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萬恨師太一劍殺了駝鐵蹬,飛駝王嚇得兩眼一翻,昏了過去,萬恨師太瞟他一眼:“再給他一劍,刺醒他。”
駝玉兒依言在飛駝王左腿上又刺了一劍,飛駝王在劇痛中醒來,眼淚鼻涕齊流:“饒命啊,饒命啊,隻要你們不殺我,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萬恨師太兩眼直勾勾看著飛駝王,似乎是在盡情欣賞他的醜態,看了一會兒,眼光又轉到駝玉兒臉上,駝玉兒覺得她眼光特別的怪,心中有些不安,道:“師父,一劍斬了這暴君吧,免得夜長夢多。”
“玉兒,你真的要殺了他嗎?”萬恨師太的聲音好象也變得有些怪,床下的吳不賒聽得有些起雞皮疙瘩:“這老女人說話的聲調怎生這麼別扭,不會是個老處女吧,一輩子沒男人摸,有些變態。”
駝玉兒也覺得萬恨師太的聲音不太對,卻沒想那麼多,道:“當然,難道還留著他的狗命不成。”
“不要啊。”飛駝王哀叫:“駝小姐,饒命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啊。”
萬恨師太突地又笑了起來:“玉兒,你知道這暴君是你什麼人嗎?”
這話有些怪,駝玉兒愣了一下:“什麼?”看看哭得一臉鼻涕的飛駝王,再看看萬恨師太:“師父,你說什麼啊?”
“如果我告訴你,他其實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信不信?”
“什麼?”駝玉兒一呆之下,猛跳起來:“不可能,師父,你和徒兒說笑嗎?這話我絕對不信的。”
“我沒有和你說笑。”萬恨師太搖頭:“他確實是你父親,你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可能。”駝玉兒一臉的芒然:“師父,你怎麼了,開什麼玩笑,我父親是飛駝國太子,這暴君當年為爭王位,暗害了我爹,他是我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這些不都是師父你告訴我的嗎?”
“我騙你的。”萬恨師太聲音不高,落在駝玉兒耳裏卻象一個炸雷,一時間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囁嚅道:“師父。”
萬恨師太不再看她,轉頭看向同樣有些呆愣的飛駝王:“駝五乘,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
飛駝王疑惑的看著她,眼睛微眯,忽地一睜:“你---你是萍兒。”
“萍兒,萍兒。”萬恨師太尖聲大笑:“好多年沒人叫這個名字了,你終於還是認得我啊,現在你相信了沒有,駝玉兒是你的女兒,那個出生三個月神秘失蹤的女兒。”
“原來玉兒是你偷走了。”飛駝王恍然大悟,看向駝玉兒:“原來你真是我的玉兒。”
“不,我不是。”駝玉兒尖叫一聲,跳下床來,事情太怪,跳得有些急,她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和說這樣的笑話,我受不了。”她聲音顫抖著,整個身子也在顫抖。
突然之間,所有的一切全都顛覆了,殺父仇人反而才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師父卻又變得那麼怪,而且和飛駝王好象還是老相識,可為什麼又要設下這樣的計謀呢,若要她父女相認,為什麼又要她刺飛駝王幾劍?
她腦子裏亂作一團,完全理不清思緒,隻是絕望的看著萬恨師太,希望她改口,希望先前聽到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說起來那還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萬恨師太似乎也不忍看她的那種眼光,微微抬起了頭:
“當時我還隻十六歲,比你還小,認識了他,也就是你的父親,駝五乘,當時我瘋狂的迷上了他,偷偷的把身子給了他,我對他是如此的癡迷,我可以為他生,可以為他死,不論他要什麼,我都會為他去做,他在床上很變態,總會有一些很古怪的花樣,我雖然害羞,從來也不拒絕他,他有時候會弄得我很疼,身上疼著,心裏卻總是甜甜的。”
她眼神迷蒙,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神情象極了一個懷春的少女。
駝玉兒臉上也有些發燒,有些話,實在不是她這個做徒弟的應該聽的,萬恨師太也實在不應該說出來,但她卻肆無忌憚的說出來了,而聽在駝玉兒耳朵裏,雖然有一點點羞,卻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萬恨師太的心意。
她說她羞,她說她痛,但其實那些正是她最美好的回憶,壓了這麼多年,她想要說出來,已經顧不得羞了,也完全不考慮是否合適。
飛駝王眼光也有些迷離,他似乎也回憶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他當時也很寵我,說我是個小妖精,迷死他了,那些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她的臉越發的紅了,眼波如醉,她的情緒感染了駝玉兒,她似乎也忘了身前的一切,反而是癡癡的看著萬恨師太,也沒催著她往下說。
“直到那個賤人出現。”萬恨師太的聲音突地變冷:“駝雪嬌,你個賤人,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她臉色鐵青,兩眼射出陰毒的火焰,牙齒更咬得格格作響,她本來風韻猶存,但這一刹那,那張臉竟是如此的猙獰,懷春的少女,眨眼變成了惡毒的巫婆。
她的神情,讓駝玉兒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顫聲道:“駝雪嬌,是什麼人?”
“她是你娘。”
“什麼?”駝玉兒身子重重一抖,又退了一步,是因為這個結果,也是因為萬恨師太的神情。
她指著她,神情是如此的獰惡,似乎隨時都會撲過來,把她撕成碎片。
“你娘那個賤人,也迷上了他,那個賤人是個醜八怪,本來根本不能和我爭,但她爹是大將軍,而駝五乘隻是老五,他頭上還有幾個哥哥,要想踏上王位,必須要有武力的支持,駝雪嬌那個賤人以這個做為條件,逼駝五乘娶她,本來這也沒什麼,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都還嫌少,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收在房中才能滿足,他身邊多些女人也無所謂,就算不能娶我,我不能做王妃,但隻要能讓我留在他身邊,我也認了,能讓他登上王位,能讓他滿足,我甚至會高興,會感激駝雪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