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哽咽到失聲的,當然不止葉辰一個。
淵沐已哭成了淚人。
她是喊出來的:“辰哥,你怎麼這麼傻!嗚嗚哇哇~~”
最後,她放聲大哭,哭的像個孩子。
一生的堅持和痛苦,都在這一刻盡數發泄。
葉凡默默的轉身,卻被淵沐拉住,胸口一暖,她已將臉埋入葉凡的胸膛。
他沒有將她推開,隻是默默的做一個抱枕。
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終於可以從執念中走出,安心的麵對離別。
四周的空間已經開始崩塌,這正是淵沐放下一切,決心離開的最好證明。
她已沒有理由拴住這一切。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葉凡閉目,他打算送淵沐最後一程。
心中一股悸動升起,那是由衷的感謝。
葉辰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謝謝,我也該離開了,我為我與賤內給你增添的煩惱,”
“好一個賤內,當年你要是坦誠一些,用得著弄成這樣嗎?”
“我……”葉辰不言。
“好了,我都懂。”葉凡微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這是你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如今,一切都結束了,這已是最好的結果,如此,你就安心與我融為一體,成為我的一部分。”
葉辰沒有回答。
葉凡知道,他已經消失了,作為一段過往,成為葉凡的一部分。
而淵沐,也會和葉辰一樣,成為路琪琪的一部分。
……
“嗬~這才多久沒見?一天不到吧。你就搞定了我宗大小姐?真有一套。”
熟悉的聲音響起,雖然語氣桀驁不馴,還陰陽怪氣,但最後的讚歎卻是真的。
葉凡回頭,一襲鼎雲道袍華美,正是馮安旭。
馮安旭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多出了一男兩女,正是狐墨兄妹與蓮真一。
淵沐消失後,空間之力已經破碎,周圍的景象一陣變換,他們已經站在水舞宗VIP牢房內。
為了避免眾人誤會,葉凡悄悄將路琪琪挪了挪,讓她背靠著自己,這樣一來,就像是依著葉凡睡著了。
人已到期,葉凡也開起了玩笑,對馮安旭打趣:
“又來一個祖師,你們這些祖師,一個個都這樣陰魂不散?你們可有想過,你們這些早該像閻王報道的人,會給今生的活人帶來多少困擾?”
這句話,葉凡是有感而發,他已煩到不行。
馮安旭卻笑的無所謂:“我不知你經曆了什麼,又或認識了什麼人,但請別拿我跟他們相提並論,我若不重來一遭,鼎雲宗恐怕已不複存在。”
聞言,葉凡上下打量起馮安旭,同時回憶之前的種種,點頭道:“你的確與她不同,你倒是把這馮安旭的人格,壓製的死死的,難不成,你已將他殺死?”
“什麼叫將他殺死?我奪舍的本就是屍體!”
“原來是這樣,但即使如此,你也不該插手後輩的事,要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操心個錘子?”
馮安旭嗤之以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修行界千年大能數不勝數?我自己領悟的大道,自己用,有什麼問題?”
葉凡被駁的一愣,他撓了撓頭:“好像的確是這個理,我竟差點兒忘了,這天玄大陸是修仙界,我卻還用前世的理念去揣度,著實有些可笑。”
“那個,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還有,為什麼他也在?”一旁,蓮真一忍不住開口,手指著馮安旭。
雖然幾人對馮安旭的出現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上心,畢竟他們都知道,馮安旭不是葉凡的對手,葉凡能吊打他一次,自然能吊打第二次。
葉凡這才一拍腦袋,差點忘了身邊這幾個。
眼前,馮安旭卻對葉凡搖了搖頭,意思應該是讓他不要暴露他祖師的身份。
葉凡點頭,不打不相識,盡管他們多有誤解,可幾番交手後,葉凡也知道這個祖師本性不壞,隻是過於清高,過於鋼鐵直男罷了。
葉凡當然不會為難他。
對馮安旭點頭:“不知有什麼大事,值得你大駕光臨?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不會為了陸離亭,路琪琪這對父女,降低身份招惹水舞宗。”
馮安旭卻是搖頭:“讓你失望了,我倒真的是為了他們而來,連我自己都不願相信。”
身側,蓮真一緩緩道:“葉小友,倒不如給了他,水舞宗不缺美女,更沒必要留個老人。”
狐清雪也來幫忙,將路琪琪拖走,她早就看這女人不順眼了,居然靠著葉凡睡的正酣,她也不看看自己配麼?
“砰”的一聲,大概是狐清雪手腳重了,路琪琪的頭猛磕地麵,她大叫著坐起。
看著身邊一圈陌生的麵孔,一臉的警惕。
小聲道:“你,你們幹什麼?告訴你們,本小姐可不是吃素的!”
但隨即,她發現了站的較遠的葉凡和馮安旭,頓時一愣,
“咦?葉大哥?大師兄?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對了,我好像記得……”
路琪琪終於認清了情況,回憶也漸漸打開。
接著,她的眼眶頓時紅了。
“我記得,我記得,我殺了我爹!”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
“嘖,小孩子就是吵鬧。”狐清雪捂著頭上的狐耳,一臉不悅。
“什麼?宗主被你殺了?為什麼要殺他?”
就算馮安旭對這二人毫不關心,但如此違背常理的事,還是讓他驚住。
而且事關神秘手鐲,他也不得不開口詢問。
經曆過祖師淵沐的變故,他對這個年輕的姑娘有著莫名的親近感。
畢竟,在回憶的深處,他們曾度過刻骨銘心的一生,而且他們的今生,又是這樣的相似。
葉凡連忙拍著路琪琪的肩:“放心,你父親沒有死,我這就放他出來。”
言罷,直接掏出手鐲,單手一招,陸離亭蒼老的身軀就出現在牢房中央。
“他的確沒死。”馮安旭隻是看一眼,就得出結論,“可他的狀態有些奇怪,身體經過治療,非常健康,但精神卻無法蘇醒,似乎經曆了重大挫折。”
聞言路琪琪低頭不語:“差點兒被親生女兒殺死,他當然無法接受。”
“這就難怪了,隻是,為什麼?”馮安旭還是不解,路琪琪怎麼會對陸離亭動手?
一旁的眾人亦是搖頭,滿麵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