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轉頭看著吳不賒:“現在各派修習的極甲,是紅白青紫黃五色,其實本來不是這樣,七大神殿,便是七色極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也並沒有什麼高下強弱之分,隻看各自能修到的層次。”
吳不賒突然想起龍珠被激發對付青蛟那一次,不是青到紫紫到黃,卻居然是紅光,道:“紅就紅到底,不需要變白變青,隻是功力越深就越紅是不是?”
“是。”周一鳴點頭。
吳不賒一時間張大嘴巴做聲不得,武林中把五色極光分得如此之細,從紅到白到青到紫到黃,弄出各種花頭,甚至還搞成了傳說,結果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而如果周一鳴現在不是這個樣子,吳不賒幾乎就要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可是,就算是各派絕學失傳了,活下來的弟子也應該聽說過啊,不會傳得這麼離譜吧。”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難道一傳二傳,豬還傳成了狗?
周一鳴苦笑:“極力的練法,尤其是極甲,本來就是各派的秘中之秘,然後又隔了這麼久,真相當然有人知道,可沒人能舉出實例啊,不明真相的自然就不信了,越傳越玄,最終就形成了現在流行的五色極光練法。”
說到這裏他一頓:“不過我想,各派掌門應該還是知道真相的,隻是大家都秘而不宣吧,因為據我所知,各派掌門其實都在秘密的尋找七大牌令,隻是沒人找得到而已,找到的也是假的,我聽說好多門派都有一堆的令牌,都是假的,就我鬆翎派也有。”
他這麼說,也有道理,三人成虎嘛,吳不賒點了點頭,忽地想到一點:“你說有很多假令牌,那你的血牌令------?”
“這就是我江湖奔波十年的原因。”周一鳴知道他想問什麼,再次苦笑:“我得了一塊令牌,我感覺到它是真的,可拿不出證據,沒法子和師父說清楚,隻有自己去找,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什麼為難之處,但現實卻逼得他不得不說,道:“我找到的,其實不是血牌,而是七大令牌中最為古怪的淫牌。”
“淫牌?”吳不賒隻以為自己聽錯了:“是人牌吧?仁牌?”
“不是。”周一鳴搖頭:“就是淫牌,淫賤的淫,七大令牌分別是淫、血、屍、獸、魅、暗、離,淫為七牌之首。”
“哇。”吳不賒大是驚歎:“萬惡淫為首,不會是從這裏來的吧。”
“難說。”周一鳴嗬嗬一笑,從腰間掏出一個革囊,取出一物,約一指長,兩指寬,色作淡紅,也不知何物所鑄,遞給吳不賒。
吳不賒一看,又是驚歎出聲,原來那物古怪之至,正麵有一物,居然是男人的那話兒,似乎是雕在牌上的,可用手卻摸不到,然而惟妙惟肖,正是那話兒起時的情形。
而反麵呢,卻是女人的那地,同樣是層次分明,纖毫畢現。
“我師父是個非常正統古板的人,這淫牌如此古怪,我又拿不出證據說他是真的,所以即不敢說也不敢拿出來,隻有自己去找,江湖奔波十年,除了這浪子之名,一無所得-----。”他灌了口酒,搖頭苦笑。
這淫牌如此古怪,如果是真的也罷了,不知真假,確實不好拿出來,而吳不賒也明白了周一鳴先前問祝憶蝶在不在附近的原因,不是他猜的要交給祝憶蝶,而是剛好相反,要避開祝憶蝶,祝憶蝶一個女孩子,周一鳴若把這玩物兒遞過去,那還不立刻翻臉啊,以祝憶蝶那性子,撥劍就刺都不一定。
“可你怎麼知道這塊淫牌是真的呢?”吳不賒反來複去看了幾遍,又捏了兩下,還試著發了一下極力,隻差沒放在嘴裏去咬了,卻並沒覺出有什麼異常之處。
“因為有一次我喝醉了酒,迷迷糊糊中,不知怎麼回事,居然進了淫神殿。”
“什麼?”吳不賒大是驚訝:“你進了淫神殿,用這把鑰匙打開的?那淫神殿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
“啊?”不是喝醉了吧,這麼顛三倒四的,吳不賒真有幾分懷疑了。
“唉。”周一鳴歎了口氣:“所以說我無法說清楚,也是我最前麵問你是否信鬼神的原因,七大神殿,好象是存在於虛空之中,拿著令牌的人,隨時可進出神殿。”
“這可真是有些兒神神道道了。”
“是啊。”周一鳴點頭。
“那神殿是什麼樣子?”
“淫神殿在一座大山上。”周一鳴眼中露出回憶之色:“其實有七座,遠遠的就可以看見。”
“遠遠的?”
“我說不清楚。”周一鳴搖頭,一臉迷茫:“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對了,象是做夢,突然就看到了座大山,遠遠的從低到高,一共有七座神殿,我沒數,但就是知道,我到了最下麵那座殿的門口,上麵寫著淫神殿三個字,左右有對聯,左邊寫的是:天地為淫。右邊寫的是:萬物始生。”
“天地為淫,哇,果然夠酷。”吳不賒驚歎:“裏麵呢,都有些什麼?”
“我沒能進去。”周一鳴搖頭:“看到這付對子,我當然也覺得古怪,然後一下就醒了,然後就再怎麼也進不去了。”
“周師兄,那個---你不會是做了個夢吧?”吳不賒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懷疑,沒辦法,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最初我也是這麼想,當時我還沒離開師門呢,想敢師父說又不敢,萬一是假的,我真的就隻是做了個夢呢,可又不甘心,又一回師父出去了,我偷偷進了師父的內室,翻到一本秘錄,裏麵又對七大神殿的描述,而關於淫神殿的,就是這八個字。”
他眼光炯炯的看著吳不賒:“你明白了沒有,我夢到這八個字,是在看到秘錄之前,而如果沒看到秘錄,以世俗的想法,絕不會想到天地為淫萬物始生這樣的怪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