迷了,還怎麼防範禦敵?”他隻好加大金光符的法力,暗自祈禱不會遇到太猛烈的襲擊。
漩渦裏本是黑暗一片,此刻呂守道身處漩渦,見前方隱現光明,呂守道大喜,賊子果然藏在這裏。這裏雖古怪,但想必憑著破雲飛劍犀利也是無礙。
一處泉眼湧動,呂守道冒出泉眼,首先覺得就是一股溫暖襲來,想象中的襲擊並未到來,這竟然是一處溫泉,而且……而且這裏雖不見日月,但白茫茫一片,不知光從何處來。
呂守道撐著金光符向岸邊遊去,他遠遠看去岸邊好似有人,而且不止一個。這個地方古怪,有人自然是極好。
隨著距離岸邊越來越近,呂守道也看清岸邊是些什麼人了,竟然……竟然都是一些女子在嬉笑打罵!
呂守道終於遊上岸,他心中不斷念著經書:“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君子食色性也……”
那群赤裸的女子每位都是嬌滴滴的美女之流,身材不僅極好,臉蛋也是美豔。
有一女子嬌笑道:“空欲界竟然來了一個新的男人,快讓姐姐享受一番。”那名女子彰顯著自己姣好的身材,蓮步輕移走到呂守道近前。
“忒!我道心穩固,豈會受你這麼低下的魅惑之術,快讓所謂的空欲大人出來吧!”
女子臉色一變,麵有慍色,剛想說什麼。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好了,小寶貝,貴客剛來,要慢慢進行,不要著急。”
呂守道在聲音響起之刻便激發了金光符,隨時防範可能到來的襲擊。
一個人影一閃,閃動到呂守道麵前。
“參見空欲老祖!”
“哈哈小子,你根骨不錯,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徒弟?”
呂守道向那人看去,隻見那人手中拿著一個雞腿,滿臉油汙,上身赤裸,但還穿著一條褲衩,不算裸奔,畢竟是這裏的老大,總要有些禮法。
呂守道厭惡的看了那人一眼,說道:“我師尊是墨雲上神,豈會再拜你這老賊為師?”
“墨雲上神算哪根蔥,當年老夫大戰元尊時他還沒出生呢?要不是……要不是後來被小人算計,豈會淪落到此?讓你當我徒弟可謂榮寵至極了。”
“師父就是此人斬斷我的胳膊的,你要為我報仇啊!”空欲散人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一個獨臂青年落在身後,惡狠狠的望著呂守道。
空欲反手一個耳光,大喝道:“胡鬧,陣上敗了便是敗了,豈能事後尋仇?”
馬友德被打倒在地,眼中恨色閃過,強自壓下,慢慢起身恭敬的說道:“是,師父!”
空欲對著呂守道說道:“小友既然不願做我的徒弟,那便離開吧。”
呂守道立在原地沒有移動半分。
“怎麼,難道小友還想嚐嚐我的這些寶貝們?”
呂守道並不答話,右手並劍指,破雲飛劍錚的一聲響,浮現麵前。
空欲臉色一黑,怒道:“我空欲對小友如此禮待,小友怎麼如此不領情?還要與我對陣!”
呂守道大喝道:“賊人,你強擄良家婦女,惡事做盡,還不伏法?”
空欲“哈哈”大笑,話鋒一轉,說道:“小友請你看著我……”呂守道正氣凜然看向空欲,隻感覺他的雙眼如同漫天星辰在旋轉。
“小友,我這空欲界不錯吧,要不你就留在這空欲界,每日都有不同的女子服侍你,每日盡享男女天倫之樂,豈不快哉?你看看我這些寶貝,可是個個玲瓏剔透。”
“嗬嗬”呂守道嘴角流出涎水,無意識的笑著。突然儲物袋一物沒有經過呂守道召喚,便自行飄出懸浮在半空,這是一條銀色的鏈子,鏈子上有銀焰燃起,呂守道隻感覺一股清氣灌入天頂,神識不再迷離,意識恢複清醒。
空欲控魂大法失敗,受其反噬,悶哼一聲。
呂守道暗道僥幸,幸好孤蒼六徒給他的見麵禮中有這條神奇的鏈子,不然今日就栽了。呂守道憤然一指空欲,破雲飛劍呼嘯一聲一道劍光斬去,空欲扔出一個玉盤,可是這玉盤豈能抵擋破雲飛劍的犀利,一斬之下應聲而斷。
空欲也驚訝破雲飛劍的犀利,見劍光斬來,又拋出一物,同樣擋不住破雲的一斬之威。
空欲散人以前確實是名強者,可惜被小人算計淪落在這裏,這處空欲界就是一處獨屬於他的芥子空間,以前修為沒下降之前,芥子空間不會與他脫離,可是修為跌回築基期的他無法融合芥子空間。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散功,修為散到鑄基期便可成功與芥子空間融合,可是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畢竟要想從鑄基期修煉到築基期實在太難了。
以前所有法寶都在與敵人大戰中被毀了,所以現在的手段無法抵禦住破雲飛劍的一斬。
眼見破雲飛劍又要斬來,空欲抓住一物拋向飛劍。“師父!你……啊!”原來為了抵擋飛劍斬擊,空欲竟然拿住馬友德擋住了劍光。
先前誘惑呂守道的那名女子咬住銀牙,似乎下了某個決定,雙手掐訣,一條水繩凝練而出,向空欲激射而去,空欲臉色大變,劍光在前,水繩在後,看來這是個必死之局,空欲怒目圓睜,大喝一聲,渾身鼓脹,呂守道見此心中駭然,連忙從儲物袋取出一遝符紙,雙手一搓,符紙皆燃燒起來,那數名女孩身上浮現一道青光護盾,那自稱鑄基的女子同樣駭然,雙手連連掐訣,竟然都是給同伴加了一麵水盾,自己反而沒有加。除了這名女子外,其餘女子都是凡人,不會仙術。見此,呂守道暗歎一聲口中念咒,又給那女子加上一麵青色護盾。
“轟!”一聲巨響,呂守道幾人被炸飛出去。
一道紅光在無人所見之下遁入空中,陷入混沌之中。
“咳咳咳……”呂守道劇烈咳嗽幾下,這築基期的修士自爆威力可不一般,他已經盡量保護那幾名女孩了,結果如何隻能祈求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