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玉兒落在崖壁一株矮樹上,一指山洞道:“雪姐在洞中守著那物,你自進去,我在外麵望風。”
“這丫頭是個知情識趣的。”吳不賒心裏狠狠的將駝玉兒讚揚了一把,道一聲有勞,自進洞去。
洞子不大,到是較深,內裏還拐了個彎,吳不賒把聲音裏放上三斤糖,叫道:“如雪,雪妹。”
顏如雪沒應,吳不賒有些奇怪,不疑有它,隻想:“難道真守著個什麼東西,怕驚動了,不敢應聲?”往裏又走去一程,忽聽身後忽啦啦一聲響,天光立暗。
“怎麼回事?”吳不賒扭頭,卻見無數沙子山一般頃瀉下來,眨眼便將洞口堵得死死的,漫進來的黃沙甚至把洞子淹了半截。
“駝玉兒,你搞什麼鬼?”吳不賒叫了一聲,又叫:“如雪。”不見應聲,急往裏走,洞子拐一個彎,裏麵不過數丈方圓一個小洞,除了四麵石壁一地山羊屎,哪有顏如雪的影子。
到這會兒,吳不賒終於清醒了過來:“駝玉兒故意誘我到這裏來,想用沙子活埋了我?”明是明白了,卻又糊塗了,又驚又怒:“駝玉兒你這瘋婆娘,搞什麼鬼啊,難道你想活埋了我?我跟你沒仇啊。”
說起來他跟駝玉兒真的沒仇,硬算起來,甚至還有點兒恩,往日即無仇,近日又無怨,駝玉兒為什麼要這樣?開玩笑?有這麼開玩笑的嗎?而且平時這丫頭冷冷的,好象也沒熟到開這麼大玩笑的地步啊。
再叫了兩句,沙子封了洞口,聲音悶悶的,震得耳鼓嗡嗡作響,餘聲散去,側耳聽了一下,聽不見外麵的響動,其實事情是明擺著的,駝玉兒沙漏能放沙子的術法他也見過,隻是有些想不清楚駝玉兒為什麼要這樣。
“沙子埋得了人,還堵得了人嗎?這丫頭還真夠傻的。”吳不賒冷笑一聲,手化樹根,就從沙子裏鑽進去,鑽到洞口,卻碰到一處硬壁。
“說這丫頭傻也不蠻傻嘛,還知道搬塊石頭堵著,可你堵得過來嗎?”吳不賒哈哈笑,他以為駝玉兒放了沙子後,還移了幾塊石頭來堵洞口,洞口有丈許方圓,以駝玉兒的力氣,絕不可能移整塊的石頭來堵洞口,那樣的石頭,便是象斧也是搬不動的,最多就是移幾塊幾百斤的石頭磊起來吧,這樣能把洞口堵起來,可石頭與石頭之間不可能嚴絲合縫,吳不賒隻要找到縫隙,輕輕鬆鬆就可以鑽出去。
吳不賒手上下移動,怪了,那石頭竟好象是塊整的,怎麼可能?駝玉兒若搬得動這麼大的石頭,她不是駝玉兒,是駝山兒了,吳不賒不信邪,沿著洞壁往外探,還真是邪門了,四麵洞壁處也是堵得嚴絲合縫,即便駝玉兒搬得動那麼大塊石頭,洞口是不規則的,總會有縫啊,堵得這麼嚴實,就象塞子塞住似的,這就不是一般的古怪了。
“這丫頭另有法寶,可如意變形,象塞子一樣塞住了洞口。”吳不賒心中又驚又怒,拳頭擰緊,摸著堵的石壁,微退半尺,一吸氣,吐氣出聲,一掌打在石壁上,他這一掌用的是陽掌,剛猛無鑄,以他今天的功力,哪怕是尺厚的石板,也要給他打裂,然而一觸手就覺不對,那石壁仿佛不是石頭做的,到象一大砣沒幹透的泥巴,軟中打硬,竟把他掌力消了大半。
“還有這樣的古怪?”吳不賒真是不信邪了,他體內陰陽二氣,石壁能消得了他剛猛之氣,柔力卻又如何,手掌微退三寸,深吸氣,氣往下走,內圓而斂,輕飄飄的打在石壁上,外表輕,卻是勁力內斂,哪怕堵的真是團泥巴,接掌處無礙,反背處卻要給震碎,但他又失望了,那團泥巴厚重無比,吳不賒掌力發出去,無邊無崖,竟完全打不透。
“好寶貝,好寶貝。”吳不賒不怒反喜,當然不可能打不透,之所以這樣,隻說明這寶貝內蘊極厚,以本力抵消了他的掌力。
奸商素來是個愛寶貝的,好奇心大起,若說實話,更還起了三分貪心,以手撥沙,到要看是個什麼寶貝,卻又出了怪事,那沙子似乎無窮無盡,就仿佛前麵是個沙海,撥去多少,湧過來多少,吳不賒身後都堵成沙山了,前麵沙子卻絲毫不見少。
吳不賒心下起疑:“莫非------?”
也懶得撥沙了,把腳化成樹根,去地下左右一探,洞是石洞,卻不是整個子洞子都是石頭,探著泥土鬆軟處,鑽地龍一般,嗖嗖嗖,不多會就鑽了出去,先不化人,就化成一株小樹,探出個頭來,一看,果然,堵在洞口的,是一個大沙漏,整個把洞口罩了起來,洞口再不規則也無所謂了,同時也能理解湧出的沙子為什麼無始無絕了,就是沙漏裏放出來的啊。
“想不到這丫頭的沙漏居然還是可以變大的,果然是好寶貝。”吳不賒暗歎,看了寶貝,記起駝玉兒了,卻見駝玉兒跪在沙漏前麵,口中喃喃低語。
“我且聽她說些什麼?”吳不賒小樹化藤,沿著地麵爬過去,到近前,聽駝玉兒低語道:“如雪,我聽不到裏麵的響動了,他可能給沙子埋掉了。”
吳不賒心中冷笑:“臭丫頭,想得到美,區區沙子能埋得了大爺我,不知你家吳爺有化木鑽地之術麼?哼哼。”不過聽得駝玉兒叫如雪,自然是顏如雪了,卻不知是什麼意思,也不急,看駝玉兒似乎在凝神頃聽,左手也一直捏著個訣,想來是在掌控著沙漏,過了好一會兒,駝玉兒的神情慢慢鬆了下來,突然就哭了起來:
“如雪,我知道你會怪我的,我知道你會怪我的,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我真的控製不了自己,你知道,每當他去你房裏的晚上,我在外麵聽著,聽到你被他弄出那樣羞恥的聲音,那就象刀子在紮我的心啊。”
吳不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從駝玉兒嘴裏聽到這樣的話,一時淫蕩的驚奇起來:“原來我和如雪親熱的時候,這丫頭竟然在外麵聽壁角啊,如雪平日裏害羞,真到動情處,也是火辣辣的,這壁角聽起來可難受了,不過為什麼說象刀子在紮她的心呢,難道她愛上了我,妒忌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