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十年前(韓十錦)

十年前

尉遲燁十幾歲出頭,在那個時候便獨得皇上欣賞,而就有那麼一天的到來。

而韓十錦是韓家的小少爺,當時還並不叫韓十錦,叫韓榮錦,寓意一生榮華富貴,更是韓老爺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也因此她從小到大都被捧在手中長大,韓家和當時的蘇家是世交,關係甚好,兩家人自然是經常往來。

而小少爺韓十錦也就是在經常去蘇家的時候,總是盯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不大,卻能洗衣服做飯,活像個灰姑娘。

他這等小少爺沒看過這麼小的小姑娘幹丫鬟的活,於是總是圍著小姑娘轉,而小姑娘卻性格孤僻一些,還不會說話。

而那個小姑娘就是沈煙,麵對著韓榮錦當時來回的煩,沈煙這小姑娘當時也有些窩火,經常關門給他吃閉門羹。

兩個人曾經友好的玩過好幾年,當然,那都是在小時候了。

之後,一次變故,韓家被滅門,韓老爺被殺,全家幾乎沒有一個活下來的,當時小韓榮錦被兩名忠心丫鬟用命給護了下來,逃進了地道,而當時還正小的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滅他們家門的為首正是尉遲燁。

原因竟是,韓家因貪汙受賄,而韓老爺則貪汙受賄被抓住,韓家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沒落,最終全族人都被斬首示眾。

那一幕幕場景深深刻印在了韓榮錦的腦海之中,他永遠記得父親被砍掉頭顱倒地而死時的那種悲痛與絕望。

要知道,韓老爺雖然愛錢,但是一輩子做事清貧,勤勤懇懇,賺的可都是幹淨錢,又怎麼會犯貪汙罪呢?

後來小道消息傳出來,是尉遲燁的親叔叔,皇帝的親弟弟,尉遲公貪汙了這筆錢財,找了個替罪羔羊而已,而這一切其實尉遲燁都是清楚的,尉遲公對尉遲燁很好,尉遲燁最愛找尉遲公玩,所以尉遲燁才願意破格幫他,破了自己的道德。

當時十幾歲的尉遲燁其實也為了這件事糾結了許久,但是他不能看著自己的親叔叔被皇帝嚴懲,便為頭剿滅了韓家,幾乎是一個不剩,

這也是韓榮錦這一輩子永遠無法忘懷的畫麵,他記憶中的家,一直都很溫馨,但現在卻成了這般模樣。

憑什麼別人做錯的事情,可以隨意讓別人當替罪羔羊?就憑韓家在朝廷無權無勢?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

韓榮錦這個小少爺被別人寵著長大的,如今忽然麵對這等打擊,怎麼能夠承受得了?

那他心裏怎能不恨?恨那些人殺了韓家滿門,恨那些該死的貪官汙吏,

但是,卻隻能看著仇人逍遙法外,尉遲燁繼續做他的備受寵愛的九皇子,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就好像隻是殺了一隻動物,一隻螻蟻一般,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仇人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而這些,根本就不會算成尉遲燁人生的汙點,因為殺死一隻螻蟻會是人生汙點嗎?不會。

尉遲燁向著自己的親人,親自動手殺死那些無辜的人,難道那些人就沒有親人嗎?那些人就不無辜嗎?為什麼要包庇犯錯的人。

後來,他到底是沒有逃掉,被尉遲燁給抓住了,尉遲燁第一句話不是別的,十幾歲的尉遲燁因為當時被貴妃摧殘,心態冰冷,對誰都沒有憐憫心。

尉遲燁的第一句話便是開口給錢:“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打擊很重,但是事實擺在那裏,你父親貪汙,我願意饒你一命,也願意給你一筆錢安頓你,足夠你長大了。”

他的話說的很平靜,語氣不鹹不淡,仿佛隻是給了乞丐一塊糖,讓他趕緊滾,可這卻徹底激怒了韓榮錦。

雖然這種事情並不乏,連皇帝背後亂殺多少人,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韓榮錦衝尉遲燁怒吼:“我父親沒有貪汙,”他的眼睛充滿血絲,咬牙切齒道:"我父親為人正派,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都是你們這群壞蛋誣陷他,你們都不是好人。”

而尉遲燁並不理會:“韓龍庭就是因為貪汙!如果他沒有貪汙,他院子後麵的十萬兩黃金是怎麼來的。”

韓榮錦用手指著他:“你會遭報應的,你向著自己的親人,而不是向著正義,真假你自己心裏清楚,”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尉遲燁冷冷的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能安分。”

當時的小少爺像發了瘋一樣,拿起旁邊的刀就狠狠朝他的大腿紮了下去,尉遲燁沒有躲,哪怕尉遲燁的大腿被他紮的鮮血淋漓,他都沒有任何躲閃,而是依舊站立在那裏,眼神冰冷的看著韓榮錦,好像那把刀紮在了別人身上一樣,絲毫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之後小少爺韓榮錦便因為情緒激動而暈了過去,之後韓榮錦想通了,自己現在不過就是個草民罷了,而且尉遲燁精通武藝,他又比尉遲燁小了幾歲,根本不是他這等人的對手。

蠻力是不夠的,必須得用腦子,於是之後,尉遲燁經常會給他買華麗的衣服,給他好吃好喝,他以為這樣就能夠補償韓榮錦了。

而之後,韓榮錦也想到自己需要什麼了,他要學武!

於是之後韓榮錦再見到尉遲燁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送我去學武,去稻城,那裏我聽說有天下高手雲地,你送我去,我便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他注重的是這個“你”隻是不找尉遲燁的麻煩,沒說不找尉遲公的麻煩。

但是隻說了不找尉遲燁的麻煩,可沒說以後不報仇,不殺了他。

尉遲燁答應了。

尉遲燁花了大筆錢把他直接送進稻城習武,韓榮錦並不想要他的臭錢,哪怕自己在稻城餓死,流落街頭,隻要自己去了稻城,就不用他再可憐自己。

去稻城之前,他偷摸去了蘇家一趟。也不知道怎麼,總想再見見那個小姑娘,而沈煙跟他也是挺熟悉的,沈煙默默聽他的遭遇之後,拿出了自己的一口袋碎錢。

韓榮錦許久壓抑的心釋放出來了許多。

韓榮錦以前做小少爺的時候,錢都是大筆大筆的話,連幾百兩銀子都不放在心上,怎會在乎沈煙給的一袋碎錢,而是看沈煙那個意思,好像是她攢的所有的錢了。

嘖,真窮,就這麼點錢……這是他當時接過去的第一想法。

夠他天天吃饅頭吃個十天八天的了。

也行,餓不死就行了。

“沈煙妹妹,大恩不言謝,等我以後有出息,一定把你贖出去不讓你當丫鬟了,對了,你以後不許再給別人錢了,對我好過的行為,不準再對別人用。”小少爺的名義雖然沒了,但是這少爺脾氣依然在。

這小少爺走的時候還吧唧偷親了沈煙一口。

沈煙軟糯的小臉。兩個人的友誼正式結束。之後沈煙對這人的印象也不深,因為經常來蘇家的小孩很多。

雖然尤其對韓榮錦印象深點吧,可是之後也會有別人來,一來二去,也就被掩埋在了腦海深處。

之後在沈煙的印象裏,是沒有再見過韓榮錦的。

可這不代表韓榮錦沒回來看過她,偶爾韓老爺忌日的時候,他都會帶麵具回來,之所以改名韓十錦,是因為當時聽說尉遲燁的名字是九戎。

他便直接改了個十,比他高一級。

他苦苦練習,就是為了有一天親手了了他的命。

他偶爾路過的時候見過沈煙,就是沒再打過招呼,十六七歲的沈煙長的真好看。

他有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在外麵逛街,小啞巴的模樣在跟人比比劃劃,噗,還是那麼蠢。

當時看到這副樣子,心裏有一股奇異的衝動,之後他每年都會去稻城一趟,他想看看沈煙,但每次去都隻是遠遠的看一眼,因為怕他會嚇到她。

因為小時候他經常想跟她玩,但是每次沈煙都會被他嚇哭。

額,可能是小少爺韓榮錦從小就流氓痞子性格,刻在骨子裏的改不掉,長大了說話也這麼痞。

中期,他曾經也跟尉遲燁見過麵,尉遲燁曾請他喝過兩次酒。

韓十錦賞臉了,隻不過對他依舊印象不好,尉遲燁好像那個時候又長大了一些,處事沉穩了一些。

不過在韓十錦眼裏看來,他這都是虛偽罷了,還能再虛偽一點嗎?表麵天天為民除害。為民處理政務。

那韓家呢?韓家就不是民了嗎?尉遲燁敢說當初滅韓家門是在為民除害嗎?

如果自己父親真的當初做錯了什麼事情。或者真的如他們所說是貪官汙吏,那他什麼都不說,也不會每日這麼辛苦的瘋狂打拳。

韓十錦才不相信尉遲燁是什麼大善人,反而覺得他們這些帝王之家無情的很,隻顧大局,不顧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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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稻城武林比賽開幕的時候。

尉遲燁偶然看到了韓十錦的身影,想跟他說幾句話的,現在的尉遲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善心這麼大了。

竟然開始可憐起來了韓十錦。

不等著尉遲燁主動找他說話,韓十錦就先找他了。

韓十錦:“嘖,在稻城很多年沒有看到你的身影了,為什麼來?可千萬別說是想看著我比賽。”

“不是,我妻子在這裏比賽。”尉遲燁什麼都不掩飾。

“你妻子?原來你這麼壞的人,也有女人願意跟著你啊,那女的得眼瞎到什麼程度。。”韓十錦故意調侃他。

尉遲燁臉色一黑,不過隨即恢複了正常,他淡笑著說:"我跟我妻子感情很好,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們的私人恩怨涉及到她。”

“尉遲燁,你別把所有人想的都跟你一樣的齷齪,我不是你,也做不出來你那種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