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魘
莫問天盯了飄雪聖皇半響後，就拉了一把椅子隨意地坐了上去，不發一言，雖然魂力被禁，但他能依稀看出，飄雪聖皇應該還未到如此年邁的年紀，成為如此模樣，主要是她身體內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不斷吞噬著她的生機壽元，至於是什麼，他倒看不出來。
飄雪聖皇躺著的身體動了動，渾濁的雙目中閃過驚訝之色，沉默良久後，才沙啞道：“你似乎不怕我？”
莫問天一笑，翹起了二郎腿，“怕，這世間讓我怕的東西還沒出現呢，再說你現在，恐怕沒有多餘力量才跟我較勁吧。”
飄雪聖皇全身的所有聖力都用來對抗那股神秘力量了，兩種力量成為了平衡之狀，隻要一方表現出弱勢，另一方就會虎撲而入，顯然，飄雪聖皇定不會冒這種險。
再說，如果要殺他的話，外麵的塵雪神姬早就動手了，哪等的了現在。
“嗬嗬，不錯，很不錯，這麼多年，終於是出了一個好苗子！”
飄雪聖皇老眼之中有著不吝的讚賞之色，皺紋臉上倒是真情流露，盯著莫問天的眼神，暴露出欣賞。
“是很不錯，這場遊戲，是不是有點出乎您老人家的預料啊。”
莫問天笑著點了點頭，在“老人家”三個字上，可是壓重了聲音，略帶嘲諷。
飄雪聖皇身體艱難地動了動，似乎每一個動作，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一樣，緩緩坐直，沉默半會，似在斟酌言辭，最終眼裏閃過黯然之色，點了點頭，“是有點出乎預測，但還算不錯，在保存了大部分力量的同時，將你顯露了出來，這本就是我們想要的結果，本來我們都是做好最壞打算的。”
莫問天聽後，雙眼忍不住眯了眯，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飄雪神國的這場遊戲，就是要讓兩方修靈者在廝殺中產生真正的王者。
不過，這種方法，未免太極端了些。
莫問天沉默，等待著飄雪神皇的解答。
“嗬嗬，真是一個聰慧的小子！”
“唉，你知道我們四大神國的子民有多少嗎，差不多三十億，但十年後，我們所有人都會消失，被抹滅！”
飄雪聖皇話語平淡，像是在訴說著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情，但莫問天能感覺到，這裏麵是充斥著多少的無奈，另外，還有無邊的恨意。
莫問天眼皮跳了跳，雖說他加上前世已算是殺人不眨眼，但要說三十億修靈者，他絕對沒有如此狠心。
他已經覺察到了飄雪聖皇口中是另有其人了。
“是誰？”
莫問天沉聲問道。
飄雪聖皇老眼中有著喜色劃過，麵前這個青年，機製沉穩，在他們四大神國，都鮮有人都比較得上。
“你也知道，這片世界，其實是在荒神的古器荒鏡內，至於我們為何存在，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唯一一點，就是我們出不去。”
“要直接抹殺掉我們所有人的，是荒鏡的器靈，他自稱為魘！”
“我變成這副模樣，就是魘的傑作！”
最後一句，飄雪聖皇老臉上有著恨色彌漫，更多的，則是懼怕，能讓一位靈聖級別的強者恐懼的，那這器靈，該強大到何種地步。
“器靈，魘！”
莫問天愣了愣，他沒想到，讓四大神國甘願使用如此同歸於盡的手段的，隻是一古器之靈。
“他為何要殺掉你們？”
莫問天再問，按照常理，這四大神國的人，其祖先定是荒神親自收進了荒鏡內，那器靈不應該做出這等滅絕般的狠辣手段。
似是看出了莫問天所想，飄雪聖皇沉沉道：“他不是當年的荒鏡器靈，而是新生的器靈，據我所知，當年的器靈受到重創，已經被魘徹底吞噬了。”
“現在的魘，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新生命，他就是這荒鏡內的神，他就是規則，他想要建立他的靈物王國，所以，是不會讓我們人類繼續存在下去的。”
飄雪聖皇輕聲敘說，眼裏都有著疲累之感，這些年與魘的爭鬥，他們四大神國幾乎是拚上了全力，但仍舊是被徹底打壓。
“一年前，我們有三位靈聖燃燒了聖火，以此激發出了荒神存留的神陣，堪堪將魘封印在了世界深處，但留給我們的時間，卻隻有十年，十年待他破出法陣的時候，就是我們三十億人民的滅亡之時。”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來打敗他！”
最後，飄雪聖皇目光中閃出了異樣的光彩，直勾勾盯著莫問天。
莫問天卻是臉色平靜，心頭亦是起伏不定，沒想到荒神隕落後，連他的器靈都有了自主意識，而且，這實力貌似強大得一塌糊塗，四大神國，犧牲了三位靈聖才將其勉強封印，這器靈的實力，恐怕已經踏入了真神境。
“沒想到，在塵玥界，竟然有真神出現了！”
莫問天喃喃，估計因為荒鏡的關係，才給了魘這般成長的機會。
“你也許不知，荒鏡是在塵玥界的規則之內，塵玥界隻是一下界，也是不允許有真神出現的。”
莫問天自然看出了飄雪聖皇所想，當即撇了撇嘴，一頭冷水就是灌了下去，不能突破到真神境，屁用都是沒有。
“嗬嗬，塵玥界雖是下界，但卻是在大千世界之中，我不相信，等你到達歸一境之後，會一直甘願做一輩子的靈聖，我在你眼中，能夠看到對實力的極大執著。”
“現在，就看你敢不敢，或者想不想了，你要知道，荒鏡，並不是存在於上古時代，而是遠古，等你打敗魘，你就能獲得一件至尊寶器，而且，是我們四大神國的救世之人，自然會得到我們的支持！”
飄雪聖皇到了最後，都有了點循循善誘的味道。
莫問天雙眼眯了眯，心頭卻是變得火熱起來，一件遠古神器，要說不誘人那純粹是糊弄自己的，雖然荒神劍派看似坐擁荒鏡，但他知道，他們恐怕連荒鏡萬分之一的威力都施展不出，隻有真正的主人才可以發揮出其真正的威能。
“嗬嗬，好，此事我答應了！”
莫問天沉思半會後，重重點了點頭，他既然說出了此話，那這魘的性命，他要定了。
主要是這三十億人類的性命，他不能坐視不管！
“嗬嗬，荒神天尊，果然沒看錯你！”
飄雪神皇老臉上有了放鬆般的笑容出現，她就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不會拒絕的。
“荒神天尊，你知道他？”
莫問天卻是驚訝出聲，沒想到這裏的人竟然和外界能有聯係。
“倒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是荒神天尊神魂強大的緣故，或許是其他原因，他是唯一我能在荒鏡內聯係到的人，但也隻能傳音，卻從未見過其人，這麼多年，她是我唯一見過有大魄力的外界修靈者。”
呃......
莫問天眼睛瞪了瞪，從飄雪聖皇的神色中，他貌似看出了點其他貓膩。
心中則對那位神秘的荒神天尊好奇更盛。
輕咳了聲，“看來，這次是你們倆共同決定的。”
莫問天有點無語，這次荒鏡之行，好像被兩位大人物背後給算計了啊，要是其他弟子知道，該怎麼想。
“嗯，好多年前，我就給他提過，但他拒絕了，這次忽然同意，讓我也有點意外，看來，可能就是因為你的緣故，畢竟，成神的天資，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好吧，他確實很有魄力，連自家弟子都坑！”
莫問天低罵道，倒讓飄雪聖皇嗬嗬笑了起來。
“既然我答應你們了，你們不得給點好處啥的，要不然，十年內我可不確定能突破到真神境，而且，萬一在外麵被殺了，再想找人，可就沒得時間了。”
莫問天右手伸出，一點都不覺得尷尬，臉上盡是嬉笑，直接是赤裸裸的索要！
“你還真不客氣！”
飄雪聖皇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虛招中，一把古樸的黑色長矛就是出現在了麵前空中，其上，黑斑點點，平常無奇，好像就是一柄生了鏽的鐵器，但莫問天心髒卻是不由得跳了跳，在此把長矛上，他隱約感受到了古神的氣息。
長矛虛顫，竟將空間都是撕開，仿佛醒轉的猛獸，一股滔天的凶悍氣息迎麵撲來，在臨近莫問天一丈時，被一股輕吟而起的劍鳴打散。
這讓飄雪神皇目光微閃，有著驚動之色。
“看來，這青年身上秘密不少！”
一聲劍鳴，就將荒神矛的凶氣打散，也就隻有神器才可以做到。
對此，飄雪聖皇卻是沒有多問。
“此矛，名為荒神矛，是荒神年輕時所用，雖然經曆大戰，器靈消散，威力不足當年的一半，但在聖器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你拿去吧！”
莫問天接過，感受到長矛之中的恐怖氣力，嘴角都是微揚，弑血劍不能太過張揚，要是被有心人知曉，定然會有大麻煩降臨，這柄荒神矛，倒是可以使用。
飄雪聖皇不等莫問天喜色收斂，手指輕點中，一簇光芒就是衝進了莫問天的眉心之中。
“這是古神法囚荒怒天指，是當之無愧的神之靈技，共有五指，具體能領略多少，就看你的了！”
莫問天有點愣神，因為魂海被禁的緣故，他現在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但古神法三個字，就已經讓他徹底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