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是小傑拿了來喂小兔子的一棵草,那草卻不是一般的草,他認識,名為縮陽草。縮陽草和威陽草剛好是兩個極端,便好比冰與火,威陽草,縮陽草卻是縮陽的,若是不小心吃下肚,別說是人,便是牛也不舉,虎也無鞭。
一棵威陽草,幫吳不賒弄了頂帽子不算,還得了五百兩金子,還加一塊暢行數千裏的金牌,讓吳不賒做夢都能笑醒來,但這樣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真正沒到年紀而不舉的人,不多,可見了縮陽草,吳不賒腦子裏突地閃過一道金光,為什麼是金光呢,因為他看到了金子。
小傑手中的草不是他自己扯的,而是從婦女們采摘來的大堆野菜野果中就手拿的,沒辦法,食物不夠,野菜野果摘完了,嫩些的草也采回來,和著熬成粥也能吃,吳不賒到草堆裏翻了一下,除了又找到十幾棵縮陽草,還找到了十幾棵威陽草,這就齊了,把小傑的娘叫過來,讓她安排一隊女子,專采這兩種草,有多少采多少。
隨著難民的增多,先前的管理處增大了,管事也增加了好幾個,小傑的娘因為鹿銀弦幾個的關照,處於管事的地位,不必外出,隻管在家分配東西,掌握分配權的人,無論如何不會餓著自己,這也算是鹿銀弦幾個的私心了。小傑的娘對吳不賒異常感激,恭恭敬敬的答應了,立刻安排下去。吳不賒隨又吩咐鹿銀弦,天黑後把桑刀兒幾個全叫回來,他有事安排。
不到一個時辰,采摘的婦人便采了大堆的草回來,威陽草縮陽草都有百幾十斤,這地方這兩種草數量如此之多,到有些出乎吳不賒意料之外,縮陽草夠了,隻采威陽草,越多越好,另吩咐幾個婦人給他打下手,熬汁配藥丸。威陽草配的是威陽丸,縮陽草配的自然就是縮陽丸了,不過這名字不能說,嘿嘿,奸商隻能在心裏奸笑。
晚間鹿家兄弟象斧桑刀兒全回來了,便是葉輕紅也來了,吳不賒把象斧幾個全叫了來,她擔心呢,鹿家兄弟幾個是打獵隊的主力,別說鹿家兄弟的神箭,便是象斧,看上去該是粗笨之極的,事實上不然,他巨腿撒開,野鹿都跑不過他,而那些在一般人眼裏所謂的猛獸,無論熊虎還是狼豹,對象斧來說,都隻是小貓小狗,伸手就抓,無一能逃,可以說,差不多一半以上的獵物,都是他們四個打的,吳不賒若是把他四個叫走,難民頭頂的天也就塌了半邊了。
吳不賒不知道葉輕紅心中惴惴,也懶得理她,如果不是偶然之間看到了縮陽草想到了個主意,說實話都懶得看她,雖然她長相漂亮身材噴火,可這種隻會敗家的傻丫頭,再漂亮十倍都是個扔貨。
吳不賒把一袋配好的縮陽丸遞給桑刀兒:“刀子,你連夜摸進棲鳳城去,把這些藥丸扔進井裏,一眼井扔三丸,每眼井都要扔到,尤其是那些大戶人家。”棲鳳城是雙梧國中距這小鎮最近的大城,這小鎮的名字後來吳不賒也知道了,叫鳴鳳鎮。
又對鹿家兄弟道:“呆會我再給你兩個易下容,你兩個明天一早也進棲鳳城去,到酒館茶樓裏散布消息,就說治好邪月王不舉的威陽候到了這鳴鳳鎮,消息傳得越廣越好,可以拿些錢給街頭小兒,讓他們到處去說。”
葉輕紅一聽就急了:“公子,他們都去棲鳳城了,那明天誰帶打獵隊,沒了鹿大哥他們,獵物起碼要少打一半。”
吳不賒就見不得她,眼一橫:“有他幾個幫著打獵,就能吃飽了?五萬人呢,這山上能有多少獵物?就算多,還打不絕了,打盡了怎麼辦?”
他這一說,葉輕紅傻眼了,象斧卻猛然開了竅:“我知道了,公子要鹿老二他們宣揚公子行蹤,是又想賣威陽丸了,這生意好,一本萬利,賣威陽丸的錢用來買糧食,比打獵可強多了。”
他這麼一說,葉輕紅也想到了,雖然她一個女孩子,聽到什麼威陽丸臉紅心跳,但看著吳不賒的眼光裏,卻滿是熱切。
“不對啊公子。”象斧猛又搔頭:“你叫小刀兒把威陽丸投井裏做什麼啊,棲鳳城人和著井水喝了,哪還會來買你的藥?”
桑刀兒幾個也都一臉疑惑的看著吳不賒,吳不賒嘿嘿一笑:“實話說吧,刀子拿去投井裏的,不是威陽丸,是縮陽丸。”
“縮陽丸?”桑刀兒拿出一丸來看:“公子的意思是-------?”
“一般正常的男人,如果不是到了年紀,最多是不能持久,真個不舉還是不至於的,但我這個縮陽丸卻能叫人不舉,棲鳳城的男人,隻要喝了融了縮陽丸的水,
先把人弄不舉了,再來給人治,這樣的主意他也想得出來,桑刀兒幾個麵麵相窺,異口同聲:“奸,真奸。”
葉輕紅聽得麵紅耳赤,在心裏大大的啐了一口,但也不得不承認,吳不賒這法子確實管用。
“我問過了,棲鳳城是緊挨著白鳥國的第一大城,城裏至少有十萬人以上,內中的壯年男子,少打一點,算兩萬吧,如果兩萬人來跟我買藥,嘿嘿。”吳不賒眼睛眯得隻剩一條縫。
“兩萬人,乖乖?”象斧幾個一齊咋舌,桑刀兒心算最快,道:“每人便是一兩銀子,也是兩萬兩銀子,老天。”報出這個數字,他舌頭伸出來,再縮不回去。
“不要銀子。”吳不賒搖頭:“象斧,你明天在鎮上貼幾張布告,就說本候爺到了,專治不舉,不收錢,要治病的,背十鬥米來,一丸包治。”
“兩萬人,每人十鬥米,就是二十萬鬥,五萬難民,獵物少了後米要翻倍,算千人十鬥,不,算二十鬥吧,一天就是一千鬥,十天一萬鬥,百天十萬鬥,天爺,隻這一粒小丸子,這五萬難民能挨到明年開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