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進了萊國的都城萊城,萊國民間較為富裕,商業也發達,都城萊城看上去比襄城還要繁華得多,有錢的王公親貴也多,一路上,碰到好幾起權貴,看樣子是出城去打獵,豪奴身上都背著匣弩,吳不賒心下一動:“咦,這是個好東西。”
當下便與妙慧商議,道:“妙慧師姐,這裏距空空庵還有一天半的路程,可大家夥都累得差不多了,這個樣子,就算趕到了,隻怕也幫不上多少忙啊。”
妙慧不象妙照,隻顧催著趕路,眾弟子的情形她其實也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可是卻想不到辦法,聽吳不賒這一說,她眼睛一亮:“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嗎?”
吳不賒還沒把握,道:“好辦法算不上,我試試吧,到城裏,先吃了中飯,休息一下吧。”
妙慧應允,吳不賒先一步進城,訂下客棧,隨後向小二打聽,城裏果然有公開出售小型匣駑的兵器輔子。
吳不賒大喜,找了間最大的輔子,匣弩有,貴,一架上好的匣弩,要五十兩銀子以上,這可是小型弩啊,軍用的大型弩也不至於這麼貴吧,可問題就在這裏,軍用的不許賣,貴也好便宜也好根本沒有意義,小型弩顧客多,而買弩的基本上都是有錢人,當然就要貴一點了,不斬白不斬嘛。
好在吳不賒腰間充實,一咬牙買了二十把小型匣弩,每具弩配了三十枝箭,吳不賒試了一下,最遠可射到一百步以外,三十步內,可洞穿雙層皮甲。
錢是錢,貨也真是好貨,吳不賒暗暗咋舌,這錢付起來心裏到還舒服。
叫小二挑了,回到客棧,妙慧妙照等人盡竭驚歎,不是驚歎弩好,歎的是:“這位爺還真是有錢啊。”
單芳等女孩子則是齊聲歡呼起來。
出城十裏,妙慧讓大隊停下,道:“即然陳公子買了弩來,今夜就不走了,大家練習一下,不可浪費了陳公子一片苦心。”
雪舞派其實有劍陣之術,名為飛鶴劍陣,取鶴在空中飛翔時陣列變化之意,五人一組,一人在前,為鶴嘴,兩人在側,為鶴翅,餘兩人在後,為鶴腿,嘴啄翅彈腳抓,五人相互掩護,威力倍增。
若是碰到大規模群戰,則可以五個小陣合成一個大陣,陣與陣相互掩擊,極為精妙。
可惜啊,於蘋等女孩子們實在太菜,平時學起來似模似樣,腦瓜子也靈,手腳也活,互相配合起來也似模似樣,可一旦接敵,那就全亂了套,甚至都想不起來要組陣相互配合,隻是尖叫與口水同飛,那夜遇到千山四獸就是典型的例子,這也是妙慧讓停下來練習的原因,弩再強,若是遇敵還是亂做一團時,便與陣法一樣,沒有多少用處。
吳不賒見了女孩子們的劍陣,到是又驚又喜:“鶴門能成為江湖大派,果然是有點兒門道呢。”
陣法他不懂,隻是看著女孩子們相互配合著練,可看了一會兒不對了,女孩子們手中拿著弩,卻還依著劍陣原有的變化配合,這怎麼行。
“這樣不行。”吳不賒道:“弩是遠射程武器,講究的是遠程克敵,不能讓敵人靠近,我們的變化應該是,以群弩組成弩陣,層層壓製,遠距離大規模殺傷敵人。”
妙慧妙照齊齊點頭,妙照道:“你們聽陳公子的,讓她給你們排兵布陣。”
吳不賒也不客氣,小型鶴陣不折散,還是五人一個小陣,但惕去一切變化,兩小陣並列,十人一橫排,四陣二十人排成兩列,方法非常簡單,雙迭射,前排射完,第二排上前三步變成第一排,射,先的第一排同時上箭,然後再上前三步,又變成第一排,再射,第二排同時上箭,如此循環反複,一次十箭齊射,真若把所有六百枝箭射完,便十中二三,也至少要射死百人以上。
江湖爭鬥終究不是大規模戰爭,動不動就是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人上陣,一般來說,有得百人以上,那已經是大場麵了,六百枝箭射過去,還有幾人剩下?
妙慧妙照兩個先前隻是覺得匣弩不錯,可補女弟子們武功經驗之不足,到吳不賒組成弩陣試了一輪,兩尼相視駭歎,看吳不賒的眼光,不免又多了三分欣賞。
吳不賒道:“雖然說不變陣,但還是要以防萬一,這陣還是要有兩個變化。”
於蘋嘴快,道:“快說快說,一切都聽你的。”
弩陣的威力,兩尼尚且驚歎,何況她們這些年輕女孩子,對吳不賒自然越加佩服,而女人與男人不同,一旦相信一個人,便全身心無條件的信任甚至是依賴,自然吳不賒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吳不賒道:“因為這是江湖爭鬥,麵對的是武功高手,身法變化快捷詭奇,正麵衝不過來,就有可能繞到側後,所以我的想法是,雙迭陣變四迭陣,哦,用一下陰陽兩儀,就是兩儀陣變四象陣好了,如果發現兩側敵襲,前一排立刻變成兩排,五人一排,還是雙迭射,依舊壓製正麵,第二排分左右兩翼,射住左右兩麵,但後麵來呢,所以兩翼還要兼顧側後。”
眾女有飛鶴劍陣的底子,變化起來極為容易,一時操練精熟,妙慧在一邊看了,笑道:“有了這個弩陣,我兩姐妹沒什麼用了。”
她這是其實是轉著彎子誇吳不賒了,妙照也頻頻點頭,吳不賒心下高興,嘴上卻道:“兩位師姐怎麼會沒用呢,此陣還缺一個陣眼,萬一有高手突入陣中呢,所以陣眼要有高手壓陣,至於因敵變化,臨機指揮,都是陣眼的功效。”
他先叫兩尼師太,亮了醉鶴,便改叫師姐了,兩尼也不反對,不過兩尼卻仍叫他陳公子。
眾女直練到半夜,到陣法精熟,這才休息,第二天一早起程,興致勃勃,到盼著強敵猶在,好一試弩陣之威。
又趕一天路,距空空庵已不過數十裏,反正也過了數日,為免疲憊,又休息一夜,拂曉動身,這一回腳程快,晌午時分,便趕到了空空庵外。
“賊子仍在圍攻空空庵。”遠在數裏之外,功力深者如兩尼吳不賒都聽到了刀劍交擊之聲,兩尼齊齊色變,妙照性急,對吳不賒道:“陳公子,你做陣眼,帶她們過去,我姐妹兩先去。”
話未落音,兩尼已急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