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便又每天煆煉身體,極力靜功,飛虎掌,最後練刀,出一身透汗,再熱水泡澡,他練得勤快,見效也極為顯著,不過五六天時間,身體大為好轉,臂上小腹上約約已能見著肌肉,無論掌法還是刀法,也是有模有樣了,腹中的炎陽之火也是越燒越旺,略一凝神,便是熱烘烘地。
這天常六回來了,說陳剛給打進了大牢中,因著襄王一個月也難得上一回朝,所以還沒個最終的說法。
常六道:“我拜求了老爺的幾個好友,都說老爺是冤枉的,但他們也沒有辦法,現在朝中掌權的是太師聞奇,若能走通聞太師的門路,一句話就能放老爺出來,但老爺從來不屑於走人門路,況且聞太師是出了名的愛財,錢財少了隻怕打不通關節,所以我回來請老夫人的指示。”
常六三十多歲年紀,長相和他哥常五有六七分肖似,都是中等個頭,但壯實沉穩,一臉精悍,一雙大手,有若虎鉗,和常五一樣,刀術之外,猶精如箭術,他已經知道了常五的死訊,卻並無一字提及,都是說的陳剛的事,他的忠誠正如他手中的刀,凜冽,剛直。
“你做得不錯。”老夫人點頭:“老身也聽說過,那聞太師無錢不出手,剛兒雖是給冤枉的,可要救他出來,沒有個三五萬兩銀子,隻怕難得聞太師開口。”她看向梅娘:“家中現銀還有五六千兩,你清點一下,能賣的都賣了,看能不能至少湊個三萬兩銀子出來。”
梅娘依言清點家產,陳家雖是數代官宦之家,卻並沒有積下多少家產,尤其陳剛更是個貼錢的主,盤點了一下,能賣錢的也就是金銀器皿玉器諸物,這些東西買的時候賊貴,賣出去卻不值什麼錢,真正值錢點兒的是家中的幾個田莊,全算起來,大概也就是個兩萬銀子上下。
吳不賒是不操心這個的,混了一會,便回自己院子裏來,這幾天練功上了癮,有事沒事練著玩,出一身透汗就泡澡,身體好轉,體內發熱,幾乎有了泡涼水澡的衝動,不過還是克製住了,這具身體隻是初步好轉,出了汗洗冷水澡,非感冒不可,那就不好玩了,還是泡溫水澡。
邊泡邊調呼吸,這會兒也就是調一調呼吸,讓極力凝聚在腹中,至於將炎陽之火發到體外,形成極光,暫時還不要做這個夢,不過他頭天晚上還真做了個夢,夢到自己練成了極光,而且是極光的最高層級,黃光極甲,一圈黃光如金黃色的盔甲罩在身上,全身刀槍不入,雷電不懼,黃光一射,也不知有多遠,無數的人在山腳仰望著他,頂禮膜拜。
不過夢就是夢,想要練成黃光極甲,難。
迷迷糊糊間,忽聽得“呀”的一聲叫,是銀珠,抱怨道:“姐,你怎麼燈也不點一個,黑燈瞎火的,啊唷。”
吳不賒睜眼,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房子裏光線暗,黑蒙蒙一片,銀珠兩姐妹站在門口,天光反射,身形到還清楚,銀珠在揉腦袋,可能是撞了一下。
銀花道:“輕點兒聲,二爺在練功呢,天光還亮,二爺醒了再點燈不遲。”
“咱們家還不缺這一點吧。”銀珠放低了聲音,嘴裏卻仍在嘟嘟囔囔:“就少這一點兒燈油了。”
忽用一種八卦的語氣道:“姐,我聽那邊的丫頭說,救老爺的銀子,最多能湊兩萬兩,還差著好大一截呢,聽說老夫人把壓箱底的兩千銀子都拿出來了,那可是她當年陪嫁帶過來的呢,看來家裏是真沒錢了。”
銀花歎了口氣:“是啊,以後要過一段苦日子了,不過隻要老爺出來了就好。”
“怕什麼,緊就緊,缺了誰的還能缺了咱們這邊的,啊呀。”她一聲叫,隨即是“啪”的一聲:“這蚊子也摸著黑來咬人,真是豈有此理了,這蚊子還毒,又癢又痛,好大一個苞。”
銀花道:“快入秋的蚊子最毒了,你沾點兒口水抹在上麵,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才不要呢。”銀珠哼了一聲:“口水最臭了。”
而她們的對話,卻讓吳香君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點子。
好吧,其實是妖氣一閃,某個妖怪因為靈機觸發,又冒妖氣了。
“二爺出浴了。”
看吳香君跳出來,兩姐妹一陣手忙腳亂,燈光下兩張驚訝的臉,明顯給他的氣勢驚到了,很好,效果不錯。
穿好衣服,吳不賒道:“銀珠,你去廚房,告訴王大,照前日的法子,三蒸的酒,再釀三十斤來。”
“又要釀酒,沒誰發燒啊,要這麼多酒做什麼?”
多嘴丫頭,也是寵的,吳不賒斜她一眼:“準備在你身上試一試,全身抹上酒,看蚊子還敢咬你不?”
“啊呀,臭死了,我才不抹呢。”銀珠吐吐舌頭,飛跑著去了。
“銀花,休郡有幾家藥店,你知不知道?”
“不太清楚。”銀花搖頭:“五六家應該有吧。”她看著吳不賒,眼中滿是疑惑,釀酒也算了,藥店?難道真的是病了,但她不是銀珠,心細,嘴上卻穩重,不會冒冒失失就問出來。
“好,就按五家算。”吳不賒到書房裏,寫了五份單子,道:“你找五個穩重些的家人,讓他們先定好,每人去一家藥店,各照著單子買藥,記住了,絕不可去一家藥店買,哪怕少一味也無所謂。”
分頭采購,這是配方保密的最重要一環,銀花也一臉疑惑的拿著單子去了。
大戶之家,就一點好,人手多,辦事快,呼叱立就,小半個時辰,十五味藥就全買回來了,隻是驚動了梅娘和老夫人,都打發了丫頭來問,為什麼買藥,是不是病了,吳不賒故技重施,高人密方,強身鍵體的,便都打發了。
老夫人還發下話來:“再怎麼緊,二爺那邊不能緊,尤其身子要緊。”
買藥要錢啊,尤其麝香比較貴,但梅娘還是毫不猶豫的讓帳房給支了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