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八角點頭又搖頭:“我剛要開始攻擊,忽聽得地麵震動,情知不好,所以一個人先趕了回來,管季後陣並沒有伏兵,隻不過立寨嚴謹,我已經讓他們撤兵了。”
“好。”管季後陣沒有伏兵就好,吳不賒這會兒真是有些怕了,道:“你別說什麼治罪的話,輸給管季這趙國名將也不丟人,況且我們現在還沒輸呢,這邊還是由你指揮。”
“遵命。”此時形勢緊急,牛八角也不多話,場中形勢他看得明白,高聲下令道:“五百象兵在前,密集結陣,不要散開,五千狼兵在後,緊跟象陣,不許散開,突擊。”
趙軍騎兵結方陣,牛八角就結楔形陣,以五百象兵為前導,就如一個鋒利無比的箭頭,深深的楔進趙軍騎兵陣中,五千狼兵為箭身,陣體漸次增大,在趙軍騎兵陣中撕出的裂開也越來越大,最終穿透趙軍騎陣。
趙軍騎兵如水漫過礁石,卻沒能給礁石帶來太大的損失,不過踩踏斬殺了兩千餘狼兵而已,自己卻處於一種非常危險的境界,因為象兵穿透騎陣後,劃一個弧,再次結陣,回頭又撞了過來,而這一次,狼嫵媚金毛獅的近兩萬狼兵已經撤了下來,反把趙軍騎兵夾在了中間。
趙軍騎兵主將一看不妙,不敢與戰,從側麵撤出了戰場,這時先前去襲擊趙軍後陣的獸兵也撤了回來,牛八角才終於鬆了口氣。
但戰場又回複了最初的態勢,而過了這麼久,獸兵身上的稀泥幾乎完全烤幹了,圍在陣中的豬黑子虎大嘴象白牙三支獸兵已處下風,給趙軍火陣逼得步步後退,慢慢擠成一團,若不是中間缺口處死撐著,趙軍兩翼始終無法合攏,陣中獸兵隻怕就炸了營。
“趙軍撐不了多久了。”牛八角卻並不擔心:“管季柴草準備得棄足,但他最大的後手是他的騎兵,騎兵無功,管季必定撤軍,這一仗,屬下無能,幸虧大王英武,勉強算是平手,管季趙國名將,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能跟管季打成平手,你很不錯了。”吳不賒安慰他,能打成平手,吳不賒心裏確實已經很高興了,要知道先前他都有徹底失敗從頭再來的打算呢,有這個局麵,已是喜出望外。
他兩個盼著就此收手,管季卻不甘心,說話間,忽聽得管季中軍一聲異嘯,忽地立起一座山來,細看,不是座山,竟是個人。
可世間哪有這樣的人啊,高有二三十丈,胸寬少也有一二十丈,腿不長,但粗得啊,就小腿肚子便有一隻巨象的腰圍那麼粗,兩隻手同樣又長又粗,伸出來有十餘丈長短,一隻手掌攤開,足可以讓四頭大象在掌心睡覺。
這巨人仰天一聲長嘯,一跨步,從火牆中踏出來,一腳,兩豬三狼踏為肉泥,橫臂一掃,身前數十丈範圍內的獸兵給一掃而空,飛跌的豬兵狼兵在空中長聲慘叫,周圍的獸兵嚇得紛紛後退,便是豬黑子虎大嘴這些夯貨也嚇壞了,傻站著不知道要怎麼辦?
“泥偶人。”牛八角失聲驚呼:“我的天爺,趙軍竟然有如此術法高人。”
牛八角一防火,二防趙軍中的術法高人,一百名妖獸強弩手始終護住中軍,但幾天來,管季沒派出一個高手偷襲或挑戰,再想不到,今天一出就全出來了,火來了,術法高人也亮相了,可這一露麵竟是這樣的一個巨人,這也太可怕了。
撒豆成兵,撮土為偶,點木為人,銷金為將,凝水成龍,五行術法,並不稀奇,趙軍中這個巨人,明顯就是撮土為偶的泥偶人,但恐怖的是它的巨大。
象吳不賒懷中的醒木令,一根通源,萬木之靈,同樣可以點醒木人,但點醒的木人,身高隻和普通人差不多高,力量也大不多,即便把所有的靈力全點在一個木人身上,木人身高也最多能有吳不賒身高一倍以上。
要知身材越高力量越大,耗費的靈力就越多,不是不能高不能大,隻是靈力支撐不住,象趙軍這個泥偶人,如此高大,不說用來作戰,便動一下走一步,耗費的靈力便讓人咋舌。
更何況這泥人手臂一掃之力,如此巨大,可見這泥人體內的力量之大,也就可推測施術的術法高人給它注入的靈力之強,如此之強的靈力,老天爺,吳不賒想想都要膽寒,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高手?
“我明白了,難怪這幾天我夜防日防,從不見管季派出術法高人襲營,原來他們湊成一起練陣,弄了這麼一個大物事出來。”牛八角拍著牛頭,恍然大悟。
吳不賒實在是給驚呆了,牛八角這話,一下把他驚醒過來,他頓時也醒悟了,這世間哪會有這樣的高手,管季必是將軍中玄功高手術法高人湊到一起,結陣凝力,然後借陣法把靈力轉注到這泥人身上,才成就了如此巨大的一個泥偶人。
“他大爺的,本大王還差點就給他唬住了呢。”
吳不賒狠狠的鄙視了一把管季的無恥,可明是明白了,看著這泥偶人卻又發愁,如此的一個龐然巨物,如此之大的力量,拿什麼去對付它啊。
難怪有句話說,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計謀都隻是笑話,這泥偶人便是最好的注解,吳不賒便有千萬條詭計,擋不住泥偶人的拳頭,便全都無用。
吳不賒沒辦法,道:“叫孩兒們撤下來吧,幸虧中間缺口沒堵住,撤下來不為難。”
“不。”牛八角斷然否決,又馬上覺悟到自己態度有問題,忙抱拳躬身道:“大王明察,古話說,夫戰者,氣也,管季今天這一仗,火陣在前,騎兵在後,更暗練泥偶人於中,可說拿出了全部解數,如果我們撐住了,趙軍必定氣沮神消,管季也隻有撤兵一途,但如果我們撐不住,趙軍必然氣勢如虹,管季就會死纏爛打,繼續糾纏不休,所以我們一定要撐住,絕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