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方起,卻見那劍鞘上靈光一炸,竟然化成一條青龍,迎風暴長,張牙舞爪,迎著祝彪就撲了上去。
“原來是寶物。”吳不賒狂喜,他愛的就是寶物啊,眼睛瞪得溜圓,到要看這寶貝有什麼法力,祝彪又怎麼應付。
青龍當麵,祝彪不慌不忙,頭一晃,猛力一甩,頭盔甩了出來,一般武將,頭盔都是尖的,祝虎頭盔卻是圓的,吳不賒眼尖,冷眼看得清楚,他頭盔上乃是鑄了一隻白虎,頭盔甩出,靈光一炸,現出一隻虎來,仰天一聲怒吼,直撲青龍。
“青龍對白虎,對得好啊?”吳不賒大讚一個,直看得興高采烈。
空中青龍白虎惡鬥,下麵祝彪與白衣漢子也鬥在了一起,恰是棋逢對手,左絕刃等死士和天羽衛也是捉對兒廝殺,有一出手就祭出法寶的,也有就用手中武器的,左絕刃就一直沒用法寶,手中刀飄忽不定,有如鬼魁,數招之間,竟給他殺了一名天羽衛,但這會兒吳不賒留意到了,原來左絕刃的刀本身就有鬼,竟然有一個虛影,虛實不定,對手格擋,往往格著個虛影,也就著了他道。
“怪不得黃勇功力並不比他差,卻給他削蘿卜一樣削成了人幹,顛倒原因在這裏。”吳不賒暗暗點頭。
左絕刃等死士攔住了祝彪等人,後麵的人便衝不動,與追風軍混戰成一團,衝出來的天龍衛少,但有了陽存義做核心,卻是浴血死戰,半點不落下風。
攻勢受阻,祝彪急了,口中霍地一聲異嘯,身子猛地一長,瞬間仿佛長高了一個頭,大刀高舉,渾不顧白衣漢子劍招,當胸猛劈,拿出了拚命的勢子,白衣漢子看似後退,其實腳踩八卦,要消了祝彪猛勁,再行反擊,吳不賒看得真切,道:“這人是誰啊,劍法不錯。”
南釋權道:“宮秋水,外號劍橫秋水,是王子身邊第一高手。”
“他比那左絕丸要強。”吳不賒點頭。
祝彪拚命,他放出的白虎也猛然作嘯,身子忽地一長,這時青龍一爪抓到,白虎不閃不避,隻是頭一扭,避開頭部,青龍一爪抓到虎腰,白虎雙爪齊出,猛一下抓住青龍身子,嘴一張,一口咬在了青龍脅下。
青龍吃痛,發出一聲痛嚎,也回嘴咬住了白虎的左脅,一龍一虎互相咬著,都是死不鬆嘴,嘴不鬆,爪卻動,拚命在對方身上又抓又撓,這兩個都是惡物,爪牙鋒利之極,刹時皮開肉綻,天空中血花飛濺,血雨飄揚,纏鬥一會,失血過多,兩個惡物都吃不住,跌落下來,卻仍不肯鬆口,翻翻滾滾的纏鬥,滾出數百丈一塊空地。
眼見白虎咬住了青龍,祝彪大笑,宮秋水一劍疾刺,祝虎身子略略一斜,竟然迎著劍尖撞了上去,長劍入體,從左胸一穿而過,祝彪借勢直撲入宮秋水懷中,刀到外門,無法回轉,他左手一伸,五爪成虎爪之形,一下扣住了宮秋水肩膀,右手扔了刀,捏拳兜胸便打。
宮秋水想不到他如此瘋狂,先殘己身,以命搏命,閃躲不及,肩膀給扣住,劍又插在祝彪體內,眼見醋缽大一個拳頭到了麵前,心下著慌,以手急撥,雖把祝彪拳頭撥斜,肩頭仍中了一下。
祝彪拳重,這一下痛徹骨髓,偏生左肩給扣住了,怎麼也掙不開,祝彪第二拳卻又打了過來,宮秋水再撥,連撥三拳,第四拳再撥不開,給祝彪一拳轟在麵上,頓時便如打翻了一個染料輔,紅光滿麵,祝彪一拳得手,次拳再轟。
宮秋水眼見不是個路,他到也巧,頭一低,身子前撲,反鑽進祝彪懷裏去,把頭往祝彪腋下藏,這一鑽,祝彪打不到他頭了,左手一鬆,反手挾住他身子,雙腿略略一蹲,騎馬蹲檔,一聲怒喝,右肘使一招“金剛搗臼”,狠狠一肘搗在宮秋水腰眼上。
這一肘重,但聞卡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宮秋水一個身子軟軟的便垂了下去,腰骨斷了。
吳不賒看得真切,咧嘴吸氣,痛啊,他都替宮秋水痛。
論功力,論武功,宮秋水都不比祝彪差,僅看劍法的精妙,甚至還強於祝彪,他輸,輸在氣勢,做為十七王子的死士,決死之心,卻反不如祝彪。
一個是死士,一個卻是忠臣,死士用錢可以培養,忠烈之氣卻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買到。
在祝彪一拳打斷宮秋水腰骨的同時,左絕刃詭異的刀法再次建功,又斬了一名天衛羽高手,一眼瞟到宮秋水送命,他扭身斜撲,手中刀劃過一道奇詭的弧線,輕飄飄,如風,如羽,竟沒有帶起一絲風聲,一下便削到了祝彪腦後。
祝彪一是負了傷,宮秋水透胸那一劍,也不是那麼好挨的,二是一拳打死宮秋水,心中高興,耳目有些失聰,竟沒有察覺到左絕刃這一刀,他剛扔了宮秋水屍首,再要撥了身上的劍往前衝呢,刀已到,血光起,一個腦袋直飛上天。
祝彪似乎完全沒有料想到這種結果,頭飛上天,兩眼驀然瞪大,一臉驚訝,還夾雜著無盡的不甘與憤怒。
沒了頭的屍身往前衝,一直衝了七八步,停了下來,竟是不倒,踉踉蹌蹌的,好象是想要回過身來,那情形,便如兩人相約同行,突然發現同伴沒跟上來,回頭等待,不過終是沒有等到個結果,又往前蹌了一步,撲通栽倒,手中刀指向前方,人已亡,刀不甘,雄魂逆天。
陽存義雖是配合祝彪等人來刺殺十七王子,卻一直留心這麵,左絕刃偷襲祝彪,陽存義一眼看到,招呼不及,手中刀忽地脫手飛出,射向對敵的死士,那死士沒想到他會脫手飛刀,急閃身退避。
同時手中兵器急舞,連手中刀都飛了,這是要拚命啊,這死士能不慌神?可惜他料錯了,陽存義刀出手,再不看他,卻是飛身而起,右手前指,食指金光燦燦,整個人,便如一枝疾飛的利箭,金手指便是箭頭,其勢淩厲無倫,離弦之箭,有去無回。
左絕刃堪堪回刀,陽存義已到,金手指正戳在他後腦勺上,“哧”的一聲,透腦而過,一截指尖從前額透出來,金手指沾著了血,在午後的陽光下發著一種赤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