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真正的考驗
屏退眾人，皇帝也放下架子，“清顏，你對譽兒的印象如何？”
沒想到他口中的閑聊還真是閑聊，墨清顏被問的一噎，這老皇帝竟然是個八卦的主？
“回稟皇上，世子他是我未來的夫君，是我一生一世追隨和守護之人。”
上一世，是他總在身後追隨與守護自己，而今生，這些事情便換她來做一回吧。
她目光堅定如同藏著團火焰，不穩不慢地燃燒著，將漫漫長夜照明。
晉皇見她這番模樣，竟是傷春悲秋地歎了聲氣，骨節嶙峋的手無力垂落在平整的龍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等上了年紀就明白嘍！”
誰還沒年輕過呢？遙想當年，晉皇也曾是個紅顏美少年，鮮衣怒馬，為一人傾心。
隻可惜歲月不饒人，看著晉皇現在感慨多多的樣子，墨清顏心表理解，卻不能認同。
“皇上，恕臣女直言，在臣女心中，段世子便如同天上皎月。即使歲月蹉跎、滄海桑田，月亮卻始終在那裏，為世間留下朗朗乾坤。”
這麼肉麻的話，她可是第一次說，要是被別人聽到，那真得害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不過她這話一語雙關，朗朗乾坤是政治清明、天下太平之意，也不算空洞肉麻的情話，想到這點，墨清顏倒覺得輕鬆了許多。
晉皇如今想問的，何止是她對段瑾譽的態度？晉皇更想揣測的是段瑾譽的立場。
身為君王，段瑾譽的權力已經強大到可以成為攝政王的地步，他不得不防。
“你，確定？”晉皇突然嚴肅了神色，手肘支在大腿上，整個氣場朝下麵碾壓過來。
不得不說，晉皇當了這麼多年皇帝，隨便擺擺樣子也能嚇尿一群人。
墨清顏抗住威嚴，伸直脖頸，抬頭凝視他的雙目，“千真萬確。”
她這番回答，算是應付過這老皇帝的考驗了吧？不管怎樣，至少別給段瑾譽拖後腿就行。
誰料晉皇看到她這緊張又認真的樣子，竟然捂著自己的肚子，毫無帝王形象地大笑起來。
他笑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從哈哈大笑到咯咯低笑，直到笑出來的眼淚都幹了，才終於停下來。
晉皇從龍椅上站起來，繞到背後的屏風處，“段瑾譽，聽夠了就出來！”
段瑾譽一襲紫衣從裏走出，前腳剛邁出去，看見墨清顏臉上黑的幾乎能滴出墨汁，頓時又收了回來。
“皇上，瘟疫之事還……”
“你跑什麼跑！”
小時候連天塌下來都不怕的他，居然看見自家媳婦就臨陣脫逃了？
晉皇最愛看他熱鬧，如今他特意為二人製造機會，這小子怎麼不知道把握？
於是，墨清顏就像根木頭似的杵在殿下，看著兩人完全沒有君臣的架子，拉拉扯扯的，反倒像是伯伯急著讓自家侄兒出來相親，侄兒卻害羞得不想出來。
額，畫麵太美……她可以閉上眼嗎？
她當然不可能閉眼，雖然隻能看見段瑾譽的一角，但他一本正經後退的樣子，實在是太搞笑了。
台上的伯侄二人又拉扯了一番，皇帝氣得直跺腳，“譽兒，這點麵子都不給二伯？”
段瑾譽這才硬著頭皮走出來，“二伯。”
晉皇看他如此稱呼自己，倒是滿意地哈哈大笑，身居高位多年，反倒是真摯的親情最為難能可貴。
他語重心長地拍拍段瑾譽的肩，“譽兒，既然你夫人已經答應，那瘟疫之事解決後，二伯就親自下詔替你們定下婚期，如何？”
“好。”段瑾譽勾唇答應，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