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師權頃朝野,任用私人,肆無忌憚,所以才有陳剛這樣的例子,一言可入獄,一瓶香水也可升官。
“十瓶,容易,送他好了。”吳不賒一揮手:“我們正可借他打開市場,聞太師和太後爭著用,金風玉露的價格才真正堅挺得起來。”
他先前的計劃大獲成功,包括老夫人在內都對他另眼相看,這會兒也不氣憤了,都凝神聽著他說。
這金風玉露的香財是要發的,而且是要大發特發,但有一點,不能明裏發,隻能暗裏發,明財招人忌妒,如聞太師之輩,若知道金風玉露是陳家弄出來的,難保不會來個抄家奪產,所以怎麼秘密的賣金風玉露成了吳不賒最關心的事情。
先前的香水瓶子是在襄城外燒製的,第一次燒不打眼,金風玉露這一熱炒,再去燒瓶子就有危險了,但這個時代信息傳遞慢,襄城熱,其它城市未必熱,甚至未必知道,即便襄國人都知道了,其它國家的人也未必都知道啊,這裏可以打一個時間差。
吳不賒的意思,下一批瓶子要多燒一點,一燒幾千個,不在襄城燒,索性過襄江去,到隔鄰的息國去燒,息國是大國,與襄國關係好,太後就是息國的公主,這一任息王是仲秋的外公,親戚間好說話,兩國經貿關係非常密切,往來的商賈有如過江之鯽,到息國燒了瓶子運過來,不會有任何阻礙,當然,這中間還要有一些保密的手法,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
香水灌製也不在陳家,陳家惟一做的,是釀製香水,釀出來後,運出去到外麵灌裝,盡最大可能減少陳家的風險。
最後是定價,吳不賒道:“還是一百兩銀子一瓶,起於珍寶齋,在襄國的市場,也全由珍寶齋去開發,利潤對半,賣一瓶,他們五十兩,我們五十兩。”
常六忍不住插嘴:“怎麼給他們五十兩,是不是太多了,別的不說,我們至少還要成本啊。”
“對了。”
吳不賒擊掌:“金風玉露是暴利,人人看了眼紅,珍寶齋也絕不會例外,可百兩銀子的賣價,他得五十兩,白得一半,我們還有成本呢,他得的利比我們還多,還要怎麼樣?那麼他就不會起歪心,至少不會輕易起歪心,不但不會起歪心,可能的情況下,還會盡量維護我們的利益,這樣我們的錢才賺得安穩。”
珍寶齋是襄城第一大珠寶店,老板後台非常硬紮,這樣的勢力,若是朋友,便是極大的助力,若是敵人,便是極可怕的敵人,純利分一半給別人,吳不賒也不想,但安全第一,陳家其實不安全,這是他最新的認識。
“這才是老成持重之道。”老夫人點頭,常六梅娘也是恍然大悟,看吳不賒的眼光越發不同。
“還有一點很重要。”
吳不賒道:“控製產量,供給珍寶齋的金風玉露,每月最多不能超過一百瓶,金子多了也不值錢,何況香水隻是個日用品,最初的新奇感過去,也就不當回事,要維持百兩銀子的價格,惟一的辦法,就是控製產量,物以稀為貴,讓金風玉露始終以稀有品的麵目出現,才能始終維持高價。”
常六幾個點頭不已。
再商量一些細節,隨後發財大計啟動,整個行動分為三組,到息國燒製瓶子運回來再在襄江邊上買個莊子專門灌製香水,這是一組,然後把香水運去襄城交給珍寶齋,這是第二組,最關鍵是第三組,就是釀製香水,則由吳不賒親自負製,尤其是香水的配方,更隻有吳不賒和銀花姐妹知道。
香料不能再在休郡買,派人去周圍的郡縣,每個郡縣選一個藥輔買兩三味,絕不重樣,這樣神仙也猜不出來。
悄悄運回家,第一批五十斤金風玉露幾天就釀製出來,前期一千個瓶子也運到襄江邊新買的莊子裏,灌裝一百瓶,送去了珍寶齋,珍寶齋果然喜得一蹦三丈高,滿襄城都在找這金風玉露呢,有什麼說的,當場付了一萬兩銀子,五千兩是這一百瓶的利,另五千兩是下個月的定金。
金風玉露在珍寶齋一麵世,立時全城爭搶,不過在前三日,常六已捧了十瓶金風玉露送進了聞太師府中。
這個時間差打得恰恰好,雖然三天後珍寶齋有得賣了,雖然十瓶也不過一千兩銀子,對聞太師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提前三天,那就是麵子,聞太師很爽,很開心,而且聞太師也不疑心,因為珍寶齋已經有得賣了啊,陳家先一步買到,並不稀奇吧。
先前雖然知道金風玉露是暴利,一百瓶一月就能有四千多銀子的純利,可當常六真正把銀子運回來,一萬銀子四大箱子整整齊齊擺在眼前時,所有人還是給驚得瞪圓了眼珠子。
即便是老夫人,也發了好一會兒呆,這隻是一個月的利潤加定金啊,就是說,以後每個月至少都有兩大箱子銀子回來,陳家即便是曆代官宦之家,一次這麼多的現銀也從來沒看見過。
這次沒人表揚吳不賒,都呆了,到是小雪細聲細氣的誇了一句:“哥哥真厲害,一瓶水就騙這麼多大銀子。”
吳不賒大笑,隨後是哄堂大笑,梅娘先還怕吳不賒生氣,見他笑,暗舒口氣,心中暗想:“這個二爺真的是不一樣了,難道真是祖宗開眼?”
她哪裏知道,二爺已不是二爺,是某一隻奸商和無數妖怪的混合體,雖然有元嬰護體功壓製,但因為蛇毒,壓得不嚴,隨時就冒妖氣。
第二批金風玉露要過半個月才釀製,那也有專人負責,銀花姐妹兩個掌握著最關鍵的配方就行,全不要吳不賒操心,他又沒什麼事了,安心的修他的極力練他的身體。
極力進展不是很大,但身體卻飛快的強壯起來,不經意間,胳膊小腹上居然都有了肌肉塊。
因為掌著金風玉露的配方,為陳家賺了大錢,銀花兩姐妹的地位銀漲船高,最主要是吳不賒對她兩個的信任,連梅娘都不知道的秘方就掌握在她兩個手裏呢,讓姐妹兩個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