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事有蹊蹺
“表哥說的是什麼事？”墨清顏右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元家除了炒作玄梗之外，還打著其他的主意。
蘇幕混跡商行，消息比她要靈通一些，興許還聽到了什麼其他的風聲。
“這裏人多眼雜，咱們進去再說。”
說罷，便給墨清顏讓了一條路來，兩人行到賬房僻靜處，這才坐下。
“表哥，胡副管事呢？”墨清顏進來時特地留意過，胡倜儻並沒有待在綢緞莊。
她這時候過來，就是為了找他問些事情。
胡倜儻遊曆大江南北，對各地的商業事物了如指掌，區區一個元家，肯定不在話下。
蘇幕見她要找的是胡倜儻，心裏劃過一絲失落，自嘲地笑了，卻也隻能理解。
“他平時不愛在莊子裏待，恐怕在哪家青樓喝酒聽曲，找人談事去了。”
談事？去青樓？畫麵太美，墨清顏覺得有點辣眼睛，沒有繼續想下去，隻能岔開話題。
“那表哥剛才有什麼消息嗎？”
蘇幕從袖中抽出一張卷紙，慢慢展開鋪在她麵前。
“這不是大晉地圖麼？”墨清顏有些疑惑，表哥這時候給她看地圖作什麼？
不過她了解蘇幕的本事，又定睛仔細看了幾眼地圖，才發現上麵用朱砂和淡墨做的標誌。
“你看，這些紅點標記的地方，正是元家在江南開設分行的州縣，而用墨點標記的則是玄梗的主要生產地。”
蘇幕將紅點墨點重合的地方標出，竟有足足四處地方。
“江南經商與北方不同，當地各商戶關係緊密，哪怕不在同一行業也會有所往來，全城範圍的燈會宴席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元家完全可以空手套白狼，先以高價與韓城藥行簽訂買賣合約，待玄梗價格下跌後再低價收購玄梗完成合約，從中獲取巨額利潤。
“而各大藥行之所以願意與元家簽合約，便是因為元家籠絡了大晉主要玄梗賣家，手上必然有充足的存貨。”
墨清顏眉心微蹙，隻覺事情愈發複雜起來。
雖然與元家簽訂合約的是各大藥行，可最終高價購買玄梗的，則多是韓城百姓。
元家能大撈一筆，這支付利潤的負擔卻落在平頭百姓身上，良民失去辛苦掙來的血汗錢，這對大晉的穩定並無好處。
正苦惱之際，門外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老板管事，什麼事把你們給愁的？一個個都成了苦瓜臉？”
胡倜儻動作風騷地搖著扇子，身上還帶著青樓姑娘的淡淡脂粉味。
見他這麼不正經的樣子，蘇幕咳嗽一聲提醒，“有話直說。”
胡倜儻白了他一眼，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手裏還打著算盤，“我今天去青樓見了個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誰？”墨清顏很是配合地轉過身，裝作被吊起胃口的模樣。
胡倜儻又風騷地搖了兩下扇子，這才彎下身湊過來。
“林家二房長子，林道宏。這家夥向來不成器，有點小錢就喜歡去青樓揮灑，我聽他說林家有了筆大生意，而對方正是元家。
“具體內容他那小子也不知情，不過依我推測，漆黴秘方的生意多半就是元家截胡。炒作玄梗，就是元家籌錢的法子。
“不過，真正讓林開穆心動的，恐怕不隻是銀子這麼簡單。”
胡倜儻麵上說的風輕雲淡，卻是三兩句將形勢點撥清明，直聽得墨清顏熱血沸騰。
“林開穆左右都不過是個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如今他穩坐韓城首富之位十餘載，有了錢財便自然渴望權力，莫非元家在入仕方麵能對他們有所幫助？”
墨清顏跟上思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