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東方白放下小巧精致的茶杯，言歸正傳。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
“這是你正經的回答？”清幽皺了皺彎彎柳眉。
“是也不是。”
清幽俏臉當即寒了下來，這家夥在繞圈子。
“仙相，本少知道你想問什麼。”東方白神秘一笑。
“那你還不說。”清幽眼眸一瞪。
“本少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什麼說什麼。”
“那你希望丹帝死了？還是活著？”
好犀利的問題，好快的轉變，剛才還兜圈子，磨磨唧唧，一下便轉到了核心。
“我希望他活著！”清幽毫不猶豫給出答案。
“然後呢？”
“然後?”
“是！即便他活著，對你有何好處？他還是他，你還是你。”
“曾經丹帝沒有喜歡上你，就算他活著，你保證能得到他的心？”
“既然得不到，對於你而言不是更痛苦？”
“眼睜睜的看著他就在眼前，可這個人根本不屬於自己。”
“那種感覺才是最痛苦的吧？”
清幽沒有說話，往事一幕幕回憶。
是痛苦，是難受，是掉了無數眼淚，是傷心。
突然她綻放笑容，別樣美豔，“哪怕再痛苦，我也希望他活著。”
“隻要他好就行，我快樂與否不重要。”
“如果能讓他活，吾命換之又何妨？”
清幽站起身望著遠處蒼穹，雙眸深邃，透露著決絕。
吾命換之又何妨！
“可惜，上天不給我這個機會，如果能換，我清幽二話不說，眉頭不會皺一下。”
東方白不知如何開口，屋內一片寂靜。
“說吧，你到底是誰？從你靠近此處到進屋，一直未能識破你。”
“殷無道的人？還是其他？”
“若是殷無道的人，回去告訴他，本姑娘絕不會再次擔任仙相，死了那條心吧。”
“丹帝死的莫名其妙，不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清幽不再出山。”
“若是其他人，你今天不用走了。”
言下之意是想把人永遠的留在這裏？
“本少不是殷無道的人。”
“那你隻能留在此地了。”清幽殺意即起，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讓人膽怯生寒，心底顫抖。
“清幽，你的破天功還沒到第七重？”
“什麼！你知道破天功！”清幽震驚道。
這個人渾身是謎，讓人看不透摸不清。
好似無底深淵，無法揣摩。
破天功是自己的秘密，一個人的功法豈會輕易泄露？
“你如何知道的破天功？”
“本少為何不知？”
又開始繞圈子了。
“說，你到底是誰！”
“東方白！”
“東方白？這是你的真名？”
“是啊，名字難道還用假的？仙相喜歡的話，叫我什麼都可以，本少無所謂的。”
“你……！”
清幽自從丹帝死後，無喜無悲，像個活死人一般。
今日卻接連臨近爆發，一直在邊緣遊走。
東方白緩緩走到小窗前，雙手背負，一雙透徹的眸子不知在看什麼。
“清幽，本帝回來了。”
“什麼？你……”清幽嬌軀一顫，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沙啞梗塞，“你自稱本帝？”
“是啊，說了那麼多你應該有所懷疑了吧？”
“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能詳細說一下麼？”
清幽此時還不是很確定，所以想讓眼前的年輕人說個明白，是否可以在話中找出破綻。
破天功，詩詞，恍惚間的語氣，許多東西都是丹帝一人知曉。
再無第二人！
“不知該從何處說起。”東方白淡然一笑。
“必須說！”
“那就從殷無道下毒手開始吧……”
這一說便是半個時辰，白大少穩如老狗，一字一句，不緊不慢。
清幽已然淚流滿麵，晶瑩順著白皙的臉龐滑落，滴答滴答……
“你……你真是丹帝？你還活著？”
“是，我還活著！”東方白點點頭。
“哇……”清幽一下撲到他的懷中，大哭起來，像個孩子毫無顧忌的大哭。
哪像那個超凡脫俗的女子？哪像堂堂神州女仙相？
哭聲一直持續，不知哭了多久。
“好了，本帝還活著你哭什麼。”東方白安慰道。
“我高興。”
“高興就該笑。”
“噗嗤！”一聲，美顏如花，綻放世間美好。
可是笑著笑著，她又愣住了。
“你收了很多女子？”
“是！”
“前世那般癡情，重生之後又花心。”清幽沒有責怪，隻是小女兒的嬌嗔。
“你是不是可以閃開一些距離？”
清幽臉蛋一紅，倒退了兩三步。
一直在人家懷裏，這……
後退了之後，又前進了一步，“我為什麼要閃開一些距離？到了現在你還要拒絕我麼？”
她問的很認真，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東方白。
內心慌亂，表情寸步不讓，形成鮮明的反差。
“我……”東方白眼神閃躲。
“怎麼？我還比不上其他女子？”
質問，倔強的質問。
清幽想知道答案，那個夢寐以求，最最最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東方白的回答是不是她想要的那個答案。
“你說啊！”
“沒事，我就想知道，你回答就好。”
“不管如何，我都能接受。”
“以前我被拒絕了許多次，再多一次也沒什麼。”
“別忘了本姑娘乃中平仙相，曾身處高位，一人戰眾多仙官，朝堂之上，除大帝之外，無一人可以反駁我製定的方針和策略。”
“口舌犀利，心智強大，才智無雙。”
“被人笑稱鐵麵仙相，又被稱為妖孽女子。”
“大風大浪，暴風暴雨，均在眼底，從未變色。”
“你的答案，我承受的住。”
真的可以承受麼？
真的麼？
真的？
即便她如何了得，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見識，經曆，非常人不可比。
但她終歸是個女子，感情不同其他。
最容易毀掉人的是感情。
有些人一輩子不會忘懷，一生走不出，困在原地兜兜轉轉，迷茫至死。
東方白若拒絕，或許清幽表明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待她一人時，絕對會崩潰。
此乃百分百，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你緊張了？”東方白驀然一笑。
“沒……沒有。”
“沒有你攥著拳頭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