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些什麼嗎？”抬眼望了此刻的天橫一眼，周文目光之中閃過一縷詫異。
這個當初為了實力可以不擇手段甚至都還犧牲了自己的女兒，寧願讓自己女兒背負背德之名，也要滲透大周的天橫，這些年確實變了許多。
“略有耳聞，像我們這種人上人的後代，出生之時便具備了一些別人所不具備的奇異能力...”
“比如我就可以將脂肪轉換成修為，不需要多麼努力的修煉，瘋狂吃東西，便可以增進修為了...”
“你這個能力，一定愛死天味真人了吧...”
明白了天橫為何會變瘦了，周文對於人上人越發好奇了。
“也是多虧了天味大人所做的美食，我才能在有生之年突破到意境，並且日後隻要一直吃著天味大人的美食，我修為便可以一直穩步提升了...”
言歸正傳，天橫直接說道：“根據古籍所記載，但凡不是純血的人上人都隻能具備人上人一眾能力，並且還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我的缺陷便是，近乎隻能靠吃東西來提升修為，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慢的讓人流淚...”
“這麼說真正的人上人便具備所有能力嘍？”
無法想象一個人如果擁有了那麼多無所不能的奇異能力，還沒有缺陷會變成什麼模樣。
如同看穿了周文心中的想法一樣，天橫感歎道：“以前我一直認為會變成完美之人，會變成神，現在卻覺得會變成瘋子，狂妄自大的瘋子...”
“也許人上人便是誰也不服誰，出現純血便會無情壓製血脈不純者，從而滅亡的？”
聽天橫如此一說，周文眼前甚至都能浮現出一張張心高氣傲的臭臉。
“很大可能會是如此，我可以說是最後一代血脈不純的人上人了...”
“我在天外天發現了神碑之後，便開始一味的想要光複先祖的風采...”
“我的外孫，覺醒的便是法術一學便精這種能力，但是他卻有著最致命的癲狂之症...”
“以前多有對我不敬之舉，我竟然還欣喜的覺得，我距離見到真正的人上人，真正先祖的風采，而竊喜...”
“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做那背德之事...”天橫痛苦的捂著臉，早已淚流滿麵。
“你女兒有什麼能力？”
如果周文猜的不錯的話，其女兒應該是被先皇周白帶去了其隱居之所。
“其丈夫根本便沒有男性的能力，我女兒所掌控的便是幻術，稍加迷惑，一直保留著處子之身，目的便是為了留下處子迷惑周白...”
“越是如此，周白對於我女兒才越是憐惜，對於我外孫也越是疼愛...”
“看來寧兒已經走上了那條不歸路，我當初明明都將書燒了...”
“什麼不歸路...”天橫此時哭的都快喘不上氣來了，劉公公遞給其一張絲巾，緩緩問道。
“同族相殘...”
痛苦的閉上眼，天橫哽咽道：“掠奪同族的能力，殘殺自己的族人，自己的親人，更換著自己的器官...”
“難怪天橫對於那些孩子沒有絲毫關愛可言，原來在其心中，他們不過是能力的容器，終有一天會將能力掠奪過來...”
已然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周文感歎道：“如此拚湊出來，別說是人上人了，簡直就是一個大人渣...”
“也許正是一個人上人察覺到了人上人最大的缺陷，這才同人類結合，誕生了血脈不純的後代...”
“他們雖然隻具備了人上人單一的能力，也有自己的缺陷，卻會努力的生存，有人性的良知...”
“當然也會貪婪，就跟他一樣...”
說到這裏，周文緊了一下身上裹著的毛毯，帝王冠垂下的珍珠隨著周文腦袋轉動一陣搖曳。
三人的目光放在站在牆上的鬥篷男子身上，透過鬥篷同男子對視，周文所見隻有狂傲孤高。
“寧兒，看見文皇不許胡來...”天橫上前一步，生怕天寧會對周文做出不敬的事情來。
“我總算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
凝視著天橫，天寧扯下自己頭戴的頭蓬，露出了那張彌補縫合細線的破碎容顏。
“父親，我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培養著真正的人上人，隻差一線，隻差一線，真正的人上人便可以出現了...”
“差的就是父親的命...”
麵色扭曲，縫合在一起的血肉裂開，流出鮮血將天寧整個人染紅，朝著天橫抓去。
“隻要得到父親的血，我才能將所有的神通真正的掌握，肉身才可以凝合再造蛻變成真正的人上人...”
天橫瞪圓著眼，怔怔的望著已經到了身前的模糊人影，眼中流出兩行清淚，沒有絲毫要反抗地意思。
“退下！”
劉公公手中拂塵一甩，言出法隨一樣，天寧猙獰的身子轟然倒卷，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不能動彈分毫。
“蒼天之力也想要束縛我？”獰笑著，天寧胸膛冒光身子消散，在不遠處再次凝聚。
“我是人上人，我是完美的人上人...”
肆意的狂笑，天寧舔著嘴唇上的鮮血，目光再次轉向了天橫。
“父親，你在等什麼呢？為了人上人你不是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嗎？現在機會到了，為我獻出生命，讓你珍視，在意的人上人真正的出現在這個世界...”
“你是如何知道拚湊的，怎麼知道的？”天橫身子顫抖，一瞬間蒼老了數十歲都不止。
“我的能力便是可以恢複一些小東西本來的模樣...”
“當年父親將我傳送到祠堂秘地，神碑指引著我恢複了當初被父親燒毀的古籍...”
“你這麼在意人上人，奉獻自己啊，奉獻自己讓真正的人上人出現啊...”
“為什麼這個時候退縮了？愛惜自己的生命？你難道這個時候愛惜起了自己的生命？放下了自己一生的追求？”
天寧歇斯底裏的嘶吼著，拚湊而成的身子噴湧而出的鮮血更多了。
“這是錯的，這是錯的...”
身子搖晃，最後幹脆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橫淚流滿麵，臉上心中在如何悔恨都無法讓自己的兒子，恢複不到以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