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段七七,他人是淫賊,但這腰帶劍真是不錯,我剛好又沒有趁手兵器,所以就順手牽羊了。”
“你殺了段七七?”妙照訝叫一聲,隨即點頭:“以你身手,段七七若是遇上,確是跑都跑不掉。”
雙手合什:“如此先前是誤會了,貧尼這裏致歉,更多謝陳公子援手之德。”
“好說好說,小白狗誤會我,也是該的,誰叫我係著段七七的腰帶劍呢,至於什麼援手,那更隻是舉手之勞---喂喂喂,不帶這樣的啊,這可是我的戰利品呢---。”
原來小白狗叫了兩聲,竟叼著腰帶劍就往後拖,敢情是要當髒物沒收呢,這髒物可就太值錢了,吳不賒能不著急嗎,慌忙趕上去,一把抓著,小白狗卻不肯鬆口,眼見吳不賒不鬆手,它還瞪著狗眼嗚嗚叫,一臉威脅,吳不賒又不好用強,隻好苦著臉:“小白兄,我跟你沒仇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他的舉止雖然有點兒小氣,在單芳等女孩子心裏想來,就算段七七的腰帶劍是把絕世神劍吧,看一下也沒事啊,用得著這麼緊張,跟條狗去搶,卻不知這腰帶另有玄機,劍也罷了,一腰帶的錢呢,吳不賒哪能不緊張,不過樣子搞笑,又說得有趣,眾女孩子到是笑做一團,單芳也笑道:“小氣勁兒,小白,鬆口。”
卻不知吳不賒就是要她們笑,女孩子啊,隻要開口笑了,那就一切好說話了。
妙慧也合什一禮,道:“今夜幸虧有陳公子援手,可不是舉手之勞那麼簡單,大恩不言謝,以後陳公子但有用得著我雪舞派處,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隻是不知陳公子師門是------?”
“不敢不敢,師太客氣了。”吳不賒忙也回了一禮:“師門啊-----。”
吳不賒搔頭,腦筋急轉,醉鶴譜之事,說不說?怎麼說?是利是弊,一時到有些兒理不清楚。
“是啊是啊。”妙照也接口:“你先前殺吞天獅與坐地虎的,那是什麼功夫,江湖中好象從來沒見過。”
她性子比妙慧可急燥多了,四十來歲年紀,脾氣到與單芳等女孩子有些兒類似。
“那個啊。”說到手上妖戒,吳不賒自己其實不清楚,但他會編,道:“那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妙慧念叼兩遍,道:“方才我見公子出手,好象就是把吞天獅和坐地虎本身的功夫又送回去,莫非這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真意?”
“是。”吳不賒點頭:“我這門功法,說得簡單點兒,其實也就是借力打力,借敵人的功夫還打敵人,我自己不用力。”
單芳驚道:“借別人的功夫打人,那別人豈非不能打你。”
“沒錯。”吳不賒洋洋得意:“誰要打我,那就是打他自己,當然,要看我高興不高興,高興呢,就陪他玩玩,不高興呢,他怎麼打我的,就怎麼送回去。”
“哇,真厲害。”
“太不可思議了。”
“難怪那天他給我們圍攻卻不肯還手,原來是逗我們玩呢。”
女孩子們驚呼聲四起,妙慧妙照兩尼四目相對,均是驚駭不己。江湖中居然有這樣的功夫,別人還混什麼?無論你是怎樣的功夫,秘技也好絕學也好,總之是原樣給你還回去,你苦練一世,最終卻隻是自己打自己,還練什麼練?
妙照是個武癡,一生心無旁鶩,隻是醉心於武學之中,雖然她功力不如妙慧,卻總是信心十足,總覺得自己必然可修成無上絕學,臻於武學的最高境界,可見了吳不賒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發現自己所學竟然全無用處,不論練到什麼程度,人家給你照舊還回來就是,還練什麼?一時間悵然若失,她本來受了傷,情緒這一激蕩,猛然劇烈咳嗽起來。
“師父。”藍雅幾個忙上來攙扶,妙照吐了一口血,坐下來,喘了兩口氣,搖頭道:“沒事,見識了如此神妙的功夫,即便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壞了,這尼姑受刺激了。”吳不賒心念急轉,做一個苦相道:“什麼神妙的功夫,其實我這個就是個小把戲,我不說了嘛,就是借力打力,腦子稍靈光些的,無力給我借,那我就打不著,例如祝師姐,我就拿她無可奈何,隻有逃之夭夭的份。”
“哦?”妙照好奇起來:“你說的祝師姐,是我那祝師妹嗎?”
“是啊,不是她還有誰。”吳不賒點頭,臉越發皺起來,真有點兒風幹桔子皮的味道了:“長得天仙也似,殺起人來卻有若閻羅,唉,唉,唉,頭痛啊。”
“祝師妹為什麼要追殺你,而且你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此神奇,照理她也擋不了啊。”妙照眼光越發亮了起來,仿佛傷勢也好了。
“最初是因為一個誤會,是她的徒弟牡丹,也是認錯了人,祝師姐追殺我。”吳不賒看一眼單幾個:“牡丹你們知道吧。”
“知道知道。”
“我們關係最好了。”
“祝師叔惟一的弟子呢,一個人吃獨食,功夫可比我們強多了。”
一眾女孩子嘰嘰喳喳,這要是順著她們的話說啊,還不知要歪到哪裏去呢。
吳不賒笑道:“原來祝師姐就牡丹一個弟子啊,難怪寶貝得緊,一句話就能追殺我到天邊,後來解釋清楚了,不過我給祝師姐迷住了,就又纏著她,結果她不高興了,又撥劍追殺我,唉,這不,我隻有天涯逃命了,結果逃來逃去,逃上了一艘花船,卻撞上了段七七,於是順手把段七七給斬了,卻又碰上你們,小白兄鼻子靈,又追殺我一段,唉,命苦啊。”
“原來是這樣啊。”
“咯咯咯,這可太湊巧了。”
“後來呢,祝師叔現在到了哪裏,你怕了他沒有,還喜歡她不?”
這是大八卦啊,女孩子們最愛聽了,一時個個喜笑顏開,紛紛追問。
“怕。”吳不賒點頭:“不過是又怕又愛,她若要殺我,我就逃到天盡頭,她若不殺我呢,我就纏她到天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