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麗自也明白,隻有頻繁變招,一把短匕,舞花一樣,寒光四射,但實力相差太遠,舞得四季花開也是白搭,反給金牙狗步步進逼,漸落下風,而兩人的打鬥也驚動了守衛,無數武士向小院圍過來,一個個張弓搭箭,金牙狗到是自信得很,大聲下令:“看住犯人,不許放箭,誰射傷了她我要誰小命。”
有了這命令好一點,九斤麗至少暫時不要去防備下麵的箭雨,可金牙狗攻擊越來越凶悍,她已給逼得隻能采取遊鬥之術,卻仍是不肯離開。
“小麗。”九斤麗的哥哥猛地一聲厲喝,兄妹知心,九斤麗聞聲往下一栽,她哥哥手中持了一物,卻是個茶壺,勁道發出,壺中的茶水給震得激射出來,九斤麗堪堪迎上,左手劃圓,激射的水流給她手一帶,凝成一個小小的圓球,九斤麗一抓,虛虛抓住水球,小腰一扭,手一揮,水球猛地向金牙狗當胸射去。
水球一離手,她手勢立成五指屈張之勢,水球離手三尺,忽地分開,中間一裂,猶如花開,分成五股,再飛三尺,五股水箭凝成五枝冰箭,正是那夜射吳不賒的功夫,不過那夜隻是一箭,這夜卻是五箭,勁道也淩厲得多。
先前無論是飛瓦還是九斤麗疾刺的短匕,金牙狗都是硬開硬架,漫不在乎,但一看這五枝冰箭,卻是不敢大意了,前撲的身子猛地一旋,急閃開去,他的動作似乎在九斤麗意料之中,九斤麗手臂跟著他身子動,急射的冰箭竟在空中轉彎,跟著金牙狗射去。
先前九斤麗落在下風,吳不賒卻一直隻是在樹上看,沒有插手,因為他見識過九斤麗的冰箭,知道九斤麗有法術沒用,這會兒看了九斤麗的冰箭再看了金牙狗躲避的神情,心下嘀咕:
“金牙狗好象怕得厲害,小丫頭的冰箭難道真的有這麼大威力,就算給射一冰箭,以金牙狗的功力,該也不會有太大的事啊,莫非這冰箭另有玄機?”
他還真猜對了,九斤麗幼時曾跟異人學藝,學得這凝水為冰之術,這冰箭有個名目,叫附骨寒冰針,一針之力,有如利箭。
但這附骨寒冰針最大的威力不是射,而是附,附骨寒冰針射上人身,一絲寒氣鑽脈透骨,中針處,氣血冰結,寒冷無比,如墮冰窟,最惱火的是那絲寒氣糾纏經脈中,沒有獨門術法,再也撥不出來,就象附在骨頭裏一樣,一年四季,那一處就是塊冰,六月天還得拿塊棉被包著,冬天更是凍得做鬼叫,你說難受不難受。
金牙狗是九黃雞族這些俘虜的最高管理者,從九斤麗的族人處聽說過九斤麗的這門本事,當然不敢硬擋。
“小麗快走。”眼見逼開金牙狗,她哥哥暴聲急叫。
九斤麗先前不肯走,就是想借著附骨寒冰針的特性製服金牙狗,救出她哥哥,這時見金牙狗不擋反躲,便知道自己這門奇功漏了風,給金牙狗知道了。
附骨寒冰針雖奇異,她功力不深,兩擊不中,靈力便有減弱之象,附骨寒冰針的速度也略有放緩,她知道今夜再沒機會了,再不走,自己說不定真會落到金牙狗手裏,那就生不如死了,左腕再轉,帶著五枝冰箭追射金牙狗,自己卻反向掠去。
金牙狗旋身再閃,忽地雙手前撐,做惡狗蹲地之勢,口一張,汪的一聲,口中噴出一股黑霧,黑霧中一物急射出來,閃電般擊向九斤麗。
九斤麗的哥哥擔心九斤麗,撲在窗子上,隻恨不得把腦袋從鐵窗子裏擠出來,這時看得清楚,急叫:“小麗當心。”
九斤麗也聽到了風聲,再聽到她哥哥這一急吼,不及回頭,淩空一翻,先閃了開去,金牙狗口中噴出的那物呈銀白色,有拳頭大小,微微的發著白光,一擊不中,金牙狗再汪的一聲,那物劃一個圓,回頭再擊向九斤麗,身後的金牙狗同時撲向九斤麗,兩麵夾擊。
“小麗當心,這是金牙狗的狗寶,不可硬擋。”九斤麗哥哥又叫,雙方交道打得多,金牙狗固然知道很多雞族的事,雞族俘虜對金牙狗也多有了解。
九斤麗得她哥哥提醒,果然不敢硬擋金牙狗的狗寶,隻得再往一邊閃去,金牙狗卻已撲了上來,斜裏截住,雙爪撲擊,口中淫笑:“小美人,你逃不掉的,乖乖的服侍狗爺吧,嘖嘖,這小腰扭的,我見猶憐啊,留著點力氣,到大爺身下來扭吧。”
那狗寶再擊不中,沒得到金牙狗指引,不再夾擊,而是在九斤麗身後不遠處慢慢的劃著圈子,它雖然不動,對九斤麗卻同樣有著很大的威脅,九斤麗即要對付金牙狗,又還要防著狗寶,本來功力就比不上金牙狗,這時心下一慌,更是不堪,一不留神,給金牙狗抓上肩頭,急閃身時,卻聞“嘶”的一聲,一隻衣袖連肩給扯了去,露出光光的手臂。
“啊。”九斤麗一聲驚叫,短匕猛地脫手飛出,急射金牙狗麵門,自己則反身急掠。
“好一身細皮嫩肉。”金牙狗嘿嘿淫笑:“想跑,沒那麼容易。”頭一偏,閃過短匕,口中汪的一聲,半空中劃圓的狗寶得了指引,猛地向九斤麗斜擊過去,金牙狗則從另一麵截擊,九斤麗若不轉向,便會撞上斜裏攔截的狗寶,若轉向,則很有可能給金牙狗追上,她手中短匕也丟了,赤手空拳還光著一隻膀子,更不是金牙狗對手,屋子裏她哥哥急得雙眼怒突,咬碎鋼牙,卻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這半天,吳不賒在做什麼呢?他在等,等什麼?等法寶,或者說,等著看還有什麼法寶出來,這人對法寶的偏愛,實在是有些病態的偏執,當然,也不全是在呆看,還是做了一下準備。
他看到了院角的一個大灶和一堆灶灰,那大灶估計是給雞族俘虜煮飯用的,就砌在屋椽下,灶大,積了老大一堆灶灰,吳不賒先就把吹牛袋拿在了手裏,這時眼見九斤麗情形不妙,暗對吹牛袋道:“袋兄,先吹,把那灰吹起來,再吸,把那狗寶吸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