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媽的,都快餓死了!”放下了擔心後,許庭才感覺到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重新閉上了雙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
“是,許少,你先歇著,我這就去弄。”剛子知道,許庭身邊頭號狗腿的位置他是爭不過阿良了,不過二號狗腿他還是要努力爭取一下的,聞言立刻點頭哈腰地一邊答應著一邊放輕腳步倒退著離開了,哪怕閉上眼睛的許庭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
吃完飯後,許庭沒用多久就又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才又醒了過來。雖然在挨揍時大光等人已經手下留情,沒讓許庭傷筋動骨,但也被當成沙包打得全身青腫,此時麻藥的效果慢慢褪去後更是讓他覺得渾身無一處不酸痛,讓一向養尊處優,從沒吃過苦頭的許庭忍不住時不時地慘叫出聲。
這種情況持續了整個下午,一直到傍晚才停了下來,不過不是因為痛疼已經消去,也不是因為許庭已經麻木了,而是阿良終於醒了過來。得到這個消息後,許庭第一時間讓剛子安排著把阿良送進了自己的病房。之所以如此,當然不是因為許庭體恤下屬,他也從來沒有過那種心思,真實原因是:他需要這個狗頭軍師為他出謀劃策。
沒錯,堂堂許公子許大少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以他的性格又怎麼可能不報複回來?心頭的怨念之強烈讓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不過總算他沒有被燒昏腦子,知道自己對斧頭幫是沒什麼辦法的,他不可能一下子幹掉那幾百號人,而若是將那些滾刀肉惹毛了……,光是想想就讓許庭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把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於是,在沒有真正意識到對方可怕程度的情況下,蕭陽這個孤家寡人就成了許庭的出氣筒和首要報複目標,可憐的孩子,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被斧頭幫狠揍了一頓……
“阿良,我要搞死蕭陽!”示意剛子離開後,許庭就迫不及待地對比自己還慘,被裹成了木乃伊,隻有一雙眼睛和嘴巴還露在外麵的阿良惡狠狠地道。
“對,一定要搞死那個混蛋!”元氣大傷的阿良說起話來中氣明顯不足,怨毒的聲音嘶啞含糊得很,在病房中響起,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陰森。也就是許庭跟他足夠熟悉,換一個人過來不說能不能聽清他的話語,單是這氣氛都受不了。
“你有什麼辦法?”許庭也不羅嗦,直入主題。
“要搞死他的話,官麵上的手段就不能用了。”雖然腦震蕩讓阿良的腦袋到現在還劇痛不止,但對於報複蕭陽這件事他有著極大的熱忱,恨意之強烈居然把這股疼痛都生生壓了下來,思忖了一下後緩緩說道。借用他老子手中的權勢,許庭也幹過不少惡事,但那些人幫他欺壓一下老百姓還可以,讓他們殺人顯然是不現實的,所以阿良第一個就把這個手段給排除了。
“我當然知道,要不然還用得著問你嗎?”許庭的性格本就有些暴躁,身上的傷勢更是讓他失去了耐心,聞言頓時有些不耐煩了,生硬地打斷了阿良的思索:“我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最殘酷的方式去死!”
“最快的速度?最殘酷的方式?”不想,許庭的話倒是給了阿良啟發,讓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主意。
…………
在蕭陽眼裏,許庭隻是條小雜魚而已,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連在他腦海中稍微停留一下的資格都沒有。也許唯一的後果就是在第二天晚上十幾輛麵包車把斧頭幫的幾十號傷員送到了濟世堂,讓他忙碌了一整夜的同時收到了一麻袋鈔票。
沒錯,就是一麻袋鈔票,對於斧頭幫這樣的黑道組織來說,支票什麼的離他們太遠了,還是現鈔來得更爽快一些。其實對普通人也是如此,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和現金的視覺衝擊力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
對此,蕭陽也隻是笑笑,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些錢還真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一個態度,所以他連銀行都沒去,等斧頭幫的小弟把大光等人接走後隨手將那個大麻袋往乾坤戒裏一丟就算完事了。
幾天後的一天晚上,蕭陽正坐在診桌後拿著一本醫書慢慢地翻看著,突然,不遠處桌上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這讓蕭陽有點意外,濟世堂雖然有固定電話,但實際上用得並不多,親朋好友都有他的手機號,病人一般則是直接上門,打固定電話的還真是不多,估計不是電話廣告就是有緊急病症了。
這樣想著,蕭陽把電話接了起來,不出他所料,是一個急性腸炎患者。作為一個醫生,蕭陽還是很敬業的,放下電話後,他就收拾了一下藥箱,開車離開了濟世堂,往電話裏留下的地址而去。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十點多,白天喧鬧的城市也慢慢地冷清了下來,加上走的是出城方向,所以這一路很是通暢,沒多長時間,蕭陽就離開了杭城,來到了城西郊區。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了蕭陽的腦海:據他所知,這一片雖然算不上富人區,但居住的也都是小有家業的人物,這裏的人生病之後的第一反應應該是送往大醫院或者打電話叫救護車才對,至少也要找附近的醫生,為何要打電話到濟世堂找他呢?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名聲已經傳到了這裏,而且這裏離濟世堂可不近啊。
心中生出了疑惑,蕭陽不自覺地放慢了車速,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淡淡的危險感浮上了他的心頭,下意識地將神識展開,蕭陽就看到一顆子彈從幾百米外的密林中竄出,往自己撲了過來!
“是大口徑狙擊槍子彈!”第一時間,蕭陽就認出了那顆子彈。他對熱武器並不陌生,當初在西南國境外滅了幾十名海豹並繳獲了他們的武器後,蕭陽沒事時也會在乾坤戒內擺弄一下,對於從手槍到突擊步槍,再到狙擊槍都很熟悉,此時隻是神識一掃就從子彈的口徑、速度上辨認了出來。
“這是個圈套,有人冒充病人把我引出來就是為了這次暗殺!”這是蕭陽發現子彈後的第二個念頭。老實說,對於這種刺殺他還沒有放在眼裏,就算站著不動,那顆子彈也未必能打穿他的皮膚,第三重的戰神不滅體可不隻是說著好聽,雖然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隻要受到外界的威脅就會立刻變得堅韌無比,比鋼板還要牢固,所以蕭陽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反倒對什麼人這麼仇恨自己,雇傭殺手來暗殺更感興趣。華夏可不比其他國家,政府對國內的掌控力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在這個國度,殺手要進行活動比其他任何國家都要困難得多。
心中如此想著,蕭陽的動作卻是沒有半點遲疑,一腳踩下,車子就在刺耳的刹車聲中停在了路邊,而不等車子停穩,蕭陽就已經從打開的車窗中竄了出去,連車門都沒打開,身影幾個閃動,就鬼魅地離開原地,沿著子彈射來的方向撲了過去。當那顆子彈打在車前幾米外的地麵上時,蕭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密林中。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蕭陽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開槍的殺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離開。此時,在密林中的一棵大樹上,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將一把長長的狙擊槍架在樹杈處的男子正一臉懊惱地稍微調轉槍口,將第二顆子彈往停下的車子打了過去。雖然沒有在駕駛座上看到蕭陽的身影,但他隻是以為蕭陽是伏倒在了座位上。
“砰!砰!砰!”
一連三槍打出,在車門上形成了一個標準的三角形,這名殺手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自得之色。但緊接著他就發現了不對:接連三槍下去,就算目標躲得再好,也至少會被一顆子彈擊中,但現在卻沒有一滴鮮血迸濺起來,這不正常!
本以為對付一個小醫生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任務,但現在看來自己有些自大了。長時間遊走在黑暗中的殺手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身子一歪就從大樹上跳下去,準備跑路,連還架在樹上的狙擊槍都顧不得了。但就在他的雙腳剛剛落在地上的時候,一道淡淡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讓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你是在找我嗎?”
隨著聲音落下,腳步踩在地上的聲音在這名殺手的背後輕輕地響了起來,緩慢地轉過身去,他就看到一個身影在自己身後三四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正微微側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
“警惕性很高嘛!一發現不對立刻撤退,很果斷!看來你在殺手這個圈子裏應該也算是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