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衙門。
華安跟隨古箋去了西偏殿,西偏殿內,酒菜齊備,白勝坐於酒桌之後。
大殿之內,也隻有他一人而已。
華安掃視大殿,心道:“那個叫杏兒的小姑娘不在呀。”
他躬身行禮道:“外臣許凡,見過殿下。”
白勝起身相迎。
“瀟灑王免禮,快快入座。”
華安入了席,詢問道:“敢問殿下,有何要事,如此緊急,一大早便要宣外臣相見。”
白勝右手往桌上一攤,笑道:“莫要慌張,本座擺了佳肴相邀,隻因一事煩擾,鬱結在心,徹夜難眠。需要瀟灑王為我舒心解憂。”
“哦?”華安裝出一臉茫然。
白勝親自為他斟酒,言道:“喝酒,先給我講講那留聲機是怎麼回事吧。”
華安看白勝這不緊不慢的態度,對他的意圖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隻待對方亮出底牌。
他便陪著白勝,推杯換盞,喝了這桌早酒,又各懷心思地聊了些無甚關緊的話題。
另一邊,許凡緊追杜忠而去,遠遠吊著,一路向西,出了西城門,進了靈淬山脈。
杜忠極為謹慎,一路之上,時不時放出神識探查周遭十裏之地,確認自己沒有被跟蹤。
許凡有【弱小假象】和【墨冰鎧甲】掩護,始終沒有被發現,他心中奇怪,杜忠必定是白勝派來的,這家夥做了壞事,不回元老衙門複命,卻是出了城,也不知意欲何為。
入了靈粹山脈十裏之地,有一處客棧,房屋殘舊,早已荒廢。
杜忠直接進入了客棧之中。
許凡停在半裏之外,以【領地意識】和【五覺輪轉】探查客棧內的狀況。
卻見客棧之中,僅有一桌,桌前坐有一人,橘發橘瞳,正是一直跟隨白勝的小女孩杏兒。
杜忠進了客棧立刻躬身行禮,杏兒抬手一揮,道道黑光團聚,籠罩一方空間,二人身形隱匿其中,消失不見。
許凡眉頭微皺:“這是暗極之力?應該是扭曲了空間,我的【領地意識】竟然探查不到。”
他不想打草驚蛇,暗匿身形,耐心等待。
靈雅客棧,後廚之內,三位藥廚正在熟練地配合熬製安魂藥液。藥鍋咕嚕嚕冒著熱氣,散發出陣陣苦味。
很快,第一道安魂藥便熬好了,其中一位藥廚立刻吩咐打下手的小廝道:“快,用冰鎮涼些,給陸姑娘送去。交代一聲,分三次喝下,每次半個小藥碗的分量,間隔一盞茶時間。”
小廝點頭應是,端了藥鍋和藥碗,出了廚房,朝後院而去。
二樓廂房之內,陸乞兒安靜地躺在床上,香蝶像往常一樣,用毛巾幫她擦拭臉頰、脖頸。
表麵上看,一切如常。實際上,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許凡交代她做的事,著實有些難度。
不多時,小廝端了藥登門,交代她該如何給陸乞兒服用,香蝶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廝出了門,香蝶立刻開啟了房間內的監察禁製,旋即從許凡給她的青胎戒中,取出了幾隻活兔、活雞。
這些活兔、活雞都是許凡常備在身上,作為食材或是肥鳥的點心的。
她將藥液取出一些,分別喂了活兔活雞服下,耐心觀察,結果這不管是兔還是雞,皆無異樣。
香蝶心中納悶:“難不成……主人他猜錯了?”
她沒有給陸乞兒喂藥,而是將藥液全都倒掉。
又等了半個時辰,第二鍋藥熬好了,小廝將藥送上,香蝶如法炮製,再次將藥喂給了活兔活雞。
這一次,異變突生,藥服下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活兔活雞紛紛爆體而亡,碎成了肉沫,血流了一地。
“果……果然如此,是誰如此歹毒,竟要對乞兒妹妹下此毒手。”
香蝶看的頭皮發麻,驚魂未定,連忙開始執行許凡的計劃。
她先是將陸乞兒收入了青胎戒中,然後拿出了一壇熾火精血開始在房間之中噴灑。
這熾火精血乃是一種藥材,極為易燃,且燃燒之後溫度奇高,能夠熔鐵化金。
她將一壇子熾火精血灑盡,然後以燭火將其引燃。
一瞬間,熾熱的火焰如龍奔走,洶湧了整個房間。
房間內的監察禁製被觸動,發出了尖銳的嘶鳴。