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並不是那種隻知道高坐在廟堂之上的帝王。
田間地頭，市井酒坊，隨處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這一次他帶著長孫無忌幾個人來到這市井間，本想著暗訪秋闈士子們的準備情況。
卻沒想到這些文人士子。
竟然一個個的都在討論程處亮的《破陣子》！
在這茶樓酒肆之中，周圍至少有數十個人在誦讀這一首詞。
這下，李世民就算是不想知道都難了！
“陛下倒是慧眼識才，給清河公主找了個佳婿啊！”
長孫無忌捋著自己的胡子，笑嗬嗬的說道。
他是商人出身，不過文學上也算是頗有造詣。
自然聽得出來程處亮這一首詞，價值有多大！
周圍隨行的蕭瑀等人也是連連點頭稱讚。
就連一旁向來不假辭色的魏征也難得點了點頭。
就算這幾個臣子多少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也足以看出程處亮這首詞，確確實實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在這時。
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李世民等人抬眼望去，一時間麵麵相覷。
原來走進來的這人竟然就是他們剛剛說到的程處亮！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房遺愛秦懷玉等幾個世子。
李世民幾個人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程處亮，紛紛把臉背過去。
好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角落，而且是在一個半封閉式的包廂之中。
所以程處亮他們倒也沒有發現李世民幾人，轉頭就進了隔壁的包間。
……
程處亮近日可謂是風光無二。
尤其是在這二代世子們的圈子裏，更是傳瘋了！
大唐時期這些二世子們，一個個也都是有真材實料的。
隻不過平日裏程處亮在他們圈子之中，不顯山不露水，也算不上什麼核心人物。
可他們沒有想到。
僅僅是一個晚上，程處亮的才子之名就傳遍了整個長安！
就連因為替程處亮背了黑鍋的房遺愛，此時看到程處亮的時候也是眼冒金星。
儼然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偶像了！
所以他們這些人才會聚在一起，把程處亮邀請出來，好好的慶賀一番。
程處亮本來沒打算跟這些小屁孩兒喝酒侃大山。
不過這些人再三邀約，盛情難卻。
轉念一想，程處亮還是跟他們一塊來到了這一片酒肆之中。
眾人到了酒樓之後，周圍到處都是在談論程處亮的《破陣子》。
隻不過這年頭根本就沒有什麼照相技術，所以沒有人知道程處亮的模樣。
所以，這些士子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口中所談論的程處亮，就在這酒肆之中！
“來來來，程兄還請上座！”
房遺愛等人簇擁著程處亮，足足要了十壇美酒！
“這家的酒可以說是整個長安城最好的了！平日裏我們都不舍得喝！”
秦懷玉一臉肉疼的說道。
隻不過一想到這家的美酒，那一絲肉痛瞬間就轉變成了垂涎欲滴。
程處亮對此倒是不置可否。
他心中很清楚，在這一時期還沒有高度酒的提純方法。
所謂的美酒，大概也僅僅是相對於這個時期的人而言吧！
眾多人在一塊兒，談論的也無非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當然更多的還是大唐對外戰事。
畢竟大唐本就是以武立國，尤其是最近李世民上位之後，整個大唐的武風更盛。
過了一會兒，酒樓的小廝端著美酒走了進來。
一群人聞著酒味，一時間眼睛都直了。
原本談論的話題戛然而止，眾人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程處亮看著眼前這一碗略微泛著綠色的酒漿，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之色。
沒有經過蒸餾提純的酒，在這樣的天氣裏，說不定會摻雜著許多“微生物”。
“程兄，你怎麼不喝啊？”
這幾個哥們也算是夠義氣，看到程處亮沒有端起酒杯，一個個也都停了下來。
“你小子平日裏不是最饞這家酒樓的美酒嗎？怎麼這會兒看起來扭扭捏捏的？”
秦懷玉疑惑地問道。
頂著眾人的目光，程處亮無奈之下，權當是體驗一下大唐的風情。
最終還是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苦澀！
這是入口後的第一感覺。
隨後又是一股酸味湧上舌尖，緊跟著更是難以言述的味道。
太上頭了！
“噗嗤！”
僅僅喝了半口，程處亮直接一口酒吐了出來！
秦懷玉原本正張著的樂嗬嗬的看著程處亮。
這一口酒當時就噴了他一臉！
“這是酒嗎？清湯寡水的！是給人喝的嗎？”
程處亮也是有些無語了。
本以為這些低度酒頂多就和前世吃的醪糟差不多，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
他甚至一度懷疑，這些酒是不是在發酵的過程中已經變質了？
聽到程處亮的這一番話，眾人頓時臉色大變。
甚至秦懷玉那家夥直接上前捂住了程處亮的嘴巴。
“大哥，你可不能這麼說！這家酒樓的酒，每年可都是往皇宮裏進貢的！”
房遺愛也是在一旁說道。
程處亮一下子愣住了，就這玩意還是禦酒？
難道現在禦酒的標準已經這麼低了嗎？
在旁邊喝酒，偷偷聽他們談話的李世民幾個人。
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他們幾個人之所以離開皇宮，選擇在這家酒樓餐廳民間疾苦消息。
就是因為這裏的酒乃是無上美味！
甚至逢年過節還會進貢到皇宮之中，作為禦酒！
想不到這樣的美酒，竟然會被程家那小子批的一無是處！
李世民本來想直接表明身份，前去斥責兩句。
卻沒想到，程處亮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我曾經喝過一種酒，那滋味才是絕了！進入肚子裏，就像是火燒的一樣，三杯下肚，整個人神清氣爽！用一句詩來形容的話，可謂是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迎著眾人驚慌失措的眼神，程處亮隻好開口解釋道。
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好一個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他們長這麼大，還真沒喝過程處亮的這般美酒！
難不成程家還會釀酒？
甚至就連一旁的李世民他們終於都忍不住了。
“你小子真的喝過這種酒嗎？”
就在程處亮一行人扯皮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