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她發現自己是這般的幸福,每當有什麼磨難之時,這如同山一般的漢子總會站在前麵,替自己遮風擋雨。
激鬥了片刻時間,三頭犬漸漸不支。怒吼一聲,朝水潭中逃去。
雪萌焦急道:“龍郎,這怪物想要逃跑!”龍彥微笑道:“它跑不了!”全身魂力凝聚,默默的將擅長吞噬的綠色晶體力量灌注其中。“哧”的一聲巨響,無鋒劍屠戮發出一道碧綠的劍光,直接沒入三頭犬中間的頭顱之中,頭顱炸裂,慘綠的血液四散飛舞。
龍彥趁它受傷之際,大吼一聲,從飛天狻猊背上一躍而下,無鋒劍光芒飛舞,閃電般的衝向了三頭犬受傷的頭顱。
“哧”的一聲,劍芒直接沒入了那斷頭之中,三頭犬周身突然亮起了濃鬱的黑色光芒,將那斷頭緊緊包住,朝下麵跌落,重重的摔到了草地之上,身體抽搐,慘綠色的液體激射而出,朝龍彥迎麵而來。
雪萌驚呼道:“龍郎小心!”
龍彥大驚之下,連忙飛身閃避,隻見那綠色的液體之中竟然包含著無數的屍蟲,比之剛才的那些要大出許多。
龍彥大怒,臨空而起,默念口訣,四道炙熱的炎牆將三頭犬團團包圍。那無數的屍蟲紛紛掉落幹癟。
三頭犬身上突然黑光大作,片刻之後,竟然化作了一個蜷伏的黑衣男子。
龍彥心中疑惑,大聲道:“惡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話音剛落,那四周的炎牆溫度陡然升高,朝三頭犬蔓延而去。
忽聽那黑衣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顫聲道:“且慢動手!我有話要說!”
龍彥微微一愣,暫緩了火勢的蔓延,大聲道:“你有話快說!”
隻見那黑衣男子慢慢的站起身來,傲然道:“莫不是我身受重傷,你想要我的性命,卻也還得費上些功夫。”
雪萌冷聲道:“怪物,不要再拖延時間。”
那黑衣男子看了看飛天狻猊背上的女子,眼中突然閃過幾種複雜的神情,低聲道:“我本是銀河位麵的第一強者,當麵年輕氣盛,妄想破開空間遨遊宇宙。豈料,遭遇空間亂流,無意之間竟然到了冥界,被那冥王手下的四大金剛給抓了去,將我和這醜陋的三頭犬封印在一起,鎮守龍魂通往九幽地獄的大門。”
龍彥驚疑道:“你不是好好的鎮守大門嗎?怎麼會受傷?”
黑衣男子原地坐下,慢慢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這黑衣男子名喚東嶽,被封印到這三頭犬獸身當中也已經有上千年之久。三頭犬原本隻是冥界當中一個比較弱小的種族,因為它們天生擅長看家護院,所以冥王便將看守九幽次位麵和各個物質位麵通道的重任交付於它們。
但這些三頭犬雖然殘忍嗜殺,但卻實力弱小,為了彌補這一缺陷,冥王手下的四大金剛便搜羅一些念力超強或者生前實力不俗的強者魂魄,強行將其封印到三頭犬族的體內。
龍彥聽了這黑衣男子的一番話,心中不僅隱隱對他產生了些許的同情。當下又道:“冥界發生什麼事情了?”
東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四大金剛命我等在每年的三月初二這天,開放冥界各個次位麵之門,十二個時辰之後便將其關閉。”
“一年之前的三月初二,我依照四大金剛的吩咐開啟九幽之門,豈料禍事卻從那天開始了。”
東嶽沉聲道:“本來依照慣例,再有三個時辰,九幽之門便要關了。當時有許多的骷髏僵屍沒有回來,我也沒多在意。這上千年了,我偶爾清醒,偶爾迷糊。
正當我要關閉九幽之門之時,一股陰寒的力量從背後襲來,我還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撞飛到了幾十丈之外,劇痛攻心,差點昏迷過去。這時聽見一個孩童般的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三頭犬也忒不經打了,一下就趴下了。”又聽見旁邊有幾個森寒的聲音跟著附和。”
龍彥驚懼,喃喃道:“難道是魑魅老怪和他的幫凶!”轉頭望向雪萌,雪萌也輕輕的搖了搖頭,美目中也是大為的疑惑不解。自己跟隨魑魅老怪這麼多年,他即使是在全盛之下,也沒把握將三頭犬一擊受傷。
東嶽又道:“每年的三月初二,九幽之門大開之時,因為純陽能量的透入,那個時候我的實力也是最弱的。但最起碼能和一個紫魂境半神相抗衡。”
龍彥更加疑惑,那魑魅老怪充其量隻是個藍魂境高手,將三頭犬一招擊倒,這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
東嶽緩聲道:“我迷迷糊糊中望去,九幽之門口站著幾個黑衣人,都戴著獸皮製成的麵具。中間竟然站著一個年幼的孩童,頭戴黑鬥篷,那陰陽的怪聲便是從那裏發出。
“那眾多的黑衣人圍了上來,對我拳打腳踢。還將我的肚皮之上劃開。”
東嶽道:“那中間的妖異孩童大聲笑道:“地獄三頭犬,從今以後你便為我看守這大門吧!”一邊胡言亂語,一邊伸手一抓,將一些白色的小蟲子放入了我的體內。
龍彥大驚,雪萌低聲道:“有可能是屍蟲。”
東嶽點頭道:“不錯,那妖異孩童放到我體內的便是屍蟲。從那以後我的體內便多了這些可惡的蟲子,它們讓我生不如死,肚皮上的傷口也久久不能愈合。我每日便隱藏在這寒譚當中修養身體,而那妖異孩童總是傳話讓我在何時放多少的骷髏和僵屍出來,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龍彥心中疑惑,孩童模樣,應該是魑魅老怪,但他何時變的如此厲害了。
東嶽看了龍彥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慚愧,低聲道:“我原本不想成為他的傀儡,自從千年前一時衝動,成為這般模樣之後,我本來就想過一天算一天。豈料卻又成了他人的傀儡,我努力過,反抗過,但這些屍蟲卻讓我不得不屈服。那妖異孩童手中有一個笛子,能夠控製這些屍蟲,我沒辦法……….”
龍彥將那炎牆撤了去。低聲道:“你走吧!”
東嶽睜大了眼睛,顫聲道:“我…”突然胸口的傷勢更加嚴重,幾道黑色的血液攸然流出。東嶽大叫一聲,麵如金紙,摔倒在地。
雪萌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個一個白色的小瓶,道:“這是五彩蜘蛛,興許對於你的傷勢有所幫助。記住,剛才的大火雖然將你體內的屍蟲逼出,但不到三天時間,你的血液中定然會重新孵化出成千上萬個屍蟲,千萬不要動用自身的能量,否則那些屍蟲隻能發作的更快。”
東嶽接過雪萌拋過來的小瓶,眼中滿含感激之色。
雪萌又道:“要想徹底的逼出屍蟲,也不是不可能,隻要你的意誌夠堅韌。據我所知,圓月之時,是這些屍蟲活動最為頻繁和大肆產卵的時候。你大可用一些新鮮的屍油,放到自己的腦門之上,引誘那些屍蟲出來。”
東嶽欣喜異常。
雪萌又道:“隻是這屍蟲數量極多,而且每當他們破體而出之時,定然要比平常痛苦成百上千倍。而且按照你目前的處境,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才能將你體內的屍蟲全部引誘幹淨。”
龍彥道:“你好自為之吧!”
此時圓月半懸,星辰寥落。
龍彥和雪萌告別三頭犬,繼續北行。從這飛虎穀一路向北,便接近那蠻荒沙漠。
大漠白如雪,在慘淡的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澤,連綿起伏的沙丘,在夜色中宛如一個個凶獸一般潛伏。
白色的沙霧飛揚,迷迷蒙蒙的卷過湛藍的天空。
兩人無心欣賞這大漠的夜景,一路驅獸疾飛。龍彥心中疑惑不已,為什麼那魑魅老鬼會如此的厲害?那被九頭蛇重創的又是誰呢?將三頭犬重創,植入屍蟲的妖異孩童究竟是何人?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心潮洶湧,隱隱約約之中,他感覺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素來膽大,但這一次,突然感覺一股森寒的懼意。
雪萌緊緊的握著龍彥的手,感覺到他手心中傳來的驚懼和擔憂,心中也是惶惶不安。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遠遠看見一片奇形怪狀的山坳。陡峭異常,怪石林立。一條小河從山坳中橫穿而過。
雪萌道:“這便是蠻荒沙漠中最為神秘的地方,以前就連我也沒有踏入過!”龍彥心中一凜,隻聽見那陰森的笛聲複又響起。
笛聲高亢淩厲,帶著陰森的氣息,在這蒼茫的夜色下聽來,隻覺得毛骨悚然。
雪萌皺眉道:“這笛聲定然是操縱那些屍蟲的器具。這個吹笛人定然精通亡靈巫術,但是想要同時操控如此之多的屍蟲,卻也厲害至極。要知道,百鬼屍蟲極為霸道,弄不好就會遭到強烈的反噬!”
龍彥讓飛天狻猊放慢速度,慢慢的朝著那笛聲的方向潛去。
笛聲越來越近,那陰森恐怖的氣息直入心肺。隱隱約約似乎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聲歎息。雪萌心中害怕,忍不住緊緊抓住龍彥的手。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從狻猊背上下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龍彥將狻猊收到巫靈空間當中,穿過那密集的林海,悄無聲息的朝笛聲的方向掠去。
走了大約百餘米。透過樹林間隙,龍彥赫然發現那小河邊上坐著一個麵容枯瘦的老者。那人身著黑色鬥篷,將自己的全身都籠罩了起來。黑衣鼓動,吹著一個白色的骨笛。
龍彥感覺這身影頗為熟悉,但夜色模糊,那麵孔又被鬥篷擋住,瞧不真切。苦苦搜尋,盡管感覺在哪裏見過,但卻一時之間無法想起。
那四周的草皮和小河之中翻湧舞動,竟然隨著那笛聲的旋律上下,好似手控製一般。
雪萌突然腦袋一沉,便要昏過去。龍彥大驚,連忙扶住後背,將那清新的木靈力疏引到她的體內,過了半響,雪萌才慢慢醒來。
龍彥傳音道:“這笛聲詭異異常,竟然能夠影響人的情緒。剛剛自己隻是心跳加快,而實力稍弱的雪萌便要昏厥過去,當真是恐怖無比。”
雪萌憂心道:“這黑衣人實力非凡,我們一定要小心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