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巨人得意忘形的樣子，葉凡雖覺得好笑，卻也氣不打一處來。
就好像當初藍星裏的小人得誌一般，明明弱的可以，卻敢對你狂吠，在背後搞你。
你懶得與它計較，它還得意忘形。
偏偏法治社會裏，你還沒法把他怎麼樣……
然而，這裏卻是十萬山澤。
葉凡嘴角，緩緩勾起。
時光一線線流逝。
終於，石巨人的雙腳，總算遠離藍藍所在的洞穴，距離已有數百米。
“終於，能讓你嚐嚐粉身碎骨的滋味。”
葉凡的笑容消失，一顆心已如地獄寒嵐，殺心已起，這既是對它叨擾的報複，更是對自身修為的檢測。
幾日來，和典空接連的對戰，絕不是白練！
真水步再度運轉，周圍風景開始拉扯。
“吼吼吼~”
石巨人失去目標，開始焦躁的大叫。
“直到現在，都沒能感到害怕，有時候，遲鈍也是種幸福。”
葉凡淡淡開口，並指成劍，雷光已開始閃爍，和十萬山澤中，本有的雷電遙相呼應，仿佛天地被閃電連接。
葉凡靜靜從天空降下，看了眼已化作焦炭的碎石堆，轉身離去。
……
十萬山澤，地下洞穴。
葉凡急速趕往典空所在之處，一路上，無數異獸的屍體橫七豎八，散落的到處都是。
看來讓典空留守，是正確的。
來到藍藍所在之所，典空的背影有些飄忽。
葉凡知道，那是無比凝練的靈氣所造成的空間扭曲。
而典空的身邊，幾個猴首狼身的怪物，紛紛躺倒在地，光是從屍體殘留的靈氣看來，這些異獸的實力，就不在風府境之下！
沒想到典空前輩的實力，竟恐怖如斯，麵對幾個修為至少風府初期的異獸圍攻，也能盡數斬殺！
似乎感受到葉凡的到來，典空側目：“多虧了你引走外麵的大塊頭，我才能專心對付這些異獸，外麵的家夥雖然實力不強，可重量卻極其危險，倘若我分身對付它，藍藍怕是會慘遭不測。”
葉凡微微點頭，回應道：“沒想到這十萬山澤，也不全是上天眷顧。”
典空讚同道：“沒錯，盡管這裏的異獸可以無條件突破，可突破時天地靈氣的聚集，會引來大批異獸前來搶奪，如此凝練的靈氣，足以讓任何一隻異獸，一口吃成胖子。”
“沒錯，這便是物競天擇，以這樣的方式，篩選強者，誅殺弱者，用以控製異獸數量，維持生態平衡。”葉凡知道，這和藍星時學習的生物內容，有異曲同工之處。
“說的不錯，你懂得很多，我果然沒看錯人。”典空讚道，“或許，你真的可以從藍藍的突破中，悟出些什麼。”
典空不說，葉凡都快忘了這茬，他趕忙看向藍藍。
隻見藍藍周身依舊的靈氣還在凝聚，規模越發龐大，也越發的壓縮。
更可怕的是，靈氣的中心，隱隱有大道之息環繞。
大道之息玄妙，即使親眼所見，也無法窺探其奧妙。
這給葉凡的感覺，簡直就像有人，強硬的將靈氣和大道，塞進藍藍的體內一般。
可是葉凡不懂。
他不禁開口問道：“倘若真的有如此大能，試圖強行進化這裏的異獸，可為何還要等它們自行吸收靈氣，等到臨界點時，再灌入靈氣和大道？”
“就像拔苗助長，或許這些異獸根本不足以承受更多的幫助。更何況，是否有這樣的存在，也很難說，或許這一切，都隻是天地的造化。”
“或許吧……”
葉凡心情沉重，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正有什麼天大的陰謀，正逐漸伸出爪牙。
不過，有些事想來也無用，倒不如好好做事。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尋求突破之法。
葉凡繼續凝神，觀察藍藍的變化。
藍藍突破之初，便有靈氣凝聚，也正是這些靈氣，才吸引無數爭奪者。
而後來，凝聚的可不僅僅是靈氣，更含有玄妙大道。
如今演變至此，靈氣和大道，都已漸漸成熟，轉而被藍藍吸收。
隨著靈氣和大道，不斷被藍藍吸收，她的境界桎梏，也漸漸開始碎裂。
“如此看來，所謂無條件突破，隻是單純的吸收轉化而已，並無玄奧。”典空長歎一口氣，有些失望，
“更準確的說，就算有玄奧，我們也看不明白，如何將大道和靈氣凝聚成可吸收的狀態，這個問題，已超越此方世界的常識，我們永遠無法領會。”
“超越常識之道，便是大道，可能夠凝練大道……是謂……”
葉凡不禁喃喃，他的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正在蘇醒，“神道？”
“你在說什麼？”典空驚異之聲在耳邊響起。
葉凡想要回應，可根本開不了口。
腦中無數畫麵如同信息亂流，衝撞著他有限的腦神經。
頭疼欲裂，他不經雙手抱頭。
典空焦急之聲在耳邊回蕩：“葉兄弟，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
“天之道，在乎其法，神之道，在乎齊其心。”
耳邊是朗朗讀書聲，睜眼，是富麗堂皇的學堂，精致的紅木課桌，四周的白牆纖塵不染，上有名貴書畫。
教書的不是想象中的老先生，而是一個年輕男人。
他的身後一塊幕布，幕布完全由靈力形成，其上圖畫文字，描繪出一個時代。
這，竟是一個神的時代？
盤古開天，神氣清，升為天，精氣濁，降為地。
清濁交界，陰陽相生，化為萬物。
天，地，人，自天地初開，便已確定。
天清無垢，養育神明，人氣清濁不明，養育紅塵眾生，地濁奇詭，滋生邪祟鬼魅。
時至今日，萬物心思澄明，人間清氣大盛，神宮受其感召，降至地表，人神共生。
人神共生？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
看著幕布中駭人聽聞的思想理論，葉凡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冥，又在開小差！身為人類，有機會與神明同課，你竟還走神，這是大不敬！”
什麼鬼？
開口的是那年輕講師，他一身靈氣純淨的仿佛不屬於這個凡塵。
可那也僅僅是靈氣，靈氣清，卻不代表心清。
他的雙眼固然也夠清澈，可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