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倒是一如往常的寂靜,不過今天一同來探望皇帝的還有大皇子尉遲擇,尉遲擇容光煥發,或許是因為受到了重用,整個人看起來都比之前那一兩年變得豐神俊朗了。
尉遲擇走進了禦花園,正好看到了一旁的尉遲燁和沈煙,對於他倆的事情,尉遲擇略有耳聞,隻不過看熱鬧歸看熱鬧,雖然他也不知道尉遲燁和沈煙兩個人怎麼又湊在一起和好的,但是既然來了,就不能說什麼,隻好假裝恭維。
“九弟今日也來了?還有弟妹呀,正好,我們今天的心意可是趕到了一起,”尉遲擇笑著向尉遲燁和沈煙打招呼。
尉遲燁點頭:“大哥,最近煙煙身體不適,一直沒有露麵,這不父皇最近身體不適,煙煙孝順,便提出親自看一看他。”
尉遲擇微笑了一聲,把手裏剛折下來的絕美藍色花朵隨手就遞給了沈煙:“這可是今年的第一支,本來我想拿回去收藏的,既然弟妹也在,就送給弟妹吧,畢竟好久不見一次,”
沈煙乖乖的順手接過,的確很漂亮,尉遲燁摟著她的肩膀繼續說著:“那大哥,你既然已經看完了父皇,那我們先進去了,等會兒我們出來,咱們再一起吃飯。”
尉遲擇點頭:“好,去吧。”
尉遲燁摟著她進入了皇帝居住的殿室,尉遲擇看了眼他們的背影不禁搖頭:“裝什麼裝,以為誰不知道你倆的事呢?”
尉遲擇這麼多年一直都勤勤懇懇的在皇帝身邊做事,其實感情這方麵,他一直都是生理上的需要女人,並未真正的付諸感情愛上誰,不過倒是自打碰完了蘇晏禮,他直到現在都沒再碰過哪個女人,雖然和蘇晏禮在一起的時候,也並不是他的第一次了,不過感覺不同。
他對蘇晏禮的印象還是有些不同的,雖然她是個貪心,欲望強烈的女人,但是自己何嚐又不是蘇晏禮那種人。
不知怎麼,看到了沈煙,竟然會不合時宜的想起來那個罪犯的女兒蘇晏禮,蘇晏禮早已經被打發到了城外,說不定死在哪裏了呢,他在這裏忽然想起了她,尉遲擇連忙搖頭。
怎麼能想這麼個女人,簡直是玷汙了自己!
尉遲擇搖晃腦袋,把那個罪犯的女兒蘇晏禮給驅逐出了腦海,這才邁步離開了皇帝居住的殿宇。
尉遲燁摟著沈煙進到了殿室裏麵,皇帝沒穿以往的華貴龍衣,而是一身素衣白發披散,這麼去掉了以往華麗奢侈的裝飾,現在的皇帝看上去蒼老而憔悴,一雙眸子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好像還瘦了許多。
人老了似乎都這樣,吃不下飯,越來越瘦,最後幹枯而死。
尉遲燁先請了個安,沈煙也學者他的樣子,畢竟是皇帝,不能無禮。
沈煙起來之後,皇帝並未宣尉遲燁說話,而是連忙讓沈煙起來,讓尉遲燁出去候著。
皇帝緩緩起身,指著沈煙勾勾手指,滄桑年邁的老人聲音開口:“沈煙,你上來,我有話想跟你說,尉遲燁,你先出去,等我讓你進來的時候你再進來。”
因為這離門口很遠,所以尉遲燁就算想偷聽也偷聽不到,隻好乖乖出去,沈煙小心翼翼的提著裙子上去了。
尉遲燁還安慰她:“去吧,父皇不會為難你。”
沈煙膽怯的走到了皇上的龍床麵前,皇帝伸出滿是褶皺的手拍了拍床邊,然後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床沿邊。
沈煙坐下了,皇帝忽然歎了一口氣,接著語重心長的說道:“朕聽說你父親已故的消息了,說實話,
朕就是因為這個消息而氣血攻心臥病不起的,朕對不起你爹啊,年輕的時候,你爹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輔佐朕。
朕沒能保護好他,讓你們一家子慘遭毒手,接著朕愚蠢,相信了蘇家捏造的事實,前段日子,
你爹還活著的消息足足驚訝了我,我本想著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他,結果……還是這樣,我還是沒能有機會好好補償他,朕對不起他啊。”
沈煙也便語重心長,低下了頭,心情似乎有些低沉:“皇上,您別這麼說,我父親一生都是為您效命,”沈煙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如果您沒有補償他,我們也不會介意,再說了,我們已經查明了當初的冤情,我們還能有自己的一片天,還能有出頭之日,我們就已經很很滿足,很感激皇上了,皇上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皇上搖頭苦笑:“朕能感覺到我這副身子骨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估計很快就能見到你爹了,你可知朕為何如此重用你爹,對他的感情如此沉重嗎?”
沈煙搖搖頭:"沈煙愚鈍,不敢妄猜皇上。"
皇上歎口氣:"你不用妄猜,朕之所以對你爹那麼厚待,其實跟你說實話,朕以前的一次生死關頭的時候,朕差一點就死在了那次戰爭,若非不是你爹。
恐怕朕早就死了,也就沒有今天繁榮昌盛的鳳岐,估計這鳳岐早就化為灰燼了,我甚至把最重要的兵圖都交給了他,
我把他當帝師一樣的看重其實朕也想把想補償你爹的東西,補償在你的身上,給你一些物質上的條件,朕什麼都沒有,能給你的,隻有這些物質,但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訴你……皇位,我不打算給尉遲燁。”
此話一出倒是驚了沈煙,沈煙對於尉遲燁也是有過耳聞的,都說他會是未來的皇帝,是最受寵不過的皇子了。
“聽我慢慢說,我從小就感覺對不起這孩子,他母妃死的早,他母妃是我以前真心喜歡過的一個女人,
後來我之所以把他交給了貴妃,是因為我對貴妃也是十足的相信,也是十足的寵愛才會放心的交給她。
但是尉遲曄這雖然一直對他有彌補之心,但是我感覺出來了,他並不適合當皇帝,他始終有雜念在其中,總有一些情緒能夠牽絆到他。
他雖然很多事情都比大皇子處理的優秀,但是他不適合坐在那個位置,如果我日後把皇位傳給了大皇子,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皇上歎氣,就是怕以後沈煙會生氣,會委屈了沈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