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烈焰化作火海,已將臨風的周身包裹。
“十三連鞭!”
這十三連鞭,並非外界招式,而是實實在在的內功。
內部十三連鞭炮齊響,臨風直接化作火焰風暴,像護山大陣襲來,強大的體內衝擊,讓他的速度飆升至極限。
隻是眨眼的片刻,他整個人已撞在護山大陣上。
當然,這隻是肉眼看來。
葉凡非常清楚,他被升華後的感知已然捕捉到他的全部動作。
隻是接觸大陣的一刹那,他便出了數十招。
體內的火靈爆裂,已讓他的身體各處形成火筒,十三連爆,便是十三連擊。
隻見大陣一陣慘烈轟鳴,無數水靈已被巨大的衝擊整個擊退,仿佛流星入海。
即使龐大如海,也多少會受到影響。
更何況,臨風拳腳連擊,這已不是流星入水,而是流星之雨,將整個海平麵占領。
“好拳法。”葉凡深深讚歎,“可你還是小看了此陣。”
葉凡話音剛落,臨風的最後一擊已經打出。
“轟轟轟!~”大範圍高強度的震動,幾乎已引發海嘯,整片天地都在震動,仿佛連山川都要移位。
“啊啊~”水舞宗女弟子並不懦弱,但如此強度的靈氣波動,卻從本質上震懾她們的心靈,以修為低微的弟子,甚至已經跪地痛哭,哭的梨花帶雨。
好在,葉凡對自己的陣法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使靈氣的威壓讓眾弟子難以承受,可那也隻是心理上的壓迫,真正具有殺傷力的靈氣震動,卻無法傳進絲毫,水舞宗弟子的安全,盡可保證。
“這,怎可能?”隨著最後一擊打出,臨風的攻擊威力已達到最大,再也無法提升絲毫。
造成的結果的確聲勢浩大,可待翻天覆地的震動平息,無垠瀚海又再度恢複平靜,仿佛潮起潮落般平平無奇。
待高潮落下,海麵又恢複平寂,仿佛亙古便已如此,至今從未改變。
“接受一切變化,順應一切變化,不爭而爭,無為而為,這,就是水的力量?”
此刻,一直以來寵辱不驚的臨風,此刻也無法保持鎮定,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那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已領悟火之大道第七層的奧義,自認為風府之下再無敵手,可這護山大陣的存在,卻徹底顛覆他的認知。
難道,這大陣所蘊含的大道,比我所領悟的更加強大?
這如何可能?
布陣的,不是一個年輕後輩?他的修為,頂多在璿璣初期,難道說。
此刻,臨風突然想到,鬼火道人以印火之術傳達的信息。
那個茅廬內的神秘高人,與這年輕後輩有著莫大關聯!
但轉念一想,這也說不通啊,大道的領悟,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就算那位前輩有通天之能,也絕對無法傳授大道。
一定是方才我未盡全力的關係,倘若我沒有保留,使出最強絕技,定能順利破陣!
然而,卻沒有人想給他再嚐試的機會。
“如何?都已讓你全力以赴,現在可好,是否隻能拍拍屁股走人?”
葉凡淡笑,望著半空的臨風。
意思很明顯:送客。
後者雙拳緊握,心中依舊不甘:“方才,我的確未盡全力。”
“你這人怎麼死纏爛打?”雨賞忍不住罵道。
這頭一起,頓時接連罵聲一片。
“是啊,還離火教正道大宗呢,怎麼一個個的出來獻醜,是想亂拳打死老師傅?”
“就你這樣,也配叫名門正宗?拉倒吧。”
“還不快滾!”
“滾!”
“這幫臭娘們。”臨風還未動,身邊的北辰已不禁罵罵咧咧,“信不信我滅你宗門,通通拉回去辦了!”
“住口!”見北辰還想罵,臨風冷冷喝止。
離火教,至少在明麵上,還是正道魁首。
而此刻,臨風身後,一位長老湊上來耳語:“按計劃,我們應當破陣拿下葉凡,並以他相挾,拿到天機卷,可現在,事情似乎鬧大了,我見這水舞宗門之中,好像有蓮花宗的人,看,就是她!”
順著身後長老的手指,臨風的目光停留在一個絕美的白衣身影上,正是蓮真一。
“沒想到,竟真的是蓮花宗。”臨風牙冠緊咬,“我早該想到,蓮花宗,作為天機卷原主,當然不會罷休。”
那長老道:“此女修為不低,是蓮花宗有頭有臉的人物,據我了解,正是蓮花宗聖女,此事很難善了。”
可惡!
臨風心中懊悔不已,本想以絕對的實力破陣拿人,就算滅掉一個小門派,隻要一切夠快夠穩,便不會有人知曉。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陣法接連消耗兩位最強長老,卻絲毫無損。
早知如此,剛才就應該使用最強絕技。
他的心中萬分確定,隻要自己使出隱藏的最強絕技,定能成功破陣!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
臨風的拳頭死死捏緊,難道要撤退,無功而返?
他臨風自出人頭地以來,何時吃過這種癟?
“不如……”那出謀劃策的長老再次開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隻要將這水舞宗控製住,我能保證消息不外泄,絕不會影響我教威名,這種事,我有經驗。”
臨風瞥了眼開口的長老。
此人,正是前心火真人門下弟子——徐坤,因為修為有成,修為突破璿璣中期,才晉升為長老。
臨風看著他的眼:“看來這樣的事,你沒少做”。
徐坤不言,但他嘴角的邪笑卻暴露了他罪惡的一生。
“隻是。”臨風的眉還是緊蹙,他懼怕的不是陣法,不是葉凡,不是蓮花宗,更不是小小水舞宗。
他擔心的,是葉凡背後的高人,那個在茅廬之中領悟至高大道的強者。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徐坤桀桀怪笑,“你大可放心,那強者之前蝸居茅廬,多半不會介入江湖紛爭,又怎會留在水舞宗?”
臨風默默點頭,他說的有道理,他成名至今已有數百年,從未聽過那強者的名號,若不是通過鬼火道人,他根本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而他之所以蝸居茅廬,除了自在清淨外,定是為了與世俗門派劃清界限。
這樣的人,絕不會留在水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