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凡已明悟。
之前對陣白蓮，為了取勝，葉凡搜刮民脂民膏，才終於將阿醜養大，這才能險勝。
如今全宗上下，幾乎已揭不開鍋，要不是白蓮聯係宗門，調來蓮花宗物資支持，恐怕水舞宗已鬧饑荒。
是以，狐墨剛成立的陣法部門，如今已瀕臨解散。
“可是，這龍都豈是說去就去？”
就算要去龍都，該由誰去。
葉凡去？若葉凡離開時，有敵人趁虛而入，水舞宗豈非要滅門？
狐墨當然明白葉凡的意思：“這就要用到，青丘狐族秘法，空間傳送之術，可在兩界之地，開啟傳送門，任意往返。”
聞言，葉凡豎起大拇指：“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秘術，墨兄果真見多識廣。”
“不過是活的比較久罷了，論見識，都是一樣。”
狐墨直接以‘雲墨丹心’在空中書寫，將青丘狐族秘傳之術——乾坤大挪移，盡數寫下。
“妙，妙不可言！原來這空間的真相，竟是這樣！”看了狐墨的描寫，葉凡腦中，對玄妙的空間之力，已有一個清晰認識。
隻是，僅憑這些抽象的認識，還不足以做出，開傳送門這般精細的操作。
“我知道，空間之道，玄妙難名，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理解，葉兄弟莫要著急。”肩頭輕震，那是狐墨在拍葉凡的肩。
可葉凡卻覺得奇怪：“這空間之力，出自青丘狐族，你沒理由不回會，為何不直接由你來開啟傳送？我又不是全能之才，哪能樣樣都能學會？”
狐墨撓頭：“我並非不想，而是青丘狐族，對空間之道的研究不夠透徹，實不相瞞，這傳送之門，隻可由開啟的人通過。”
“意思是，必須由我親自開啟，我才能進行空間傳送。”
葉凡嘴角抽搐，這半吊子的空間之法，有什麼秘傳的必要？送給人家，都未必看得上。
“青丘之術，都是秘傳。”狐墨似乎一眼看出葉凡所想。
葉凡：“……”
好，我學，我學還不行？
事到如今，葉凡根本別無他法。
他隻能盤膝靜坐，將狐墨所傳之法，錄入百籍收錄。
意識進入係統，靜靜閱讀。
“不愧是空間之力，果然晦澀難名。”
即使靠著勇者套裝，大道輪回今生，以及境界提升所帶來的悟性加成。
葉凡也很難理解其中奧秘。
“似乎，隻能用那個。”
葉凡打開麵板，調出裝備一欄，他的身上，其實是有裝備的。
新手禮包贈送的，透明勇者套裝。
套裝技能——靈光一見：三分鍾內悟性加倍。
“時間異常寶貴，技能持續，竟隻有三分鍾！”
葉凡感到壓力。
此時此刻，他對於空間秘法，正處於一竅不通的狀態，是以，即使悟性翻倍，誰又能保證，他就能領悟空間奧義？
更別說，技能持續時間，隻有短短三分鍾而已。
這根本是在賭博！
遲疑，痛苦，掙紮……
這一刻，葉凡能夠感覺到的，就隻有煎熬。
“葉兄弟，你可還好？”
狐墨低沉而穩定的聲音，在葉凡腦內響起。
他睜開眼，對上一雙如墨玉般的瞳。
那雙瞳孔之中，是如宇宙般深邃的星空。
這是怎樣一雙穩定的眼？
這一刻，葉凡才終於發現，狐墨的心境修為，已達到一個恐怖的層次。
“葉兄弟，你沒事吧？”
他還在重複。
葉凡終於回過神來，淡笑：
“我當然不會有事，不過還是多謝你，若不是你，我定心慌意亂。”
視線中，狐墨的眸中帶著擔憂，深深望著葉凡，點頭：
“我能理解你的狀態。不過這也是必然，空間之力，和其他法則不同，它涉及到多個世界的邊界，精深此道者，甚至可以在多個世界裏穿梭，若心境修為不夠，定會受到反噬。”
葉凡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何不早說？”
狐墨尷尬笑著：“我也沒想到，畢竟，葉兄弟在我看來，根本就像神話裏的人物，這世上，沒有你做不成的事。”
葉凡錘了他一下，笑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
後者幹笑。
不過經他一番解釋，葉凡這才知道，方才的自己，並非選擇困難症，也沒有在糾結。
而是被深之又深，玄之又玄的空間之力，攝住了心神。
這才會陷入無盡的負麵情緒之中。
但其實細細想來，那可是雙倍悟性！
23＊2，直接46啊！
即使是驚才絕豔的鼎雲宗祖師劍尊白虹，也隻有45而已。
如果這樣都無法領悟空間之力，恐怕這世上，已沒幾個人能領悟。
更何況，如此不完整的空間秘法，總不至於用到高層的大道，如此一來，領悟難度越發降低。
思緒及此，葉凡再也沒有迷惘，他直接發動
套裝技能。
——靈光一見！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這是飛一般的感覺！
一刹那之間，葉凡的視線竟是清晰了數倍有餘。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每一個毛孔。
他隻需稍稍集中精神，就仿佛整個精神都脫離身體，穿越到精神集中的目標之上。
目標的所有感覺，肢體構成，過去現在，甚至是前世今生……
一切的一切，都在葉凡腦中具現。
以一種類似太極感知的，全方位的數據形式，具現！
沒錯，是具現。
非讀取，更非學習。
一瞬間，事無巨細，顯現！
原來，劍尊白虹，平日裏都是這樣子的？
怪不得，他能領悟如此多的大道，哪個人類的大腦，能以這樣的方式運作？
這根本連物種都變了！
驚歎之餘，葉凡很快收心。
他並沒有忘記，技能持續時間，隻有三分鍾。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狐墨傳授的空間之力領悟。
他集中精神，百籍收錄中的空間秘法，便直接轉換。
文字開始變化，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轉化成視聽味嗅觸……
葉凡頓時沉浸在無盡的空間海洋中。
他的精神已脫離軀體，因為他已脫離空間的束縛。
他感覺不到呼吸，因為呼吸需要時間，而時間的束縛，也隨著空間被打破而打破。
因為時空時空，時與空相互依存。
當空間中的一切都變慢，時間也隨著變慢。
當空間不複存在，那麼時間也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