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風險

走北岸,部族穩定,妖也好魔也好,鄰居之間,多少有兩分熟妖的情份,吳不賒借著頭頂妖氣,麻煩該會少點兒,而走南岸,到處都打亂了,各路妖魔為了怕別的妖魔侵占的地盤,警惕性也要高一層,想過去,就要難得多。

這話西門紫煙沒明說,吳不賒也知道,不過西門紫煙的操心其實是多餘的,吳不賒另有打算,早在下定決心西行之時,吳不賒就盤算好了,輕易不飛,也根本不以人身強闖,而是化貓穿越,不飛,目標不明顯,各路妖魔就不太會來注意他,人身都不變,就是一隻貓,獸人也不會來找他麻煩,這樣就將風險減到了最小。

水城扼江傍山,城不大,卻是趙國北疆鎖鑰,古老的城牆上,坑坑窪窪,淨是戰爭留下的痕跡,吳不賒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站在水城的城牆下,他卻有著微微的感概,出了城,就是魔界了,還能不能回來呢?他真的不知道。

不過這種感概沒持續多久,他很快就收攏思緒,飛縱出城,即然要走北麵,就要橫渡神女江,飛過去最簡單,但他不願冒險,雖然感應不到北岸有什麼危險,但他還是化樹漂了過去。

這樣的謹慎,實話說有些過份,屬於典型的小商人心理,直接飛過去,就算對岸有妖魔,或者有獸人的弓箭強弩,那又怎麼樣?一定傷得了他嗎?不見得吧,不過俗話說,小心無大錯,謹慎點,還是有好處的。

事實馬上就證明了,他的小心謹慎,是正確的。

快到對岸時,在一片礁石群中,他看到了一條巨蟒,這條巨蟒的腦袋足有兩個水牛頭那麼大,黑黑的,靜靜的浮在礁石中,乍看上去,就象一塊礁石,狼亢的身子藏在水裏,不知道有多長,吳不賒在水下麵看了一眼,一塊礁石上盤滿了,就象一座小山,讓人看了即恐怖,又惡心。

這樣的巨蟒,最可怕的,不是它的牙齒,也不是它狼亢的身子,而是它的吸力,血盆大口張開,猛然一吸,可以憑空吸食百步外的小羊,而且吳不賒感覺得出,這條巨蟒還修成了一定的靈力,它的吸力就更加可怕了,如果是一般的玄功高手,從它頭頂百十丈處飛過,又沒防備的話,說不定一口就給它吸進了嘴裏,成了大補它元氣的美味點心。

事實上,一般玄功高手禦風飛行,高度都在百丈以下,飛得越高,天上的風就越大,順風還好一點,若是逆風高速飛行,那絕不是件輕鬆活,騎馬騎快了還臉上難受眼睛難睜呢,何況是疾逾奔馬的高空飛行,所以一般玄功高手禦風而行,都不過是三五十丈,吳不賒剛才要是飛過江,也是這個高度,剛好就在巨蟒的吸力範圍之內,當然,他有警覺,即便巨蟒想吸他也是不可能成功的,不過總要嚇一跳就是了。

巨蟒閉著眼睛,靜靜的浮在那裏,也不知是在曬太陽呢還是睡著了,吳不賒也懶得理它,巨蟒可能結丹了,但想要殺死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取它的丹,絕不是張張嘴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吳不賒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到岸邊,吳不賒化身成貓,一躍上岸,往北疾奔,貓跑得不是太快,但吳不賒展開靈貓步,一天跑下來,也可以跑出近千裏,最主要的,安全,貓有天敵,但一般的天敵是對付不了吳不賒這隻人貓的,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風一樣掠過去,當然,也有些累,以靈貓步趕一千裏,和用追風步在空中飛行兩千裏,消耗的體力差不多,隻是不大消耗靈力而已。

中間休息了一次,碰上隻野兔,找片林子烤了,引來隻大灰狼,吳不賒不禁就想到了狼狽夫妻,想到狼嫵媚的名字,自個兒樂了,卻把那大灰狼嚇一跳,退後一步,幽幽的看著吳不賒。

“你的眼光也很嫵媚呢。”吳不賒哈哈一笑,把吃剩的兔頭扔給大灰狼,化身成貓,繼續趕路。

大灰狼一口就叼住了吳不賒丟過去的兔頭,香啊,沒嚼一下就往肚子裏吞,卻突然見吳不賒化成一隻貓,它做了一輩子狼,沒見過這種怪事,驚訝之中,兔頭卡在了喉頭,差點活活哽死。

大灰狼的驚詫,吳不賒是不知道的,認準了方向,往北急趕,傍黑時,又打一隻野兔烤了,隨後變一棵樹,紮進土裏,深深呼吸,恢複體力。

貓是夜的精靈,本來夜裏也是可以趕路的,但吳不賒知道,身在魔域,風險莫測,多花點時間沒關係,最緊要的是保持體力精力,以隨時應對可能的危險。

第二日天明,再又化貓趕路,晝行夜伏,如此數日,深入魔域數千裏,有驚無險。

途中碰到無數獸人,大抵碧眼紅發,除此也與人類無異,也喜群居,或因族而聚,或數族立國,也有貧有富,有美有醜,不過普遍的比較窮,也有村寨,破破爛爛,也有城鎮,大多是以前人族遺留下來的城池,很多也是殘垣斷壁的,獸人也會修補城牆,不過他們修補過後的城牆房屋往往就帶了很重的野性。

讓吳不賒最驚異的,是獸人中竟然也有美女,獸人普遍比人族要高大粗壯,男獸人個個跟狗熊似的,但女獸人個頭卻大多和人類女子相似,少婦豐韻健美,少女清純嬌俏,清純嬌俏這個詞用來形容獸人,有些怪,但一些獸人少女給吳不賒的感覺還真就是這樣,尤其獸人中一些王公貴族或族長富戶家的子女,也是一身綺羅,傭仆如雲,舉止溫柔嬌美,和人族中的千金小姐相比,一點也不遜色,當然,你要看得慣她們的紅發碧眼,還有就是不能去掀她們的裙子,裙子下麵會是各式各樣搖動的尾巴。

說起來吳不賒這人也無聊,他順路還真的偷看過一個獸人美女洗澡,那個女子可能是兔族的,屁股後麵一截小小的尾巴,有毛,和平常所見的兔子尾巴一模一樣,第一眼驚奇,第二眼覺得有些別扭,那麼白白嫩嫩曲線優美的屁股上麵,竟然生著那麼一條毛絨絨的尾巴,但多看得兩眼,到覺得也無所謂,甚至就想,如果和這女子親熱,來一個後入式,一麵提槍奮戰,一麵撫摸她的尾巴,一定別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